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也被她的直白惊住，扯了扯嘴角，回她：“确实缺一个岗位，活儿不累，跟在家差不多，到点就能下班。”
旁边的人竖起耳朵，都不信何安这么容易就把好工作给秦京茹。
秦京茹喜上眉梢，笑着问：“什么工作？”
“扫厕所。”
何安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连易中海也没忍住。
秦京茹脸涨得通红，叉腰瞪向何安：“你神气什么？不就是个公司老板吗？现在还伤着，能不能活久都难说，还敢笑我！”
她越说越气，自认已是这院里最出息的女人。虽然不能生育，可那是许大茂的问题，她好歹也是经理夫人！
刘海中和许大茂闹掰后，对秦京茹也没好气：“秦京茹，你说何总，你又算什么？许大茂不过是个小经理。他那么厉害，怎么不给你安排工作？怎么不帮棒梗安排？”
“就是，怎么不帮棒梗找事做？”旁人也跟着问。
棒梗现在早出晚归，没人清楚他在做什么。要是有个正经工作，大家也能安心些——毕竟谁都不想院里留个小偷。
秦京茹进退两难，却仍嘴硬：“我们家的事凭什么告诉你们？就算有好工作也不跟你们说！”
这些人就爱眼红，她可不傻。
何安的话倒让一些年长的人动了心思，只是人多不便细问，打算等人少时再去打听。
午饭时间，何安起身离开。这趟收获近200点恶念值，还算满意。他打算回去吃饭，改日再来。
刚走出四合院大门，就看见许大茂从车上下来，手里抱着一台大电视机。
“何安？谁让你来这儿的？”
许大茂的语气透着不欢迎，何安当即挺直脊背冷眼相对：“这地方我不能来？”
他嗤笑一声，上下扫视许大茂那身眼熟的西装：“许经理日子不好过吧？瞧这衣服穿的。”
何安早就注意到许大茂只剩这套行头，显然已被李主任放弃，如今捉襟见肘。那讥诮的目光刺痛了许大茂，他抱着彩电的手青筋暴起，强忍怒气绕开何安冲进院子。
秦京茹见丈夫去而复返，盯着他怀里的纸箱蹙眉：“你拿我的钱就为买这个？”
她确实向往彩电，但绝不愿动用自己的积蓄。盯着那崭新的纸箱，她气得胸口发堵，终是舍不得砸，只能狠狠推了许大茂一把：“说话！”
“别碰！”许大茂护着电视嚷嚷，“这可是大领导同款！原价九十九，我八十八就到手，省了整整十块！”
秦京茹将信将疑：“真跟领导家一样？电费贵不贵？”院里傻柱和三大爷家都有电视，她担心开销太大。
“就你事儿多！”许大茂不耐烦地摆弄电线，“我打算做这生意，从厂里直接拿货，省得大家挤破头抢购票。”
如今**的商店越来越多，很多地方已经用不着各式各样的票证了。
不过那些地方的东西价格普遍偏高，大商场里的电视机一般都要五百块往上，大彩电更贵，还得要票。而许大茂这台才八十八块钱，但凡会算账的人，都知道哪个划算！
秦京茹听许大茂这么说，也就信了。她兴奋地问：“那咱们先看看这台大彩电吧？要是让院里每家都买一台，不是能赚很多吗？”
许大茂见她这么高兴，也笑了：“说得对，要是一家买一台，确实能赚不少。”
两人在家里兴奋地研究新到的大彩电。许大茂本来就是放映员，对机器很熟悉，没鼓捣多久就把电视调出了画面。正巧，电视里在放邓丽君的《甜蜜蜜》。
秦京茹以前只在收音机里偶尔听过，现在竟能亲眼看到邓丽君站在那儿唱歌！
“大茂，是邓丽君！我见到邓丽君本人了！”
是活生生的邓丽君，不是她想象中的歌星。秦京茹情不自禁跟着哼唱起来，和电视里的歌声应和着。
傻柱和娄晓娥回家时，正听见许大茂家传来歌声。傻柱不用特意去看，就听见院里几位大爷正议论：
“大茂，你这彩电真不赖，画面清亮，声音也响，关键价格还实惠，你可真有本事！”
“谁说不是呢！比大商场里便宜多了，到时候可得给我留一台啊！”
“对，也给我留一台，摆家里多气派！”
说这些话的都是家里有些闲钱的。之前就觉得大电视好，可惜价格太高。现在许大茂这儿有便宜的，又亲眼见了效果，自然心动。
傻柱听完，和娄晓娥对视一眼。娄晓娥示意他别作声，拉着他回了家。
一进门，娄晓娥就对傻柱说：“许大茂那人办事不靠谱，他那电视机到底行不行啊？”
“说不准，不过听他们那么说，应该没问题，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想买。”
娄晓娥有点头疼。都是邻居，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不然许大茂和秦京茹又有得闹了。
傻柱想了想，说：“明天我去打听打听，许大茂那电视是哪儿来的。只要货源没问题，他那批货应该也没事。”
两人商量定，第二天傻柱就来找何安。在傻柱眼里，何安什么都懂，找他准没错。
何安见傻柱来了，有些疑惑：“你不忙着店里的事，跑我这儿干嘛？”
“何安，你知道许大茂在卖电视吗？他家那台电视院里人都看过了。你知不知他这些电视是哪儿进的？”
“不清楚。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还不是怕许大茂把院里人给坑了？到时候大家闹起来不好收场。”
何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说傻柱真是多管闲事，别人愿意买就买呗，他操什么心？
