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世界：堕神的审判日 第2章：堕神苏醒，断翼之殇
圣女殿的废墟还在冒着青烟，苏棠刚帮凌月处理完手腕的伤口，神域中心突然传来一阵撼动大地的震颤。不是虚空裂缝暴动时的狂躁，而是带着某种神圣却又压抑的力量，像是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缓缓睁眼，连脚下的石板都跟着发出细碎的“咯吱”呻吟。
“这股能量……不对劲。”萧玦猛地攥紧拳头，银线在指尖绷得笔直，甚至因极致的警惕而微微颤抖，“是卡俄斯的气息，但里面混着浓重的堕落残余，和之前净化时的温和截然不同，像是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打架！”
阿佑骑着神驹从远处狂奔而来，他坠崖时被巡逻的守护者救下，左臂临时换上了神域特制的机械义肢，此刻义肢的关节处正因剧烈颠簸而发出异响，机械义眼的红光疯狂闪烁：“不好了！审判神殿的封印雕像裂开了！卡俄斯大人的虚影出来了，但他……他的翅膀断了，一只眼睛是黑的！”
三人立刻翻身上马，神驹扬起前蹄，朝着审判神殿疾驰而去。越靠近神殿，地面的震颤越剧烈，空气中弥漫着神圣能量与堕落黑气碰撞产生的刺鼻气味，像是焚香混着焦糊。刚转过残破的神殿立柱，眼前的景象就让三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道十几米高的黑影悬浮在审判神殿的废墟上空，正是卡俄斯的实体虚影。他身披鎏金神袍，袍子却在左肋处撕裂出巨大的破口，露出底下缠绕着黑气的断翼截面；原本应该洁白如雪的神圣羽翼，左翼齐根而断，断口处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能量液，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的右眼依旧是纯净的金色，流转着秩序之光，左眼却被浓稠的黑气彻底覆盖，闪烁着嗜血的红光，两种极端的光芒在他脸上割裂出诡异的狰狞。
“为什么……要阻止献祭？”卡俄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有两块烧红的金属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撼动空气的震颤，“凌月的纯血能补全我的断翼，能彻底驱散我体内的堕落残余……你们毁了唯一的机会！”
凌月从神驹上翻身跳下，不顾地面的灼痛，快步走到虚影面前，双膝跪地：“卡俄斯大人，那不是机会，是陷阱！献祭是堕落意志的阴谋，它想借我的血彻底吞噬您的神圣意识！我们已经封住了虚空裂缝，您的堕落残余一定能被净化！”
“净化？”卡俄斯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笑声掀起的气浪将周围的断壁残垣掀飞数米，碎石如雨般砸落，“我的左翼早在百年前就被堕落意志撕碎，连神格都跟着缺了一块！没有纯血献祭的能量补全，我永远都是残缺的怪物！永远都摆脱不了这该死的黑气！”
他左眼的红光骤然暴涨，一道黑色的能量波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奔凌月面门而去。苏棠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将凌月推开，同时将融合碎片举到胸前——金红交织的光芒瞬间爆发，形成一道半透明的能量盾。
“嘭！”能量波狠狠撞在盾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苏棠只觉得一股巨力顺着手臂传来，整个人像被重锤击中，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白玉立柱上，“咔嚓”一声，立柱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她捂着胸口咳出一口鲜血，嘴角的血迹在苍白的脸上格外刺目。
“棠棠！”萧玦的瞳孔瞬间布满血丝，他一把将苏棠扶起来，银线如瀑布般从袖口涌出，在两人周身织成密不透风的屏障，“他现在是半堕状态，神圣能量和堕落黑气互相冲撞，攻击根本没有规律！碎片的净化力只能抵消一部分，硬拼我们绝对不是对手！”
【紧急警告！检测到卡俄斯处于“神圣-堕落拮抗状态”！】系统手环的红光几乎要灼穿手腕，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滚动，【其神圣意识与堕落残余正在争夺身体控制权，情绪激动时堕落残余会暂时占据主导！唯一解法：找到散落在神域的三块“神翼碎片”，补全断翼以增强神圣意识，压制堕落残余！】
“神翼碎片在哪里？”苏棠擦掉嘴角的血，死死攥着发烫的融合碎片，抬头望向悬浮在空中的虚影，声音因疼痛而微微颤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去帮您找！只要能补全翅膀，您一定能彻底摆脱堕落！”
卡俄斯的左眼红光剧烈闪烁，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右眼的金色光芒却渐渐明亮了几分，显然是神圣意识在奋力抗衡：“碎片……散落在三个地方。第一个在‘遗忘之海’的海底祭坛，被千年‘潮汐巨兽’守护着，它的胃液能腐蚀神圣能量；第二个在‘高空风巢’的顶端，风之精灵一族守护着碎片，她们的风刃能割裂空间；第三个……在‘堕落深渊’，那是堕落意志的老巢，里面的黑气浓度能瞬间污染神之躯体。”
话音未落，他的左眼突然彻底被黑气覆盖，周身的堕落能量暴涨数倍，神袍猎猎作响，断翼处的黑气凝成利爪形状：“不行！等你们找到碎片，我早就被黑气彻底吞噬了！现在……只有献祭能救我！”
他猛地挥下右臂，无数黑色的能量箭如雨般射向三人。萧玦立刻将苏棠和凌月护在身后，银线编织的屏障瞬间暴涨，挡住了大部分能量箭，可还是有几支穿透缝隙，擦着苏棠的胳膊飞过，在地面腐蚀出深深的坑洞。
“他的神圣意识快压不住了！”凌月焦急地大喊，“必须先稳住他！我的纯血虽然不能献祭，但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黑气，给我们争取找碎片的时间！”
