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香槟杯还没洗净，苏砚的手机在凌晨三点炸响。
沈墨的语音消息带着电流杂音：“小苏，你转发的那封邮件，我溯源了。”
她翻身坐起，程砚铮迷迷糊糊地揽住她的腰：“谁啊？”
“沈教授。”苏砚摸黑点开视频，屏幕里的老教授眼镜反射着光，身后是闪烁不停的量子计算机，“信号源锁定在东南亚某国的废弃数据中心——更麻烦的是，加密协议和‘tempus IV’早期版本……高度吻合。”
程砚铮瞬间清醒，抓过苏砚的手机：“您说的是五年前被国安局端掉的那个境外数据间谍组织吗？”
“不止是像。”沈墨推了推眼镜，“我比对过他们当年泄露的代码片段，连错误冗余都一模一样。这不是巧合。”
苏砚捏了捏后颈的旧疤，前世伏击现场的硝烟突然涌入鼻腔。
她记得“tempus IV”的头目在被捕前说过：“我们的代码会像病毒，死了也能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她低声重复，程砚铮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敲了两下摩斯密码——“别怕”。
天刚亮，林疏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苏大特工，快来我办公室！”
程氏顶楼的落地窗映着朝霞，苏砚推开林疏桐的门时，女记者正把一沓打印纸拍在桌上，摄像机还挂在脖子上：“匿名爆料，某外资科技基金在偷偷收购本土人工智能公司的股权，通过空壳公司绕过安全审查。”她点开电脑，“我查了资金流向，最后都进了一个叫‘未来计划’的离岸账户。”
“标题想好了吗？”苏砚翻看着资料，一家芯片设计公司的名字让她眼皮一跳——那是前世被“tempus IV”渗透，最后把星芒芯片设计图卖给境外的倒霉公司。
“《资本背后的‘未来计划’》。”林疏桐拿出口红补妆，“我打赌这篇稿子发出去，能引出半层楼的资本秃鹫。”
上午十点，程氏第三会议室拉着遮光帘。
程砚铮的激光笔在投影屏上划出红圈：“星芒 - 3.0的入侵检测模块，必须在48小时内升级。”他推了推金丝眼镜，“‘tempus V’虽然被击溃，但它的影子还在——”
“老大，”技术总监王景行敲了敲键盘，“我已经让团队把防御等级从三级提升到一级，现在连扫地阿姨的工卡都要刷三次脸。”
“不够。”程砚铮的指节抵着桌面，“加上量子纠缠加密，把所有核心数据同步到国防科工局的云端。”他扫视着满桌带着黑眼圈的人，“这次，我们要让那些想偷数据的人，连我们服务器的螺丝都摸不着。”
会后苏砚跟着他回办公室，看着他把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衬衫袖口磨破的边——这个男人总是把钱花在研发上，自己的衬衫穿到起球了才换新的。
“程总。”她踮起脚扯了扯他的领带，“昨晚的蓝钻戒指，是不是又用实验室经费垫的钱？”
程砚铮耳朵尖泛红，把她往怀里拉了拉：“夫人查账呢？”
手机这时震动起来，是沈墨的消息：“‘磐石 - beta’的日志有异常，速来实验室。”
“磐石 - beta”是苏砚前世参与开发的量子意识存储项目，后来因技术风险被叫停。
她盯着消息，后颈的疤突然发烫——那是前世子弹擦过的位置，每次危险临近都会提醒她。
深夜的中科院实验室冷得像冰窖。
苏砚盯着量子终端的数据流，那些绿色字符突然扭曲成画面：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围着一台发光的仪器争论，有人喊道：“这不是存储，是……”
“是意识寄生？”她脱口而出，画面瞬间破碎。
沈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看到了？”
她转身时撞翻了椅子：“您也见过？”
“上周三凌晨两点，我的终端也闪过类似的影像。”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磐石 - beta’的服务器三年前就销毁了，但这些残片……好像在等什么。”
等什么呢？
苏砚摸着手腕的旧疤，前世牺牲前的最后一刻，她听见耳机里的同事喊道：“磐石，你的脑波异常！”
凌晨一点，程氏顶楼的灯还亮着。
苏砚刚泡好咖啡，高振宇的军靴声就在走廊响起。
“程总，苏小姐。”国防科工局的技术顾问把文件推过来，封皮上印着“绝密”两个红字，“最近三起科技公司数据泄露案，作案手法和十年前的‘未来信息泄露案’高度相似。”
程砚铮翻开文件，瞳孔微微收缩：“2015年，三家芯片企业的设计图同时出现在境外黑市——当时我爸刚接手程氏。”
“现在，”高振宇的手指敲了敲“疑似”二字，“我们需要程氏的量子防御系统协助溯源。”
苏砚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万家灯火中藏着多少双眼睛呢？
前世她没守住的，这次绝不会再输。
“我们要先下手为强。”她转头对程砚铮笑道，“程总，准备好当先锋了吗？”
他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夫人指哪，我打哪。”
手机这时震动起来。程砚铮拿起来，屏幕的蓝光映得他表情严肃。
苏砚凑过去，短信内容让她呼吸一滞：“‘Nova’已激活，你准备好迎接真正的未来了吗？”
“‘Nova’……”她想起前世伏击现场，敌人最后喊的就是这个词。
程砚铮把手机扣在桌上，握住她的手：“沈教授说正在追踪‘Nova’项目的时间节点。”
窗外的星星突然暗了一瞬。
苏砚摸着无名指上的蓝钻，前世的硝烟和今生的温度在脑海中重叠。
这次，他们不会再给任何“未来”威胁现在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