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花阁，如烟目睹了林良一行与白景天的仙人斗法。
十几名家丁瞬间死亡的场景，让她久久无法释怀，甚至到现在，她的状态仍有些呆滞。
听到林良让自己留下，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及，竟是茫茫然地应了一声：“啊？”
随后她才反应过来，怯生生地退出人群，走到林良身边，低头站着。
从离花阁离开时，云芝、顾思思带着她飞行，伊涵秀在一旁温言劝解，又给了干净的衣服替换。
这些，已经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情。
而后又蒙林良一行的威势，她破天荒地被皇家奉为上宾，整个过程中，她都觉得不太真实。
在被林良叫住之前，她在这幻梦中，还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是这群人里的一份子了。
如今低头侍立在林良身边，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是还没有被认可的。
“涵秀，你也留一下吧。”
林良想了想，将伊涵秀也叫住。
伊涵秀闻听此言，自然是兴奋不已，兴冲冲地来到身边。
而如烟见此，也是安心了不少。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伊涵秀与自己有着相同的经历，但温柔的劝解言犹在耳。
待众人离开后，林良挠了挠头，稍有些扭捏地问了一句：
“如烟姑娘，你，多大了？”
伊涵秀闻言，不禁莞尔一笑，觉得林良此举，颇有些可爱之处。
“颠鸾倒凤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这时还腼腆起来了。”
林良听后，腰板挺直起来。
毕竟，林良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嫖客，况且也刚刚认识如烟姑娘，因而自是不会对她轻易提起，有辱清白的事情。
即便她，并不算有清白之身。
实际上，如烟也是没有把林良当作嫖客，这才一直表现得内敛、恐慌。
这也没有办法，如烟在离花阁见到林良时，他的气势，本就不像是来嫖妓的，更何况，还发生了惨烈的斗法之事。
所以，她现在就是进退失据、局促不安，生怕说错、做错，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
“奴家，具体年龄，奴家也不清楚，大概是，十九吧。”
如烟仍不敢确定林良的意思，依旧是怯生生地回答着。
“奴家从小，就是在离花阁长大的，按规矩来说，十四岁开始接客，到如今。”
如烟抬眼看了看林良，不知道他，是否有兴趣，听自己讲悲惨身世。
“在离花阁长大？那是离花阁里的姑娘生的？”
林良自然知道，妓院里的姑娘有着严格的避孕、杀婴规矩。
不过，终归可能有人能生下来，养到一定岁数后，便能继续养大，像她这般，成为后备的姑娘。
“这应该不会。”
看林良竟是主动问起情况，如烟的情绪放松下来。
“据我所知，离花阁的姑娘，没有特别的避孕之举。”
“什么？”
如烟此话，让林良目瞪口呆，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妓院来说，姑娘怀孕就意味着不能接客，就意味着没有价值。
所以，黑心妓院的避孕措施，甚至不顾姑娘的身体，就算不至于如此残忍，也不可能放任姑娘怀孕。
“确实如此，不过，每个月会有专人，给姑娘们，额，检查身体。”
如烟说得委婉。
“奴家听说，有姑娘感到过，微微隆起的肚子，消散下去。”
林良点了点头，自己身为现代的穿越者，才会特意地做避孕措施。
林良与众女伴的解释是，如今时局动荡，战力为先，不宜费时间怀孕生子。
而嫖客可不会自我约束，那离花阁的放任怀孕，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虽然不清楚离花阁的“检查”究竟干了什么，但可以确定，于化道说自己贪图享乐必是谎话，而且一定大有图谋。
甚至，或许，他的背后，还会有更加神秘、强大、危险的人，或者势力。
伊涵秀静静地待在林良身边，一脸笑意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就如当初，林良带自己看星空一样，对于伊涵秀这样的存在来说，能够交心就是极大的浪漫。
因而，她知道林良对如烟的目的，仍觉得此情此景是难得的美好，便不作任何的打扰。
直到林良向她确认，如烟所说情况的真实性。
“基本上是真的。”
虽说那段记忆自己不想重提，但若是林良需要，本来苦涩的回忆，也能浮现出一点甜蜜。
“那个检查，是用一种绿色的针管刺入腹部，有时候毫无反应，有时候会变成红色。”
伊涵秀顿了顿，回避了那些检查人员，能够借此之便，享受一番的“福利”潜规则。
“不过，有此检查的制度，离花阁根本没有人成功怀孕生子过，甚至连肚子明显隆起都未曾有过。”
伊涵秀眼神稍有忧伤，不得不说出此事的代价。
“如此，虽然离花阁的姑娘，比一般的青楼过得好些，但代价则是，身体的永久损伤。”
林良将伊涵秀搂靠在肩上，抓住她微微颤抖的手掌。
“待我成为修士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体因此布满杂质，已经无法正常怀孕生子。”
“还好，遇到了林师兄。”伊涵秀眼角渗出些许泪珠，但嘴角又扬起了笑意。
如烟听完伊涵秀所说，不禁两眼一亮，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伊涵秀。
“妹妹所想不错，我当年，也是离花阁的一员。”
伊涵秀坐起身来，抓着林良的手，无所畏惧地说出自己的来处。
对于伊涵秀口中的细节，如烟没有太过注意，而是像他乡遇故知一般，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所以啊，如烟妹妹，林师兄是非常好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请你，尽量配合吧。”
伊涵秀深呼吸一口气，拭去伤悲道。
如烟闻言，转头看向林良，不知他有何目的，心中略显忐忑。
“额，如烟姑娘，我这边有两件事需要，你的配合。”
林良感激又心疼地拍了拍伊涵秀，而后对着如烟，想了想措辞道。
如烟点了点头，实际上，她似乎并没有拒绝的权力，但林良却是给予了充分地尊重。
“在这之前，我需要先跟你说明，我从离花阁带你离开，的实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