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吃个饭，就到这个程度了？”邓毅低声惊呼。
“好瞎一女的。”丁乐凯辣评。
“那可能到大四毕业，也就这个程度。”周屿淡淡道。
郭磊没接话，点了点头。
等待集合的空档，几人又聊回了女人。
军训统一着装，算是真实颜值拼刺刀的时刻，这一片队列又全是计算机学院的。
众人一致认为：崔雨薇，这一级的系花，实至名归。
而这种时候，女人其实也是在聊男人的。
郭佳怡站在崔雨薇身边，压低声音说：“我觉得，我们班最帅的还是周屿。”
“你昨天吃饭的时候，不还说顾耀祖吗？”崔雨薇白了她一眼。
“昨天吃人嘴软嘛。而且你看他和孔雨诗动手动脚的，一副不要钱的样子。”
“你好善变。”
“这次我真的不变了，”郭佳怡一脸认真，“我不喜欢low的。顾耀祖那种——算了，不提也罢。”
“......”
不一会儿，教官到了，军训正式开始。
果不其然，他下的第一道“马威”，就是拿那对嘻哈男女来“杀鸡儆猴”。
顾耀祖这货骨头一向软，见状立马把帽子戴得比谁都端正；
孔雨诗倒有点个性，居然还顶了两句嘴，结果被教官一句震耳欲聋的“出列”给吼懵了。然后老老实实的重整了仪容仪表。
九月的京城，一点也不凉快。
烈日像火，室外像蒸笼。
计81班就在这样的大太阳下，笔直地站起了军姿，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教官倒是细心，特意让队尾的女生排到了树荫底下，多少能少吃点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挪。
汗珠从下巴滑到锁骨，又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
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烫人的铁味。
都说军训的本质，是服从性测试——别废话，听话就完事了。
可总有人不信邪。
眼看就快熬到上午结束的时间，有“英雄”出现了。
一个叫高飞的同学，和教官杠上了。
起因极其普通，教官例行公事地吼了一句：“动什么动！”
高飞看了他一眼。
其实，每个大学、每个班，都不缺那么一两个心高气傲的人。
尤其是顶尖学校，这种人的比例远超平均。
这一眼，可谓是“意味深长”。
结果两个人就干起来了，高飞一句不让，教官火气也上来了。
高飞这种人吧，你要罚他几百圈，他都会一声不吭地吃下来，还怪有骨气的嘞。
而军训最怕的不是刺头，是连坐。
于是，教官手一挥：“全班加站一个小时军姿！”
全体怨声载道，但也没人敢反抗。
因为聪明人都知道，反抗将会迎来超级加倍的延时。
.......
.......
另一头，林望舒这边。
清大和京大两所学校虽然只隔着一条马路，但军训风格完全两个极端。
清大：炼狱级。
京大：主打一个“自由”。
虽说这边的军训也算正式开幕了，但和隔壁比起来，简直像是在度假。
一个上午，大家嘻嘻哈哈地坐在体育馆里，吹着空调，听了一场所谓的“军训动员讲座”。
这讲座你爱听不听，甚至连假都不用请。
整个军训阶段，也差不多是这个调调。
真正意义上的“训练”，加起来恐怕不到几个小时。
可真是把“思想自由，兼容并包”这八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尽管如此，绝大多数新生依旧保留着高中的思维——
准点到场，端端正正坐着，把整场无聊的讲座听完。
约莫十一点多，讲座终于散场。
305寝室的四女坐在一块。
虽说昨晚那事儿闹得挺尴尬，但又不是面对面闹的。
搞得谁撕破脸就是谁不懂事一样。
还能怎么办？
大家心照不宣地装作无事发生——硬着头皮继续过呗。
甚至有人还得硬挤出点“姐妹情深”的氛围。
但林望舒显然不会。
她从来不是那种为了气氛演戏的人。
不过，也要看人。对老小子，那又是另说了。
当然，最尴尬的，其实只有黄琳琳本人。
“去学五吃饭？”赵圆提议。
“啊，这个点肯定人好多，挤死了，热死了。”苏雅婷嫌弃地道。
黄琳琳微微一笑：“你们去吧，中午我男朋友要过来找我。”
“喔，你男朋友终于要过来了啊！”苏雅婷脱口而出。
黄琳琳愣了愣，差点分不清这姐们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单纯心直口快。
昨晚她听完清冷少女的那句回答，足足被震慑在原地愣了好久。
后来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在浴室里，水哗啦啦地流，心里闷得发慌。
洗完也没敢第一时间回寝室，只在走廊徘徊了半天。
想打个电话给她的男朋友顾耀祖同学，寻求一下情绪价值，结果他妈还给挂了！
搞得黄琳琳当场就“野鸡综合症”发作了，给人打去了夺命连环call。
好不容易接通，话还没说几句，二人又聊爆了。
“开学都两天了，你也不来找我！”
“我忙啊，班上事多啊，你要理解我啊！”
两人一来一去，越吵越大，谁都不肯低头，最后黄琳琳甩下一句：
“事不过三。你明天中午要是不来找我，我们就分手！”
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提“分手”这仨字，不管多无理的要求，顾耀祖最后都会妥协。
所以，虽然他并没答应什么，也没说一定来，黄琳琳心里却依旧抱着一点理所当然的期待。
当然，这些她可不会表露出来，嘴上说的是：
“是啊，我都跟他说了，清大军训强度那么大，不用特地中午跑过来，太辛苦了。
等哪天下雨，不军训的时候再来也行。可他非要来，拦都拦不住。”
黄琳琳一脸为难，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得意和甜蜜。
“那你男朋友很够意思啊！”赵圆点了点头道。
“太幸福了吧。”苏雅婷附和道。
黄琳琳终于听到了满意的评价，便站起身：“哎呀，我也拿他没办法。那我先去等我男朋友了。”
说完，她提起包，神色轻快地走了。
体育馆里人声嘈杂，一群又一群的学生正陆续往外走，空气里混着空调的冷气和汗味。
她的背影渐渐融进那股散场的喧闹里。
赵圆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转头笑着问：“林望舒，你男朋友什么时候来接你啊？”
这位清冷少女会被对象接走，似乎已经成了寝室默认的设定。
“他还没给我发消息，”林望舒语气平静，“估计军训还没结束。”
“那你等他？”苏雅婷问。
“算了吧，他们军训强度太高了，估计很累。”林望舒淡淡道，“我让他中午别过来了。你们吃什么？”
“要不我们去外头吃？”苏雅婷提议。
“可以啊。”赵圆点头附和，又看向她：“林望舒，你呢？”
林望舒想了想，说：“我还是去一趟隔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