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三大爷会介绍冉老师给我，结果秦淮茹说根本没这回事！我刚试探了一下，冉老师压根不认识我！”傻柱满脸通红，拳头紧握。
“那你给棒梗交学费了吗？”
“当然没有，我的钱得留给我自己儿子！”
若是从前，那几十块钱给了也就给了，但现在傻柱不再犯傻，绝不会把钱花在棒梗那种孩子身上。上次替他背黑锅，那小子连句感谢都没有，见面还是“傻柱傻柱”地叫，没大没小。以前真是看走了眼，才会照顾他。
何安微微挑眉，对傻柱刮目相看——如今的他，确实聪明了不少。
秦淮茹这一连串举动，本意是想让傻柱既掏钱又帮忙，现在她估计快要气炸了，说不准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三大爷收了我的东西，居然还糊弄我，哼，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傻柱现在把何安当亲兄弟，什么事都想跟他商量。要是不整整三大爷，他心里就不痛快！
三大爷一向小气抠门，这回收了礼居然一点忙都不帮，实在可气。
何安看傻柱眼珠转个不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大爷确实该教训，但你得用点脑子，别把自己搭进去，不然名声更差，还想娶媳妇？难了！”
“何安，那你能给我介绍个对象不？”
傻柱眼巴巴望着何安，好像他什么都能办到似的。
何安听得忍不住笑：“你以为找对象那么容易啊？我自己都还单着呢，上哪儿给你介绍去？”
这话一说，傻柱顿时蔫了。不过没一会儿他又振作起来：现在自己变白了、也好看了，以后嘴巴再甜点儿，肯定能找到媳妇。冉老师看不上他，那就再找别人，他就不信自己会打一辈子光棍！
傻柱摸黑回到家，没留意何安在他走后也出了四合院。
何安这趟去黑市，又换回一些药材，不过没有人参，都是些常见的草药。这附近的人手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了。
回来之后，他把药材种下，就沉沉睡着了。
明天还得去食堂报到。食堂人虽没车间多，但里头的门道可不少，甚至比车间还复杂！
食堂里，傻柱瞅着眼前的菜直皱眉头，没好气地对采办小李说：“你这买的什么菜？行不行啊？”
“柱哥，这真不赖我，我还特意挑好的拿呢！别的更没法看！”
小李也委屈。平时卖菜的那几家都没来，来的都是些品相差的。可他也不能空手回来——厂里那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他不敢耽误。
“哼，肯定是那个姓牛的搞鬼！明天我早点跟你一起去瞧瞧。”
傻柱这么一说，小李立马高兴了，连连点头：“那太好了，明儿我早点来接你！”
正说着，何安走了进来。食堂里的人见到他都一脸意外，傻柱也纳闷：“何安？你咋来这儿了？饿了？还没到中午呢。”
“不饿，我来上班。”
何安淡定回了一句，目光落到那蔫巴巴的白菜上，眉头也皱了起来：“这菜怎么这么不新鲜？谁负责采办的？就买这种菜？”
小李弱弱举手：“是我去买的……可菜市场就只有这些了。”
“是吗？我早上也去看过，明明都是水灵灵的。我还特地买了棵白菜，新鲜得很。你到底是在哪儿买的？”何安根本不信他的解释，冷冷盯着他，像在审问什么。
“我一直在朝阳市场买菜，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傻柱见何安被人针对，立刻站到他身边大声道：“这是我兄弟，说话都给我客气点！”
大家都知道傻柱的脾气，谁也不想和他对着干自找没趣，于是都不再吭声，只是看向何安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满。
何安并不在意这些目光，气定神闲地宣布了一个重大消息：“牛主任已经被厂长撤职，从现在起我就是食堂主任，以后有事都可以来找我。”
站在旁边的傻柱瞪大了眼睛，声音震得何安耳朵嗡嗡作响：“什么？你是主任？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何安揉了揉耳朵，后退两步，没好气地说：“怎么，厂里领导做决定还要先向你汇报？”
傻柱赶紧赔笑摆手：“哪能啊，我就是太吃惊了。何安你可千万别跟领导说啊！”
几个机灵的立刻接话：“傻柱，你怎么跟何主任说话呢？这可是咱们的直接领导，以后都得叫何主任！”
何安没有理会这些，直接问道：“今天负责采购的有几个人？还是只有小李一个？”
“就小李一个人，一直都是他负责的。”
“那就辞退吧，以后不用来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整个食堂的人都愣住了。
谁都没料到，何安上任第一天就把负责采购的小李给开除了！
这个消息让食堂员工个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不小心丢了这份肥差。
厂长得知这个消息时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何安做事如此果断。不过这倒是件好事，这样何安能更好地管理食堂。
