备战洞的洞口早年就被人用碎石封死了。科考队的人搬走了部分碎石,弄出了个可以进入的缺口。
进到备战洞里面以后,他们发现洞内的岩壁上,有大量人工凿击的痕迹,岩壁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粉末。
苏晓在洞口附近的一块页岩上,发现了一处诡异的印痕。
印痕呈人形,长约30厘米,蜷缩状,头部、躯干、四肢的轮廓很清晰。看着就像是一个胎儿的形状。
在人形印痕的右侧,有一片树叶状的印痕,与“异常标本001”上的叶脉纹路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人形印痕的边缘,有着好些暗红色的斑点。经过便携式检测仪检测,显示含有微量的铁元素,与人体血液中的铁元素含量接近。
李默立即对该页岩标本进行采样,标记为“异常标本002”。
这时,洞外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刮起了西北风,风速逐渐增大,坡上的岩层碎屑被风吹起,打在队员们的脸上、身上。
苏晓突然指着前面大道:“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化石坡顶部的山雾中,隐约出现一个头发垂至腰间的蓝色人影,背对着他们,与周栓柱1972年描述的“蓝布衫人影”完全一致。
人影停留约10秒后,就被起的山雾吞没,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这么多诡异事情,队员们都感到很恐慌,陈瑶甚至提出提前结束科考。
李默考虑到队员的安全,以及已采集到的“异常标本002”,最后决定当天下午就撤离灰峪村。
回到学校后,李默将“异常标本002”送往实验室,进行切片分析和成分检测。
切片观察发现,人形印痕的岩层中,存在极细的管状结构,类似植物的维管束,但排列方式与已知的石炭纪植物均不同。
成分检测显示,岩层中除了常规的硅、铝、铁等元素外,还含有微量的氨基酸,这些氨基酸通常存在于生物体内,在亿万年的地质作用中,一般会分解消失,而该标本中的氨基酸却保存完好。
更令人困惑的是,在“异常标本002”的树叶状印痕叶脉中,发现了一根黑色的纤维,长约8毫米,直径约50微米。
通过电子显微镜观察,该纤维的表面有明显的鳞片结构,与人类头发的鳞片结构高度一致,且纤维中检测出了人类dNA的片段。
李默将研究成果整理后,投稿至《古生物学报》,但因“标本中的异常成分无法用现有地质理论解释”的原因,稿件被退回。
后来,李默多次申请重返灰峪村进行补充调查,但因“地质遗迹保护”“安全风险”等原因一直没被批准。
2020年,李默在学校图书馆整理旧档案时,意外翻到了一本1956年北京地质学院科考队的《灰峪村地质考察日志》。
日志是当时的带队教授赵文涛写的,里面记的内容让李默越看越惊讶。
赵教授在日志里说,当年9月23号,他们在化石坡海拔710米的地方采到一块页岩标本,里面有像头发似的黑色纤维,标本上还有个人形的印痕,印痕边上有暗红色的东西,看着像是什么生物留下的痕迹。
更巧的是,当天晚上,他们的营地帐篷外特出现了布鞋脚印,白天采的那块标本也不见了,标本袋里只留下一撮灰褐色的粉末。
当时向导也说的是,“是周氏女魂把标本取走了”,赵教授当时虽然觉得这种说法很不科学,可现场确实没发现有人闯进来的痕迹,所以只能把这事的经过记了下来,标注“存疑”。
这段记录和李默他们科考队遇到的事几乎一模一样,连标本消失、脚印的细节都没差。
李默想找赵文涛教授问问详情,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说,赵教授在1957年又去了一次灰峪村,之后就没了消息,至今下落不明,只留下一本没写完的手稿。
李默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赵教授的手稿,前面都是很正常的考察记录,只有最后一页写着:“石炭纪的岩层不像看着那么‘死’,难道真的是周氏玉娘附在上面,等着什么人。”
看着手稿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李默心被揪紧。
2018 年科考队遇到的怪事、赵教授半个多世纪前的遭遇,还有那句 “等着什么人”,每一个疑问都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根本没法就此停下。
李默又接连三次向学校和地质遗迹保护部门提交申请,想再去灰峪村一趟,哪怕只在化石坡外围看看,可每次都被以 “保护遗迹”“存在安全风险” 为由驳回。
负责人还特意找他谈过话,劝他 “别钻牛角尖,有些现象暂时解释不了,不代表要靠‘传说’找答案”。
李默偏不认这个理。他翻遍了学校图书馆里所有跟灰峪村相关的资料,从 1950 年代的地质勘探报告,到 1980 年代的民间故事搜集稿,甚至连门头沟区的老报纸都没放过,想从字缝里找出点线索。
纸质资料翻完了,李默又准备从当地人口中打听消息。那些世代住在附近的山民,很多时候知道更多没被记录在纸上的事。
于是每个周末,李默都开车往斋堂镇跑。先去镇上的老茶馆坐半天,跟喝茶的老人聊天,听他们讲灰峪村的旧事。再去周边的村落打听,问有没有人认识以前灰峪村的住户,或者跟周氏家族有关的人。
有次在斋堂镇的集市上,他遇到个卖山货的老人,听说他在找灰峪村的线索,就跟他说:“以前灰峪村周氏有家守墓人,姓王,好像搬到镇上来了,具体住哪儿不清楚,只知道老人现在还偶尔提当年守墓的事。”
之后一个多月,李默几乎跑遍了斋堂镇的每个胡同,逢人就问 “您认不认识灰峪村搬来的一个姓王的守墓人?”。
直到有天在镇卫生院门口,遇到个看病的老太太,听他描述后说:“你找的是不是王启山?他住西头胡同,以前确实是灰峪村的,据说他家里祖辈都给周家守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