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铮的西装袖口被苏砚拽得皱了。
落地舱门刚开，她就踮脚去够他耳垂：\"程总，刚才在飞机上装睡蹭我肩膀的账，回国算。\"
\"先处理董事会。\"他耳尖发烫，反手扣住她手腕往通道走，\"韩婧的人今早把启明计划评估案发到全体高管邮箱了。\"
电梯里苏砚翻手机，微信弹窗炸成一片——王景行凌晨三点发的语音：\"苏姐你快回来！
韩秘说启明计划烧钱没响，要改走周鸿业那套成熟方案！\"
\"成熟方案？\"苏砚嗤笑，\"周老那套2010年的过时架构，放现在连智能家居芯片都跑不起来。\"她捏了捏程砚铮掌心，\"赌五包润喉糖，王景行今天能把会议室吵出火星。\"
程氏17楼会议室的门被踹开时，韩婧正端着骨瓷杯喝蓝山。
\"评估？\"王景行推了推裂成三瓣的眼镜，投影仪\"啪\"地切出程氏近三年股价图，\"2015年我们市值30亿，现在1200亿。
谁让程氏活下来的？
是苏姐带来的量子通信专利，是程总押注的5G基站架构，是启明计划里那块能跑AI大模型的星芒芯片！\"他抄起桌上评估案摔在韩婧面前，\"现在说改路径？
您是嫌程氏死得不够快？\"
韩婧指尖发抖，咖啡溅在香奈儿裙角：\"王主管注意措辞，董事会有董事会的考量——\"
\"考量个屁！\"苏砚往会议桌一坐，从包里摸出U盘拍在桌上，\"2023年q3新能源骗补名单，2024年AI算法剽窃案主谋，还有周鸿业上个月跟米国半导体联盟的密会记录。
韩秘要重新评估，不如先评估下自己邮箱里的'成熟方案'，到底是谁递的刀？\"
会议室霎时安静。
程砚铮站在她身后，垂眸看她发顶翘起的呆毛，喉结动了动——这招，是她前世用摩斯密码教他的\"战术性沉默施压\"。
\"散会。\"他敲了敲桌子，\"启明计划追加20亿研发金，下周五我亲自去中科院谈联合实验室。\"
当天傍晚，林疏桐的报道上了热搜。
《\"磐石计划\"全解析：一场关于未来的选择权之战》标题底下，配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东京Ntt研究所地下控制室，两个苏砚对峙的背影。
评论区炸成烟花时，音频链接被点开。
\"程总，我刚才说的话......\"
\"我听见了。以后每天都给你放润喉糖。\"
\"那如果有一天我走丢了？\"
\"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苏砚窝在程砚铮办公室沙发啃润喉糖，手机震得手麻：\"林疏桐这姐们儿，连录音都剪得这么甜。\"
\"她今早说要采访我。\"程砚铮翻着高振宇刚发来的加密邮件，\"被我用'技术人员不善言辞'拒了。\"
\"拒得好。\"苏砚蹦起来抢他手机，屏幕上\"第二代磐石已销毁\"的字样刺得她眼睛发酸，\"高顾问还说要设国家伦理审查机制？\"
\"嗯。\"程砚铮把她按回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他最后写，科技的未来，应由人类自己书写。\"
窗外暮色渐沉，苏砚突然拽他领带：\"程总，带你去个地方。\"
别墅铁门\"吱呀\"打开时，程砚铮愣在原地。
2015年的喜字还贴在玄关，当年被苏砚藏进碎纸机的\"分房协议\"复印件，装在相框里挂在楼梯转角。
\"那天我就说。\"苏砚翻出抽屉里的红本本，\"契约婚姻什么的，最没劲了。\"
程砚铮从西装内袋摸出个文件夹。
封皮烫着\"程氏科技终身合同\"，打开是手写的条款：\"甲方程砚铮，乙方苏砚，合同期限：终身。
义务包括但不限于：每天在乙方工位放润喉糖，允许乙方扎歪领带，乙方说'我错了'时必须用摩斯密码踢回来。\"
\"要签吗？\"他声音发哑。
苏砚抢过笔，在\"乙方签字\"栏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成交。\"
三个月后，程氏全球发布会现场。
聚光灯打在\"星芒·启明\"芯片架构图上，程砚铮的声音通过直播传向全世界：\"从今天起，程氏开放所有底层专利。
我们相信，真正的科技壁垒，是共同向上的阶梯。\"
镜头扫过台下，苏砚举着应援牌——上面是她手写的\"程总最帅\"，旁边歪歪扭扭画着润喉糖。
散场时天开始下雨。
程砚铮撑着伞等在机场出口，苏砚窝在他怀里刷手机：\"说好了啊，下一站去稻城看雪山，你不许再拿'实验室有急事'跑掉。\"
\"嗯。\"他突然眯起眼。
远处天际线，一架飞机正缓缓降落。
舱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黑色战术风衣被雨淋湿，露出腰间熟悉的战术挂件——是前世执行任务时，苏砚总挂在腰间的指南针。
程砚铮的伞柄握得发白。
苏砚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
是林疏桐的消息：\"机场监控拍到个可疑人物，战术风衣，身高185，左耳垂有颗痣......你说会不会是？\"
她抬头，程砚铮的眉头皱成小括号。
雨越下越大。
那个穿战术风衣的身影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