何安检查着那些发蔫的白菜，让人处理完后泡在水里。他发现食堂卫生状况比预想的要好不少，这让他省心很多，接下来只要解决好人员问题就行了。
不知不觉到了做午饭的时间。傻柱是主厨，自然要掌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位姓刘的厨师，因为头特别大，大家都叫他大脑袋。另外还有负责打饭的老张。这几个人是食堂的主力，其他都是些零散帮工。何安见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便没有打扰，走到外面坐着休息。
午饭时间一到，许大茂第一个冲进食堂。这人干活不行，吃饭最积极。
“哎，何安？你今天这么早就来吃饭了？”
老张站在那儿看着许大茂，笑眯眯地等着看好戏，很想看看许大茂知道真相时会是什么表情。
何安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许大茂在何安这里碰壁多次，不敢过分造次，对何安的冷淡视若无睹，快步走到窗口：“老张，今天我头一个，你可别给我打少了！”
老张没好气地回他：“瞎嚷嚷什么，到底要不要？”
“当然要！”
许大茂端着饭盒坐到何安旁边，见他两手空空，忍不住笑道：“何安，你怎么没带饭盒？中午不吃饭了？”
这时候工人们陆续走进食堂，何安听着许大茂喋喋不休，皱眉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嘿，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这是关心同志！”
许大茂话音刚落，傻柱就从后厨探出头来：“许大茂，别在这儿满嘴跑火车了！我们何主任用得着你关心？”
“何主任？哪个何主任？”
“何安现在就是食堂主任！厂长亲自任命的，你有意见？”
傻柱刚忙完手里的活，特意出来杀杀许大茂的威风。
许大茂看看何安，又瞅瞅傻柱，见何安泰然自若地坐着，心里顿时信了七八分。何安居然当上主任了？
“怎么厂里没发通知？”
不仅许大茂疑惑，其他工人也面面相觑。往常人事变动都会全厂通报，这次却静悄悄的，莫非有什么蹊跷？
这时三车间主任正好来吃饭，解开了众人的疑惑：“厂长昨天刚下的通知，今天中午就会贴出厂报，大家回去就能看到。”
虽然何安年轻，但毕竟是厂长和大领导看重的人才，车间主任自然懂得分寸。
“恭喜何主任！”
“祝贺何主任！”
众人纷纷道贺，仿佛已经忘了之前的牛主任。但何安心里清楚，牛主任经营食堂多年，必定埋了后手。厂长之所以急着让他接手，就是担心牛主任暗中捣鬼。
“傻柱，今天这菜味道怎么怪怪的？”
“是啊，感觉没昨天好吃。”
工人们议论纷纷。食堂只有午餐免费，早晚两餐收费，但比外面实惠，所以工人们大多在食堂解决三餐。这也正是傻柱时常能往家捎带饭菜的原因。
“都是一样的菜，味道当然一样！你们这是存心找茬吧？”
还没轮到傻柱说话，老张就先瞪起眼睛，冲着提意见的人吼了起来。那强撑出来的气势让何安眯了眯眼。
他拿不准，老张是真的慌了，还是故意装出这副模样。
“我就随口一说，你激动什么？”
“大家聊聊天也不行？你以为你是主任啊？连话都不让人说了？”
老张连饭勺都放下了，直接冲出来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指桑骂槐说我们何主任？”
“我、我可没那个意思！”
被这么一问，对方立刻缩了回去——一个普通工人哪敢说主任的不是？
何安起身，按住老张的手臂，冷眼看向那人：“别人随口说一句，你反应这么大？想闹事？让所有人都不敢来食堂吃饭？”
老张脸色一白，急着解释：“何主任，我是听他说饭菜不好才着急的，您怎么反倒拦我？”
“我看你是巴不得把事情闹大，最好打起来，惊动保卫处吧？”
何安逼近一步，目光直直盯着老张的眼睛：“老张，牛主任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连铁饭碗都不要，也要在这儿生事？”
老张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看穿，嘴硬道：“何主任，我真听不懂……我一心为食堂、为厂子好啊！”
何安嗤笑一声，顺手从他衣领里扯出一块玉。
“这么好的玉，哪来的？”
老张一把抢回去，塞回衣服里，“我捡的！”
这话一出，别说何安，旁边的许大茂都笑了：“老张，你在哪儿捡的？带我也去捡一块呗？”
那玉成色极好，外行都看得出价值不菲，老张竟说是捡的？骗谁呢。
何安懒得再听，他必须把隐患揪出来，老张这人，留不得了。
“老张，跟我去办公室。柱子哥，你来给大家打饭。”
老张眼神躲闪，最后还是低头跟着何安走了。机灵的人已经猜到老张背后有人，迟钝的还觉得何安新官上任三把火，是老张倒霉。
走出食堂，何安停下脚步，看着老张涨红的脸，平静地说：“老张，从你收牛主任礼那天起，就该料到有今天。别的我不多说，你自己去厂长那儿辞职吧。”
老张支支吾吾，终究没再辩驳。
他没想到何安眼睛这么毒，一眼就把他看穿。能保住最后一点体面，已经算不错了。
到了下午，工人们来打饭时，发现老张已经不在了。听说连小李也被开除了。这位何主任一上任就开掉两个人，还真是厂里少见的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