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李熊这时幽默地来一句:“小嘴巴……”
果然对方立马接一句:“闭起来！”
听到他这话的人:“……”
果然是人民的好老师，刻在骨子里的dNA。
旁边的人差点笑起来，在某人的注视下赶紧用手捂嘴，止住了自己快要喷薄而出的笑容。
李熊这才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要交学费。”石宇顺口来一句，而后意识到不妥，赶紧找补:“眼镜王蛇普遍体长在3-5米，是毒蛇中体型最大的；眼镜蛇一般在1.2-2.5米，明显小于眼镜王蛇。
从外观细节来看：
眼镜王蛇颈部后长有黄色的下V字形花纹，眼镜蛇则是Ω形花纹。眼镜王蛇头顶部的鳞片中央有一对枕鳞，眼镜蛇没有。枕鳞位于大鳞片和小鳞片的交界处，在后脑的正中央……”
李熊赶紧说道:“你真专业。说说你昨晚00:00—02:00在哪里？”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将开朗的人搞得沉默。
看着监控里的景象，余珉转身对沈芝兰说:“这个人不是凶手。”
“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看到蛇竟然不慌，而且还很有兴趣。这根本就不是凶手应该有的状态。”
沈芝兰：“那万一他是装的呢？”
余珉挠了挠头，“他能装出来，我跟他姓。”
余珉说完，立马意识到这话韩松说过，于是尴尬地笑笑。果然，跟有的人待一起久了，连话术都被传染了。
没过多久，李熊就从审讯室出来，困得打了个哈欠。
“不，不是，不是他。”等那个哈欠打完，他才接着说：“原来是去洗脚了。我说怎么老半天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还说让我们一定要保密，这关系着他的终生幸福，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然他不活了。”
“看到了。”余珉回答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人，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也不知道年纪轻轻的想啥呢，正规工作，这长得……最起码不丑……最起码是好人……最起码是个男人吧，怎么就是不开窍去干些不着调的事情呢？”
沈芝兰笑了笑，没说话。
走廊里有人过来说张育到了。
“我去吧。”
余珉拍拍李熊的肩:“您老赶紧去睡吧，今晚剩下的都交给我。”
“你忙得过来吗？”李熊想了想，“还是等下一起审吧，史作还没到。”
“没事，李队，我来。”沈芝兰看出了他的顾虑，“你去睡吧，我们审完再睡。”
李熊犹豫了下，后来抵不住困意去办公室睡了。
沈芝兰一个人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审讯室里的状况。
审讯室里，对面坐着的女人，二十多岁，一头利落的短发，身高估摸着一米七以上，中性风打扮，戴着耳钉，嚼着口香糖，模样不羁。
余珉率先问:“姓名？”
对面:“张育。”
“年龄？”
“27。”
“职业？”
“想干啥干啥。”
余珉盯着她，脸色肃穆:“请你认真回答。”
张育顿时歪着头问:“那咋滴？我是自由职业不是想干啥干啥？有没有毛病？”
余珉一时无语，只能说:“没毛病。”
张育继续嚼口香糖:“不早说。叫我来干啥，这大晚上的，我有心脏病，死了你们负责哈。”
余珉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自由职业那块，爬山向导，攀岩教练，滑雪教练……
没有一项是让人省心的。
“那咋了！”张育似乎是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有心脏病就不能干那些事了是吧？”
她猛地一拍前面的桌子，很激动地说:“瞧不起人是吧？谁规定心脏病不能干那些事的！老子我乐意行了吧，大不了一死！”
“你别激动！”这下换余珉有点激动了，“可以干的，你随意。”
张育靠向椅背，白了他一眼。
“那这大晚上的，整啥活呢？你们公安咋不让人省心呢？大晚上的扰民，大晚上的叫人过来，搁这陪你聊天？找不到媳妇寂寞是吧？没事儿，姐给你推几个，保证聊得你开心！”
余珉还没说话，她就已经转变了话题:“不喜欢女的是吧？那我给你找几个鸭子，高矮胖瘦随你挑，服务保证到位。”
“停！”余珉抬手，继续问:“我问你，昨晚00:00—02:00，你在哪里？”
“怎么？查户口啊！”张育猛地一拍桌，“大晚上叫来查人，让不让人睡觉啊！我给你说，要是我死这里，你兜着走。”
“张育！”余珉加大声调:“请你好好配合工作，你可能涉及一起重大刑事案件！你也应该知道不配合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要屈打成招吗？”张育嘲讽地看着他:“什么刑事案件涉及到我？我有心脏病，不经吓好吗？吓死了你是不是要负责到底？”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余珉紧锁她的一举一动，语气冷然:“姜昭你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张育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忽然捂住脸，无声哭了，整个人哭得发抖。
余珉无声叹了口气，扯了纸过去递给她:“擦擦脸。”
张育无情地从他手里扯过纸捂住脸继续哭，还小声哭出来，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余珉转身又给她扯了纸过去，她照样无情扯过去，换了新纸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
这一耗竟是过去了半个小时。
余珉看了看时间，一时竟有些担忧。摸排的时候根本没有摸到这一情况，不知道她患有心脏病。
不过这抑郁症倒像是真的。
即便她现在是只是托词，但国家秉持人道主义精神，应该将这种因素考虑在内。
“张育！”余珉敲了敲桌子，“请正面回答我，你昨晚凌晨在哪里？”
“呜呜呜……”
回答他的，是一串串的呜咽。
……
此时已到凌晨三点半。
最后一位嫌疑人带到。
沈芝兰和笔录员坐在另外的审讯室里。到这种时候，大家都很困， 连被带来的人都快睁不开眼了，恹恹欲睡。
“姓名史作，男，30岁，井市八小美术教师，信息对不对？”
对面的人看着快要睡着了。
“啊！对。”
史作闭眼睡觉，一听到这话吓得撞到了椅背，顿时龇牙咧嘴地嚎起来。
“好痛好痛！”
来人留着齐溜溜的长发，刘海齐眉，后边还扎了个小辫子，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红橙黄绿青蓝紫至少占一半，整得跟个大艺术家似的。
沈芝兰突然问:“你杀过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