“我也不清楚什么情况，你要想知道内情，不如去问问刘光天。他是偷了他爸的钱去和许大茂搭伙儿的，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刘光天居然偷他爸的钱？这不是找死吗？怪不得之前刘海中发那么大火，原来是自己攒的钱被儿子偷了？”
傻柱一听，笑得直不起腰。刘海中那脾气，拿他钱不等于打他脸吗？他那抠门劲儿，跟阎书斋简直一个样。
见傻柱幸灾乐祸成这样，何安实在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真是分不清轻重。
“别光顾着笑了，你赶紧去厂里打听打听。不过小心点，别让许大茂知道，不然他非跟你急不可。”
许大茂本来就跟傻柱不对付，加上傻柱后来娶了娄晓娥，这梁子更是解不开了。一般人躲着许大茂还来不及，傻柱倒好，偏往他跟前凑。
傻柱点点头，看何安一个人在家呆着，就提议：“要不你来我们饭店转转？那儿人多热闹，挺有意思的。”
“算啦，我这伤还没好利索呢。再说甜甜每天都早早回来，我不想让她担心。”
既然答应了梵恬会好好养伤，何安就不打算敷衍。其实他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天不去公司，主要是想让博安公司避避风头。
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已经够了，接下来还是稳扎稳打得好。风头太盛不是好事。
经过和赵建生那一场较量，何安算是彻底清醒了。他之前太小看这个时代的人，总用后世的眼光判断现在，这既是他的优势，也是最大的盲点。
见何安态度坚决，傻柱也认同：“那你好好休息，这次就交给我，非抓住许大茂的小辫子不可，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傻柱兴致勃勃地走了。何安却有点担心，以傻柱那脾气，可别还没查到什么，就先被许大茂发现了。
何安不知道的是，如今的何玉柱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莽撞的傻柱了。他到了厂里，并没急着行动，而是耐心等到饭点，才不慌不忙走进食堂。
食堂的人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傻柱四处转了转，随口夸了几句。一见刘光天进来，他装作正要离开，顺势上前打了个招呼，在刘光天旁边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忆苦思甜啊？”刘光天扯着嘴角笑了笑。
傻柱堂堂一个大饭店的老板，跑这小食堂来做什么？显摆他如今混得好吗？
听着刘光天酸溜溜的话，傻柱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戳了戳他手臂，害得刘光天筷子都掉到了饭盒上。
“傻柱，你干嘛？故意找茬是吧？”
“刘光天，我是来跟你好好说话的，不是来听你嚷嚷的。食堂里不准打架，你一个厂里工人，不会明知故犯吧？”
刘光天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咬牙瞪了傻柱一眼，端起饭盒就往外走。
傻柱笑着站起身，望着刘光天的背影哼了一声：“本事没多少，脾气倒不小！”
他朝周围人笑了笑，大步走出食堂，看起来像是被刘光天气着了，准备回自己饭店。
到了外面，刘光天气呼呼地往前走，傻柱快步追上去：“你火气怎么这么大？我真有事问你，先停下，就问一句行不？”
刘光天 ** 得没办法，只好站住：“你到底要问什么？快说！”
“许大茂卖电视那事儿，你也掺和了吧？你知不知道他那电视机是哪儿来的？靠谱不？”
“我哪知道，你别乱说！我还得干活，没空跟你扯。”
眼看刘光天又要走，傻柱一把拉住他：“别急着走，你到底知不知道？要是敢糊弄我，我现在就把你偷你爸的钱跟许大茂合伙骗人的事捅出去！”
大家未必全信傻柱的话，但肯定心里会起疑，到时候买电视就没那么积极了。
刘光天还指望靠这批电视赚大钱，不光能还上他爸的钱，还能当个小老板。要是现在被傻柱捅出去，他爸和院里的人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刘光天本来胆子就不大，也没啥主见，被这么一吓，心里顿时慌了。
他左右看看，凑近傻柱小声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跟你说，你可别传出去！我是拿了我爸的钱，可他已经知道了，我保证这回肯定能赚，赚了钱立马还他！”
傻柱看他一脸认真地解释，忍不住哼道：“我问的是这个吗？你傻啊？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许大茂的电视机到底哪来的！”
以前可从没听说许大茂认识这样的人，要真认识，他早吹得全厂都知道了。
“这事我真不清楚，但许大茂说了，这批货是他找靠谱的人弄的，肯定没问题。而且昨天他已经搬回家一台了，我也打算让他给我弄一台，让我爸看看，好让他放心。”
看刘光天这么放心，傻柱却不以为然：“你连供货的人都没见过？就这么把钱给许大茂了？不怕他卷钱跑了？到时候你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