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没有完全冲破牛顿第一定律,赤井玛丽落到摩托艇后座时,胯骨狠狠撞上坚硬的座位。
她到底是生过三个孩子的妈妈,虽然身体变小,生产给骨骼造成的隐秘损伤却没有被修复,此刻疼地一颤,下意识就按到了身前那人的腰下两寸处。
“嘶——”前面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幸好我不是男人,你没事吧?”
坐在她前面的,正是被工藤有希子易容成羽田秀吉的蕾切尔浅香。
“抱歉,我没事。”等疼痛过去,赤井玛丽松了手:“后面暂时没有人追上来。要不要放慢速度?如果太早落到黑衣组织手里,你会很危险。”
“怕危险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正好让我提前试试他们招募的新人水平,要是能把朗姆提前从他们的基地里揪出来就更好了。”
蕾切尔浅香“啧”了一声:“别说那么多废话,累就先休息,一会儿别拖我后腿。”
横滨港的规模更甚于名古屋港,体量更大,吞吐量更多。在摩托艇的视角上如同一座沉默的钢铁巨兽的商务游轮在周边货轮的映衬下也不过尔尔。一艘游轮静泊在离岸数海里的海面上。甲板上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射灯,将十几道黑色身影拉得颀长。
黑衣人皆身着黑色西装,站姿笔挺如松,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海面,腰间鼓鼓囊囊,耳麦里偶尔传出细微的电流声。包围圈中央,一个身形佝偻,戴着呼吸机的老人被两人半扶半架着。
这老人裹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厚大衣,领口遮住了大半张脸,大衣衣袖一边露出的手指枯瘦如柴,一边袖口空空荡荡。他的脸上是绝望和懊悔,早知今日,他绝不会自投罗网,还连累他人。
自从被安室透斩断一臂,到现在为止,羽田康晴的意识几乎没有连贯的时候,记忆里时而是刺眼的白光,时而是闭紧的手术刀,时而是他人的惨嚎......而今晚,又会是噩梦的延续吗?还是自由的开始?
羽田康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微微仰头,透过大衣缝隙望向横滨港的方向,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岸上的灯火,光芒却暖不了他蜡黄的面色。晚风卷起他花白的鬓发,露出他自己未曾觉察的点点红斑。
甲板上静得可怕,只有海浪拍打船舷的单调声响,但随着约定的时间到来,摩托艇的声音出现在海面上。
是玛丽,她还是来了。
羽田康晴的身体晃了晃,身旁的黑衣人立刻收紧手臂,将他稳住。他没有挣扎,只是轻轻闭上眼,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仿佛要将毕生的力气都耗尽在冬日的海风里。
赤井玛丽乘坐的蓝白摩托艇划破夜色,朝着游轮的方向疾驰而来,船头的探照灯在海面上扫出一道惨白的光轨。然后视力极佳的她看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快死了。这是赤井玛丽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升起的念头。随即巨大的悲怆在心底燃烧,让她几乎想不顾一切地跟黑衣组织拼了,可不行,她不能再让她的两个儿子失去家人。
“我来了。”她轻声道,说给黑衣组织也说给自己。
*
“我来喽~”
毛利事务所的门铃被摁响,毛利兰还在想这么晚了来的人是谁,就看见平时懒怠的爸爸抢先冲过去开了门:“你怎么到的这么晚,嘉宾都进场了!”
然后,拉莱耶带着笑意的声音出现在事务所中:“我大概是被毛利大叔传染了惹事体质,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在富士山都发生了多少事。”
“你真的去了富士山?我还以为你没去成!”毛利兰惊叫出声:“富士山昨天不是雪崩了吗!”
“是啊,要不是我进矿洞的时候突然喘不上气晕倒了提前下山,估计就回不来了。”万分惊险的描述在拉莱耶口中都像昨晚吃了什么一样轻松,毛利兰松了口气:“你也真是的......不过你这么晚来这里,是和爸爸约好了吗?”
“哎呀小兰你就别问来问去的了,我们要错过洋子和水无小姐的出场舞了!”毛利小五郎兴冲冲地盘膝坐在电视前,拿着冰啤酒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拉莱耶坐下:“这可是水无小姐的恋爱综艺首秀!”
“什么!”毛利兰也兴奋起来了,想起拉莱耶去富士山前自己去接柯南的时候见过水无怜奈:“难道是那天拉莱耶你和水无小姐说了什么?”
“我说的可多了。”拉莱耶冲她眨了眨眼睛:“我可是当了一回职业规划师和发型设计师,说实话,我老早就对她那两条蟑螂须看不顺眼了。”
毛利小五郎突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容极其猥琐:“这档恋爱综艺节目,主持人的问题可是很犀利的哦?而且据说还会问一些深夜档的问题,中场还有卡哇伊的舞蹈......我真的没想到洋子和水无小姐会来参加这档节目。”
“正好那个碍事的臭小子今天不在,不然我看这种节目他还要在那里说一些扫兴的话......”毛利小五郎眼睛突然出现镭射激光:“洋子!我的洋子出场了!小兰,给我把冰箱里的毛豆拿出来!”
毛利兰看到他这样拳头就硬起来了,但碍于拉莱耶在场不好给他一拳让他知道什么叫“父慈女孝”。
“哇,她终于把蟑螂须剪掉了。”拉莱耶突然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只能说看这种综艺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属于满分气氛组:“兰酱,你也坐下来看啊!”
“接下来的事,绝对值得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