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约架的消息已经传开,左边穿淡褐色衣服的是流云宗的人,右边穿灰黑色衣服的是景离剑派的人。看戏的一众散修都隐隐的分成了三派,一派朝着左边靠近,明显是支持流云宗,一派靠近景离剑派。不过大多数都是站在比较中间的位置,暂时没有站队的打算,就是看戏的成分居多,陈相和邓与两人就没有站队。
又过了几个时辰,有一队修士从远处迅速靠近,一行百来人,看修为都很不错,说不定其中还有大乘。看戏的修士瞬间发生一阵骚动,不明白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又是哪一边的人。
不过那百来人没有理睬任何人,没有理睬看戏的也没有理睬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而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也没有理睬这百来人,也没有什么骚动。
那百来人来到这个位置的时候,迅速四散开来,沿着对峙的双方就开始绕圈。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正在构建结界,多半是安阳殿的人。
正在一众看戏的修士吵吵嚷嚷的时候,那后来的百来人中一个修士运足法力,朗声喊道:“无关人员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不少修士都迅速离开,不想被关在结界里面,不过也有少数坚定地站在原地不动,陈相和邓与也不想被关在里面,跟着大多数修士一起离开了。
没多久那百来人就构建了一个巨大的结界,至少方圆百里,足够里面的双方上万人奋力厮杀了。
在结界闭合升起的一瞬间,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手就瞬间厮杀在了一起,而那几个安阳殿过来构建结界的修士则是离开了,很明显他们对这场厮杀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相这些不想卷入其中的修士则是飞在空中没有离开,都在观看结界里面的厮杀,这样大规模的厮杀一辈子都很难碰见一次,没有愿意离开,都看的津津有味。此时这里的事情已经被传开,每时每刻都有修士过来看热闹。
结界里面的厮杀很是惨烈,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不少的修士殒命,然后又被后续的斗法将他们的尸体轰成碎片。紧接着冲在最前面的修士也纷纷殒命,又被后面过来的修士撕成肉沫。
也不知道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给他们的家族许下了什么承诺,竟然可以让他们如此的悍不畏死。不过随着厮杀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殒命之后,终于也有不少的修士感到了害怕,不再一股脑的往前冲,而是变得小心谨慎了许多。
在外面看戏的一众修士一开始还觉得有趣,但是随着里面的残肢断臂越来越多,内脏脑花什么的流了一地,不少修士都觉得恐惧起来,纷纷离远了一些。
随着时间的流逝,结界里面的双方伤亡越来越大,战场也从一开始的一小片地方逐渐扩散到整个结界地域。也有不少人害怕了,想要冲破结界离开,但是这个结界很是坚固,仍有他们怎么轰击都没有半点破裂的迹象。
看来这回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约定的是死斗,不死不休的那种,进了这个结界要么战死要么彻底杀死对方,相当残忍。
不过来这里看戏的都是散修和无关人员,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弟子一个都没有出现,就连和他们双方交好的宗门弟子也是一个都没有到来。
几个时辰之后,结界里面的厮杀逐渐进入白热化,双方伤亡逐渐减小,不过斗的依然激烈。有互相放对的,也有三三两两组队的,还有不少十几二十个组成一个阵型,进可攻退可守。
此时在外面看戏的也是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修士很厉害,有大乘之资;有的说真是残忍,他们这样做毫无意义;也有的在给双方加油。
一个抱着宝剑站在云端,看起来很有型的男子说道:“这事要不是景离剑派胡搅蛮缠,这里就不会有这多无辜的人白白死去。”
闻言一个中年修士反驳道:“道友此言谬矣,景离剑派的人被流云宗弟子杀了,他们想要讨个公道有什么错?难不成道友觉得景离剑派的弟子就该白白丧命吗?”
那个持剑的年轻修士看了看这个反驳自己的中年修士,说道:“我不是觉得景离剑派的弟子可以白白丧命,只是这事是景离剑派大长老没有搞清楚情况,他既然说是流云宗的弟子杀了他的弟子,那他完全可以拿出证据嘛。不过听说他在没有弄清楚情况的时候就想要逮捕流云宗弟子,这才引起的冲突。”
那个中年修士冷哼一声,说道:“荒谬,要是没有弄清楚情况,袁长老怎么会为难流云宗,袁长老是明事理的人,可不会无的放矢。你的话也不过道听途说罢了,没有搞明白就不要指责景离剑派。”
那个持剑的修士闻言,也是放下了和颜悦色的样子,冷着脸说道:“我道听途说,你还是自己凭空猜测。袁无忧那老家伙是什么人我浔州修士哪个不知道,他明个屁的事理。这是就是袁无忧搞出来的,你不要隔着几万里舔袁无忧的屁股,他听不见。”
那中年修士闻言,正要发怒,这时一个修士来到了他身边,看着那持剑的年轻修士说道:“道友这话有失偏颇,袁长老就算是掌握了证据,也没必要公布出来吧,道友无端指责景离剑派和袁长老,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这时又有一个修士来到了景离剑派这边,说道:“说得好,景离剑派既然知道了嫌疑人,抓捕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外人不知道他们掌握得证据很正常。就算是袁长老的证据有误,流云宗也可以当面对峙,不过流云宗自始至终都没有交出他们的那个嫌疑弟子调查,很明显就是在包庇。”
这时一个修士站在了那持剑年轻修士一边,说道:“要真是如你们所说,景离剑派的袁无忧掌握了切实的证据,那怎么景离剑派的掌门却不为此事出头?安阳殿也没有让流云宗交出凶手?只是尽力化解双方的争端,这点你们怎么说?”
