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立马松开了手。
还小声补充一句，“我还欠他点钱没结清。”
陆临川点点头，懂她意思。
加文投降，“先回房间，行不行？大庭广众下被围殴有点丢脸。”
陆临川面无表情。
江蓠突然想到，“哦，好像还需要你来加个班。”
总统套间里，
一阵噼里啪啦后，针孔摄像头先阵亡。
江蓠站在洗浴间门口，先给陆临川递了毛巾后，再给加文递了冰袋。
加文顶着熊猫眼，碰碰嘴角的淤青，生无可恋地拿着冰袋敷脸。
她压低声音，带着点好奇：“你真没把我身份的事儿捅出去啊？”
“嘶！”加文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龇牙咧嘴。
闻言，没好气地冲她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要是说了，现在还能受伤？”
“他一直信誓旦旦说来人，我以为你俩商量好的。”江蓠回头瞥了眼洗浴间。
不是加文，那么他刚才指的人是谁？
江蓠拍拍加文肩膀，安抚道：“别生气，陆临川也受伤了嘛。”
江蓠：“这样，我也不找你要精神损失费了，你的工资呢，我就直接抵给他当医药费和误工费了，怎么样？”
加文瞬间瞪圆了眼睛，也顾不上疼了，怒道：“你跟他！你俩是专业碰瓷团伙吧？！”
“天地良心，我压根没还手！是他自己撞桌角的！这也赖我？”
江蓠两手一摊，“人家写文件、打官司哪样不用手？手伤了，几天没法工作，损失可不小。”
加文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律师打官司用的是嘴！什么歪理？活该萨拉砸重金要你的命！”
顿了顿，加文问她。
“你应该知道了吧？”提到正事，加文收敛了玩笑神色，“你那个小助手应该通知你了。”
“哦，知道。”江蓠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洗浴室的方向，“萨拉发布了悬赏令，要活捉江蓠。安吉拉跟我说，还专门给Lilith发的消息。”
又是一个让Lilith去杀江蓠的。
只是，沈淮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居然一直保密着没告诉萨拉？
江蓠：“说真的，报酬开得真不低。下次没钱，我把自己送过去看看，能不能给我钱。”
“何止是不低，那可是有史以来第三高的悬赏金额了，目标还是个‘素人’。”加文啧啧称奇，
“前两个哪个不是叱咤风云、凶神恶煞的主？这下黑市可彻底沸腾了，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要来找江蓠‘玩玩’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得罪他到这种地步？”
一夜之间，竟能让萨拉恨到如此地步，不惜开出天价悬赏？
江蓠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描淡写：“可能看我太优秀，嫉妒我吧。”
加文屈指敲了敲桌面，神色严肃，压低声音警告她：“别不当回事。萨拉最擅长的就是‘极限施压’，布下天罗地网，一步步收紧，让人在绝望中崩溃。这可比直接给你一枪要恐怖得多。”
极限施压，心理操控。
江蓠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焦，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直到陆临川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嗯？”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陆临川很自然地坐到江蓠身边，目光扫过桌上那堆拆下来的微型摄像头。
江蓠将其中一枚推到陆临川面前，“加文正在整理证据。按你说的，侵犯个人隐私权、肖像权……这些足够让崔家好好喝一壶了。”
陆临川点点头，“放心吧，诉讼我会亲自跟，一定把他们罚到顶格。”
江蓠顺势提醒他：“崔家要是拿不出那么多罚款，肯定会想办法找陆家求助。你小心点，别到最后这罚金绕了一圈，还是从你自己口袋里出去了。”
“不会。”陆临川语气笃定，“最近是我大伯的祭日。每年这个时候，祖母都会闭门谢客，吃斋念佛整整一个月，不会过问任何外事，尤其是崔家这种烂摊子。其他陆家人，也没那个权限和胆子插手。”
加文在一旁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你大伯……是不是当年那桩轰动一时的灭门惨案？那案子在六处内部一直是机密，没人敢深入调查，最后不了了之，成了悬案。”
“什么灭门惨案，能让你们六处都这么忌惮？”江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加文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简单说，就是一家富豪被灭门。但诡异的是，现场勘查显示，他们像是……互相举枪射杀彼此的。”
加文：“当时传言很多，说什么邪灵附体、诅咒之类的。更瘆人的是，所有死者嘴里……都含着一块糖。”
他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实在查不出个头绪，线索全断，就被列为超常事件移交给我们六处了。但即便到了六处，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终只能封存。”
陆临川微微颔首，证实了加文的说法：“是有这么一回事。所以每年到了这个时期，祖母都会格外虔诚地烧香拜佛，驱邪避凶，根本无暇理会崔家。放心吧。”
糖？
江蓠目光微动，莫名心中一紧。
她立刻询问加文，“案子的卷宗，能给我看看吗？”
加文想都没想，当场拒绝：“想都别想！那可是六处的机密档案，我疯了才会给你看？”
江蓠面不改色，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五万英镑。”
“呸！我是那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加文义正辞严。
“十万。”江蓠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加码。
“你……”加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平静的声音打断了。
“你想看的话，”陆临川面无表情地插话，目光沉静地看向江蓠，“我那里有存档。”
他顿了顿，“但是得等我回老宅找找。当年大伯出事，陆家私下也找了不少人查探，相关细节都被保存了下来，可能还要比六处那份可能更全。”
最后，他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加文：
“而我，不要钱。”
加文被这突如其来的“恶性竞争”搞得一口气没上来，
“喂！陆大律师，你这属于严重破坏市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