苏棠还没来得及阻止，凌月已经抓起身边的碎石，狠狠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立刻蒸腾起金色的雾气——圣女的纯血自带神圣属性，雾气刚接触到卡俄斯周身的黑气，就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气瞬间后退了几分。
卡俄斯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悬浮在空中的身体剧烈颤抖，左眼的黑气渐渐淡了些：“只能……撑半小时。半小时内，必须找到第一块碎片，否则……我会彻底失控，亲手毁掉神域。”
“足够了！”萧玦立刻做出决断，银线指向审判神殿的储物间，“那里有神域的‘定位水晶’，能直接标记碎片位置！阿佑，你带凌月回圣女殿，用你的机械义眼监控卡俄斯的能量波动，一旦有失控迹象，立刻用圣女血雾稳住他！我和棠棠去遗忘之海找第一块碎片！”
阿佑立刻点头，搀扶着虚弱的凌月转身冲向圣女殿。萧玦则拉着苏棠冲进储物间，在一堆布满灰尘的法器中翻出定位水晶——水晶刚接触到融合碎片，就爆发出蓝光，在空中投射出清晰的地图，遗忘之海的位置闪烁着耀眼的光点。
两人骑着神驹冲出审判神殿时，卡俄斯的虚影已经重新落回雕像中，只是雕像表面的裂缝更大了，黑气正从裂缝中不断渗出。苏棠回头望了一眼，握紧手里的融合碎片：“我们走，一定要在半小时内回来！”
神驹的蹄子踏过神域的平原，朝着东边的遗忘之海疾驰。沿途的守护者们看到他们，纷纷让开道路，眼神里满是期盼——他们都知道，这两个人是神域唯一的希望。
不到二十分钟，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出现在眼前——正是遗忘之海。海水漆黑如墨，看不到一丝波澜，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海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破的船只残骸，显然有不少人曾试图闯入这里，却都失败了。
定位水晶的光芒指向海底深处。苏棠深吸一口气，将融合碎片含在嘴里，萧玦则用银线将两人绑在一起，防止被海水冲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跳入海中。
海水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腐蚀气息，刚入水，苏棠就感觉到皮肤传来刺痛。融合碎片的金红光芒自动扩散，形成一道防护罩，将海水隔绝在外。两人朝着海底深处游去，越往下，光线越暗，周围的水压也越来越大，银线都被压得微微弯曲。
突然，周围的海水剧烈翻滚起来，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深海中升起——正是潮汐巨兽。它长达数十米，身体覆盖着厚重的甲壳，甲壳上布满尖刺，嘴里喷吐着绿色的胃液，刚接触到防护罩，就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小心！它的胃液能破防！”萧玦立刻操控银线缠住巨兽的触角，狠狠拽向一边，“我来牵制它，你去找祭坛上的碎片！”
苏棠趁机朝着海底的祭坛游去。祭坛由黑色的巨石建成，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第一块神翼碎片就放在祭坛中央，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她刚伸手触碰碎片，碎片就自动飞入她的掌心，与融合碎片产生强烈的共鸣。
就在这时，潮汐巨兽突然挣脱了银线的束缚，巨大的尾巴朝着苏棠狠狠扫来。萧玦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将苏棠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攻击。“嘭”的一声，两人被巨大的力量拍向祭坛，萧玦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银线瞬间黯淡下去。
“萧玦！”苏棠立刻将神翼碎片按在他的伤口处，碎片的金光顺着伤口涌入，萧玦的脸色瞬间好了几分。她又将融合碎片的能量注入银线，银线重新变得耀眼，缠住巨兽的甲壳缝隙，狠狠一拉——巨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转身潜入了深海。
两人立刻浮出水面，骑上岸边的神驹，朝着审判神殿狂奔。刚靠近神殿，就看到阿佑焦急地挥舞着手臂：“快！卡俄斯大人快失控了！凌月的血快用完了！”
苏棠举起神翼碎片，碎片的金光直射向雕像。卡俄斯的虚影再次浮现，他的断翼处自动吸住碎片，碎片融入的瞬间，断口处的黑气剧烈灼烧起来，红光闪烁的左眼渐渐恢复了金色，周身的堕落能量也消散了大半。
“多谢你们。”卡俄斯的声音恢复了温和，虽然断翼还未完全长好，但气息已经稳定下来，“剩下的两块碎片……高空风巢和堕落深渊更加危险，需要我们一起制定计划。”
苏棠扶着萧玦，看着渐渐平静的雕像，终于松了口气。融合碎片在掌心发出柔和的光芒，神翼碎片的金光与之交织，像是在庆祝第一步的成功。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危险的挑战还在后面，但只要她和萧玦在一起，只要还有人需要守护，她就绝不会退缩。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审判神殿的废墟上，给残破的雕像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苏棠靠在萧玦的肩上，看着远处的圣女殿，心里默默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高空风巢的风之精灵，堕落深渊的堕落意志，还有卡俄斯未补全的翅膀，都在等着他们去解决。但此刻，她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为即将到来的战斗，积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