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休站在测灵碑前，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碑面青光闪烁不定，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运转。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块石头。
两名监考长老对视一眼。左边那位放下茶杯，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此子气机驳杂，体内有不止一种能量波动，极可能接触过禁地之物。”他声音冷，“按规应驱逐，不得录入。”
另一人正要点头，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笑。
“哈哈哈！好一个‘以臭破煞’！”
话音未落，一道红影从天而降。秦霄落在高台边缘，衣袍翻飞，玉簪上的“赤霄”二字在灯火下泛着微光。他看也没看两位长老，径直走到风不休面前。
“你就是刚才用一股浊气搅乱百剑阵的那个小子？”
风不休点头。
秦霄咧嘴一笑：“有意思。别人破阵靠实力，你破阵靠放屁——可结果一样，阵破了。”
旁边执事低头憋笑，长老脸色铁青。
秦霄转身看向测灵碑，袖子一挥，一股劲风扫过碑面。青光剧烈晃动几下，渐渐平稳下来。
“石髓气息、本源碎片残留、还有点妖兽烙印？”他挑眉，“这些东西出现在一个外门弟子身上确实古怪。但……”他顿了顿，“能活着从禁地带出痕迹的人，本身就不是普通人。”
他拍了拍风不休的肩膀：“录入外门，不必再试。”
风不休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赤霄宗的人了。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弹窗声。
【恭喜宿主触发“外门生存任务”】
【任务内容：三日内接受十次挑战并成功自保】
【奖励：空间短裤x1（可隐藏十件武器，附带自动收纳功能）】
风不休眼皮跳了一下。
“……这玩意儿真能穿？不会自己跑了吧？”
系统没回话，但弹窗角落的小表情变成了眨眼的颜文字：?(? ? ?)
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低头朝登记处走去。一路上，周围弟子纷纷让开一条路，有人捂鼻子，有人指指点点。
“那就是靠放屁进来的？”
“听说测灵碑都疯了。”
“估计是哪个山沟里捡的野种，运气好罢了。”
风不休听见了，没停下脚步。他右手轻轻一划，指尖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把几句最刺耳的话吸了进去，封进镜像空间。
等以后有机会，他会原封不动地放出来。
登记处的执事递来一块木牌，上面刻着“外门·风不休”。他接过，挂在腰间。牌子很轻，但他觉得压得有点沉。
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他抬头看向远处。外门居所建在半山腰，一排排屋舍亮着灯，弟子来往穿梭。那里才是他接下来要待的地方。
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名身穿蓝袍的弟子拦在他前面，脸上带着冷笑。“你就是风不休？听说你能用臭气破阵？”
风不休停下。“是。”
“我叫林冲，外门三年资历。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点本事。”那人把手搭在剑柄上，“敢不敢比一场？”
风不休看着他，没动。
三秒后，他开口：“比什么？”
“拳脚就行，点到为止。”林冲嘴角扬起，“要是你输了，明天请全外门吃烤肉。”
风不休想了想。“行。”
围观的人立刻围成一圈。没人散开，反而越聚越多。
林冲出手很快，一拳直奔面门。风不休侧头避开，右手顺势一扯，撕开一道裂隙。现实与镜像联动，他的身体微微偏移，像是闪了一下。
林冲收不住力，扑空向前踉跄一步。
他回头，眼神变了。“你用了什么手段？”
“走路。”风不休说。
第二次进攻更狠，连环三拳带扫腿。风不休依旧不还手，只靠小幅移动和裂隙微调位置。每一次，林冲都差一点打中，又每次都落空。
第五次时，他已经喘粗气。
第六次，他停了下来。
“你根本没用力。”他盯着风不休，“你在耍我。”
“是你自己冲过来的。”风不休摊手，“我没推你。”
人群里有人笑出声。
林冲脸色发青，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最后他甩下一句“算你狠”，转身挤出人群。
风不休站在原地，听见系统提示音响起。
【任务进度：1\/10】
他摸了摸腰间的木牌，又看了看掌心。裂隙安静地贴在皮肤下，像一条蛰伏的线。
这才第一个。
他知道，不会只有这一个来找麻烦。
果然，不到一刻钟，又有人站出来。
“风不休！”一个矮壮弟子指着他说，“我师兄林冲败了，我替他讨个公道！”
风不休叹了口气。
再来。
这一次对方用的是棍法，招式刚猛。风不休依旧不主动攻击，只靠裂隙制造错位感。对方打左，他实际在右；对方突进，他已在后退。
十招之内，那人自己绊倒在地上。
【任务进度：2\/10】
第三个挑战者是个瘦高个，擅长轻功。他跳起来踢向风不休咽喉，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裂隙反弹力撞歪方向，摔进了旁边的水缸。
【任务进度：3\/10】
第四个是两人组队，联手围攻。风不休第一次出手，用火盾震开一人，再用夹缝潜行绕到背后，轻轻一推，两人撞在一起。
【任务进度：4\/10】
第五个没动手，直接认输。“我不打了，你这人太邪门。”
【任务进度：5\/10】
夜越来越深，挑战的人却没减少。有些人纯粹是看热闹，有些是被人怂恿，还有几个明显是想立威。
风不休应付得越来越熟练。他不再多说话，也不解释，只做最简单的应对。躲、闪、推、震。
每完成一次，系统都会弹窗提醒。
直到第九次挑战结束，已经是子时。
最后一个挑战者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铁尺。
“我叫陈岩。”那人说，“我知道你有古怪手段。但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敢不敢接我一击？”
风不休看着他。
“接住了，我就认你。”
风不休点头。
陈岩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绷紧。他猛地冲上来，铁尺砸向风不休胸口。
风不休没闪。
就在铁尺即将命中时，他胸前浮现一层淡红色光膜——空间火盾自动激活。
“砰！”
一声闷响，陈岩被反震力掀翻在地，滑出去两米远。
他坐在地上，半天没说话。
然后他慢慢站起来，抱拳行礼。
“我服。”
【任务进度：9\/10】
风不休呼出一口气。九个了。
他还剩一天时间，等第十个人。
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喊。
“风不休！”
一个年轻弟子从远处跑来，满脸通红。“我……我想挑战你！”
风不休回头看他。
“我叫赵小虎，刚来三天。我知道我不行，但我……我想试试。”
风不休看着他，没说话。
系统弹窗跳出来。
【检测到第十位挑战者】
【是否接受？】
【是 \/ 否】
风不休盯着那个“是”字看了很久。
最后他抬起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裂隙缓缓张开，像一张嘴，吞下了少年颤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