这时又有一个修士说道:“道友说道在理,我看就是景离剑派的那个袁无忧想要找个借口对付流云宗,他们的那几个太上长老也是如此,你们还记得当年的传闻吧?景离剑派和流云宗的人争夺一把仙器的时候败了,这事景离剑派的那几个太上长老当时也参与了,他们说不定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想报复流云宗。”
“你放屁,景离剑派不是这样的人,太上长老也都是人品高洁之辈,你不要满嘴喷粪。当年的事也不过是传闻而已,还轮不到你来这里嚼舌根。”
“嘴巴放干净些,景离剑派是你祖宗还是干了你妈?你这样为景离剑派说话他们也不会正眼看你,你们就不要隔空巴结景离剑派了,让人看了恶心。”
“据理直言就是巴结景离剑派啊?你们这些人怕平时也是不讲理的狂徒吧?”
“看来这位道友的道理就是巴结景离剑派啊,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就像是被挖了祖坟一样,不会是景离剑派那个袁无忧的私生子吧?”
......
双方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气氛也是越来越差,逐渐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而且加入争吵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双方眼看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
不过大多数看戏的修士都躲得远远的,不想卷入这场风波,陈相和邓与倒是没有离开太远,两人都是想要看看机会。
结界里面打得火热,结界外面也是分成了两派,随时都有可能为了景离剑派打起来。尤其是最开始争吵的那个持剑年轻修士和那中年修士,他们两个吵得最凶。另外也有几个互相杠上了,吵得面红耳赤,已经亮出了自己的法宝。
随着争吵的进行,双方的亲朋好友纷纷下场,两边的人数也是越来越多。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双方都叫来了不下百人。
双方人手又争吵了一会,此时已经不再是讨论景离剑派和流云宗谁对谁错,而是开始了互相攻讦。这边骂他们的祖宗,那边骂这边的人下贱。双方逐渐的就忘掉了景离剑派和流云宗,开始了扞卫自己的尊严。
又争吵了一会后,站在景离剑派那边的一个老者突然转头看着远处围观的一众修士,说道:“各位,你们来评评理,我们一开始就不过是为景离剑派说了两句实话,他们就说我们在舔景离剑派,最后还骂了我们的家人,你们说说他们这样的品行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围观的众修士没人理他,这老头还想博取别人的同情,傻子可不多,没人会看不出这个老头的目的。而且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完整的见识过双方争吵过程的,一方想要为景离剑派说话,一方则是有些‘据理力争’的味道。
见没人搭理自己,那个老者长叹一声,说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现在的后生都没有了维护正义的想法,就只有我们这些人还在心中坚持着公正了。”
这时一个看戏的修士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大声说道:“老家伙你不要污蔑我们,你们想要舔景离剑派的屁股就自己舔去。怎么,不让你们舔屁股就是不公正啊?那之前你们怎么不进入结界和景离剑派的人并肩作战,现在在这里为景离剑派歌功颂德给谁看呢?你自己不觉得恶心我都看恶心了。”
此话一出,几个正和持剑年轻人那一拨修士吵得火热的人瞬间调转枪口过来,开始对着这个说话的口诛笔伐。于是吵架的人再次扩张,不过这回不少人都加入到了围攻为景离剑派说话的队伍当中。
吵了一会后,景离剑派那边终于是落入了下风,被一大堆人怼的还不了嘴。
那个老头见吵不过,于是大声哭喊道:“世风日下啊,现在秉公说话都会被骂,老头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头一次见到。我活了上千年,一直安分守己,做事为人从来没有欺人,没想到今天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人说是谄媚小人,世风日下啊。小友你说,这还有天理吗?你说我说两句公道话错了吗?”
那老头边说边指向了看戏的陈相,陈相本来只是看热闹的,没想到这老头就指向了自己,还有自己评评理,此时不少看戏的和吵架的也看了过来,想看看陈相会如何回答。
陈相笑道:“前辈说的在理,说两句公道话确实不该被骂。只是前辈你跟我说没用,不如你亲自去和景离剑派的人说,再跪下舔一舔他们的沟子,我想景离剑派的人会为你做主的。我就不评价了,要是你把景离剑派的沟子舔舒服了,我想他们不介意为你说两句公道话。前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舔景离剑派的屁股?”
那老者闻言,气的胡子眉毛乱飞,恨不得吃了陈相。其他看戏的也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老头,让他面子相当挂不住。
景离剑派那边一个人闻言说道:“小子,你是吃了大粪吗?说话这么难听。不过是让你评评理,你就这样侮辱别人,过分了吧?”
一旁的邓与笑道:“我倒觉得不过分,反正你们也要巴结景离剑派,不如就按刚才的方法去办,只要把景离剑派的人舔好了,我想他们确实会帮你们说话。而且我观这位老前辈,怕是舌头灵活的很,想来舔沟子的活不会差。你们赶快去舔一舔,说不定还能在坐化之前受到景离剑派的亲睐呢。”
那个老头被连番羞辱,终于是忍不住了,喝道:“你找死。”
说罢那老头就朝陈相和邓与这边杀来,陈相和邓与也是鼓足法力,朝着那老头就杀了过去。随着那老头的出手,争吵的双手瞬间停下话语,抄起家伙就拼杀起来。瞬间这边就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