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把手机塞进林疏桐怀里时，实验室的欢呼声正顺着楼梯往上钻。
林疏桐低头看了眼亮屏的邮件，手指在快门键上敲了两下：\"这Ip裹得比我去年拍基站时穿的秋裤还严实。\"
\"你同学韩东不是暗网追踪大师？\"苏砚扯了扯她的摄像机背带，\"给他发个奶茶红包，就说老地方烧烤摊管够。\"
林疏桐的电话打到第三声时，韩东的哈欠透过电波传过来：\"大周末的......\"
\"三斤羊肉串，两打冰啤酒。\"林疏桐直接报价，\"外加你上次说想拍的量子计算机散热系统特写。\"
电话那头的键盘声突然密集起来。
程氏研发部里，王景行的发际线在台灯下泛着柔光。
他盯着\"星芒5.0\"测试日志，鼠标滚轮滚得比他掉头发还快：\"沈教授您来看看！\"
沈墨端着保温杯凑过去，镜片上蒙了层雾气：\"凌晨三点十七分的访问记录？
权限账号是......实习生小张？\"
\"小张上周就请假回家相亲了！\"王景行敲了敲屏幕，\"下载的还是模型参数里最核心的非线性方程组——这哪是偷数据，分明是精准点穴！\"
林疏桐的文章发在科技论坛时，程砚铮正站在玻璃幕墙前。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手机屏幕亮着新推送的标题：《暗网里的中国芯：谁在觊觎我们的未来？
》。
\"林记者这次没打码。\"陈启端着咖啡走进来，\"q-Labs和军火商的资金链路，她连转账时间都标出来了。\"
程砚铮指节抵着下巴：\"她这是给对手下战书。\"
楼下突然传来王景行的哀嚎：\"我刚备份的代码呢！\"苏砚跑过去时，见他正揪着自己新植的头发，\"日志里那个异常访问，现在连痕迹都没了！\"
\"别急。\"苏砚掏出特工专用的信号探测器，\"数据没删，是被加密了。\"她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密码......0427？\"
\"我生日！\"王景行瞪圆眼睛，\"谁知道我生日？\"
程砚铮的办公室里，监控屏幕上跳动着二十七个员工的权限记录。
他暂停在某个账号的登录时间——03:17:02，和王景行说的异常分秒不差。
\"陈特派员。\"他拨通电话，\"程氏需要一次......突击体检。\"
韩东的电话打进来时，林疏桐正在给摄像机换电池。
她开了免提，就听见那边键盘敲得跟机关枪：\"新加坡！
那个代理服务器在新加坡！\"
\"什么？\"苏砚抓过手机，\"你说清楚！\"
\"刚截获的上传记录！\"韩东的声音带着兴奋的破音，\"文件名是'星芒5.0_测试模型'！
他们不是偷数据，是在测试我们的芯片性能！\"
实验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程砚铮大步走过来，激光笔在投影布上划出红点儿：\"能追踪到解压进度吗？\"
\"正在远程监控。\"苏砚调出两台笔记本，一台连程氏内网，一台接暗网链路，\"他们解压到37%了......开始模拟运行。\"
\"模拟运行？\"沈墨放下保温杯，\"这是要测试我们的算法抗干扰能力？\"
\"他们想知道'星芒5.0'能不能在极端环境下跑通。\"苏砚指尖抵着下巴，突然笑了，\"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份能跑通的。\"
王景行凑过来，新植的头发蹭到她肩膀：\"你是说......\"
\"伪装数据包。\"苏砚敲了敲键盘，\"让他们测到的性能参数，比实际的......再强那么一点点。\"
程砚铮的激光笔在她手背轻敲两下——摩斯密码的\"小心\"。
她转头冲他眨眨眼：\"放心，当年在缅北追毒贩，我用假坐标坑过三个武装小队。\"
窗外的暮色渐浓，实验室的灯光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砚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底发亮：\"王工，把2020年那套容错算法调出来；沈教授，您帮我改改热耗散参数......\"
没人注意到，程砚铮悄悄把西装内袋里的\"SY·c\"芯片往更里塞了塞。
那里面，藏着比\"伪装数据包\"更关键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