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文件推向林默：“经过公司董事会……呃，以及各位负责人的一致讨论，我们决定，正式授予你‘哪都通快递公司常任董事会特别顾问’的身份。
享有董事级别的权限和资源调动能力，但无需承担日常事务，只在公司遇到难以处理的重大事件时，酌情出手即可。”
林默挑了挑眉，接过文件随意翻了翻，对这个身份似乎并不太感兴趣：“董事会顾问？听起来挺麻烦的。对我有什么好处？”
赵方旭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微笑道：“一个官方的，足够分量的身份，总能帮你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顿了顿，看着林默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洞察：“我了解过你，林默。你虽然实力强大，但本质上并非张扬好斗之人，所求的，无非是个‘安逸’自在。
有了公司这层身份做保障，只要你不主动破坏规则，不做得太过火，我可以保证，公司和十佬会层面，绝不会有人去打扰你的‘安逸生活’。
甚至，公司还可以为你和你关心的人，提供最好的生活保障和安全保障。”
林默摩挲着下巴，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赵方旭这番话，确实说到了他心坎上。
他拥有强大的力量不假，但骨子里确实是个怕麻烦、追求安逸的人。
如果能用一个虚名和偶尔出手，换来长久的清净和身边人的平安，这买卖似乎不亏。
看到林默意动，赵方旭趁热打铁：“作为交换，你只需要在公司真正遇到棘手、且符合你‘顾问’身份的问题时，适当处理一下。
当然，前提是你自己愿意，没人能强迫你。
我们这是合作，共赢。”
林默沉吟片刻，将文件往桌上一放，身体往后一靠，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合作愉快，赵总。”
赵方旭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伸出手：“合作愉快，林默顾问。”
两只手轻轻一握，协议达成。
填妥了必要的文件后，林默站起身，对着依旧跪了一地、敢怒不敢言的众人随意地挥了挥手：“各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赶着去提亲。”
他又拍了拍徐四的肩膀：“四哥，辛苦你跑一趟，我先撤了。”
徐四连忙点头哈腰：“默哥您慢走！提亲顺利！”
林默笑了笑，转身潇洒地离开了会议室。
他走后良久，会议室那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才骤然消失。
“呼——哈——！”
所有人都如同虚脱一般，大口喘着粗气，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个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他们看向那扇已经关闭的会议室大门，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那个脾气火爆的董事，此刻也没了火气，只是不甘心地看向赵方旭：“赵总！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优待他？
甚至还给他董事会顾问的身份？
这岂不是养虎为患？”
赵方旭缓缓坐下，目光扫过在场惊魂未定的众人，特别是那几个同样脸色凝重、沉默不语的临时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为什么？诸位刚才不是亲身体会到了吗？”
他顿了顿，沉声道：“在座的，加上各位身后的临时工，几乎代表了公司明面上最顶尖的战力。
我原本以为，这份力量足够形成威慑，甚至必要时进行掣肘。但结果呢……”
他指了指依旧跪得膝盖生疼、满脸屈辱的临时工们，“不是他一合之敌。”
赵方旭看向那个提问的董事，眼神锐利：“现在，想要对付他，除非我们能请动十佬中的各位，再加上老天师那样的人物联手，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但先不说能不能请动，一旦动手，出现任何伤亡，整个异人界都将陷入前所未有的动乱。”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如果动用世俗的力量，比如部队……那引发的后果，将是全国性的震荡！
我们公司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维持异人界的平衡与稳定。
不是去和某个无法力敌的个体拼个你死我活，那毫无意义，也绝非正道！”
赵方旭做出最后总结：“他的实力，堪比，甚至可能超越老天师。
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点——他追求的是个人安逸，而非权势和混乱。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想要的安逸，用公司的资源和身份换取他的‘合作’，至少是‘不敌对’。
这，才是对我们，对异人界最有利的选择。
各取所需，相安无事。”
他再次强调：“记住，公司的核心是‘平衡’，不是‘正义’。声张正义，是司法机关的事。我们要做的，是确保异人这碗水，不会泼到普通人的世界里去。”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董事会成员哑口无言。
他们瞥了一眼同样心有余悸的公司顶尖战力和那几个依旧沉默的临时工，回想起刚才那如同神魔般无可抵御的力量，不得不承认，赵方旭的决定，或许是当下最明智、最现实的选择。
一想到如果真的得罪死了一个堪比老天师的恐怖存在，几人背后都是一阵发凉。
赵方旭挥了挥手，仿佛驱散之前的凝重气氛：“辛苦各位跑这一趟了，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会议内容，列为最高机密。”
几位临时工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转身离开，今天的经历，足以让他们对“强大”有了新的认知。
赵方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老廖，你留一下，有点华南那边的事跟你聊聊。”
廖忠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
林默出了公司大门，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感觉心情舒畅。
他拍了拍等在身旁的徐四的肩膀，挑眉笑道：“四哥，这边事了，我真得赶紧去陆老爷子家一趟了，不然老爷子该等急了。麻烦你回到天津和宝宝和老张他们说一声。”
徐四摸了一把额头上还没干透的冷汗，脸上堆起轻松的笑容，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恭敬：“好勒！默哥您放心去！提亲是大事！预祝您马到成功！天津那边有我，保证把宝儿和老张安顿得妥妥的！”
林默点了点头，身形一动，便已消失在原地，朝着陆家所在的方向赶去。
徐四看着林默消失的方向，长长舒了口气，喃喃自语：“乖乖……这下异人界的天，怕是要因为这位爷，彻底变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