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
初号零这简单的一个字，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小石子，在林小凡心中荡开了层层叠叠的涟漪。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涌上心头，比用“键来”拍翻十个精英怪还要满足！
“她说话了！她评价味道了！她喜欢我给的蜜饯！(≧?≦)?” 林小凡内心狂喜，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感觉自己简直就是沟通异族的天选之子，什么机械语数据流，都比不上一颗甜甜的蜜饯！
他立刻趁热打铁，又从包里掏出一颗，脸上堆满了自认为最亲切友善（实则有点像拐卖儿童的怪叔叔）的笑容：“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来来来，管够！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他差点顺口说出“跟哥混，以后零食大大滴有”，好歹是憋住了。
零看着他又递过来的蜜饯，紫色的眼眸眨了眨，似乎在进行某种复杂的逻辑判断——接受陌生人的食物是否符合“安全协议”？但刚才的味觉体验数据（“甜”=正向反馈）显然占据了上风。她再次伸出手，接过蜜饯，这次没有犹豫，直接放进了嘴里，然后继续用那双清澈又空洞的大眼睛看着林小凡，仿佛在等待下一颗。
就在林小凡沉浸在“投食”成功的快乐中，打算把涂山小雅给的库存掏空时，他脑海中那个不合时宜的、贱兮兮的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高能反应个体状态趋于稳定，初步分析报告已生成，请宿主查收！?(????)?】
一个只有林小凡能看到的、花里胡哨如同劣质网页游戏的弹窗界面跳了出来，还伴随着欢快的背景音乐（林小凡早就想吐槽这音乐的品味了）。
目标个体分析报告：
* 名称： 零（暂定）
* 种族： 高能人造生命体（hybrid Artificial Lifeform, hAL）
* 能量等级： 极高（已吸收未知高维\/混沌能量，稳定中）
* 状态： 意识清醒（初步），记忆模块严重缺失\/受损，核心逻辑基础稳固，情感模块未激活\/低活性。
* 威胁评估： 极高（潜在）→ 中度（当前，对宿主及团队无明显敌意）
* 特性： 超高能量亲和与操控性，超强学习\/适应能力，底层权限未知。
* 系统建议： 目标个体状态极不稳定，存在能量再次暴走或记忆冲突导致行为不可预测的风险。强烈建议宿主趁其意识初步清醒、对宿主产生初步信任（基于零食投喂）之际，与其签订【临时友好互助契约（沙雕版）】！
* 契约好处：
*
1. 状态稳定： 可利用系统及宿主的“沙雕之力”（情绪能量）辅助稳定其能量核心，降低暴走风险。(`w′*)
*
2. 意识同步： 建立初步心灵链接，便于沟通，辅助其意识恢复，避免误解。
*
3. 能力共享（微弱）： 契约者可在危急时刻获得微量能量反哺或特殊提示（视契约强度而定）。
*
4. 团队增益： 增强团队实力，解锁更多隐藏任务及奖励！(★ w ★)
* 风险提示： 契约签订需双方自愿。若目标个体抗拒或契约过程出错，可能导致其意识混乱或短暂敌意。请宿主务必以真诚、友善（及充足的零食）进行沟通！ㄟ(▔, ▔)ㄏ
林小凡快速浏览完报告，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是契约！这系统简直是个契约狂魔！之前忽悠他绑定系统是“救世主契约”，现在又想让他忽悠零签什么“沙雕契约”！而且这好处列得天花乱坠，怎么看都像是个坑爹的理财产品广告。
“喂，系统，你又来？你这‘沙雕契约’靠不靠谱啊？别到时候把人家零给签傻了！还有，你这‘能力共享’听起来就很虚，不会是画大饼吧？(￣～￣；)” 林小凡在内心疯狂吐槽。
【宿主请放心！本系统出品，必属精品！(｀?w?′)】 系统信誓旦旦，【此契约经过本系统精心优化，融合了最新版本的‘梗能量稳定协议’和‘跨物种友好交流模块’，安全无副作用！至于能力共享，虽然初期微弱，但随着羁绊加深，效果会显着提升！想想看，一位能操控庞大能量的队友，关键时刻奶你一口，或者给你加个bUFF，岂不是美滋滋？】
“美滋滋你个鬼啊……” 林小凡翻了个白眼，但心里却活络起来。系统虽然坑，但有时候的建议确实能解决问题。零的状态看起来是稳定了，但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失控，那个娜迦更是颗定时炸弹。如果能有个相对稳定的纽带，确实安全不少。而且……多个漂亮又厉害的小姐姐当队友，好像也不亏？
他偷偷瞄了一眼零。她吃完第二颗蜜饯，依旧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偶尔会扫过其他人，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落在林小凡……或者他装零食的包上。那眼神，纯粹得像个孩子，让林小凡那点“拐带人口”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
“咳咳，” 林小凡清了清嗓子，决定尝试一下。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无害（尽管效果存疑），对零说道：“那个……零啊，你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哈。你现在呢，状态好像还有点不太稳定，记忆也模模糊糊的。我这儿呢，有个……呃……‘友好互助的小协议’，签了之后，说不定能帮你稳定一下，还能方便我们交流，你觉得怎么样？”
零歪着头，似乎在理解“协议”这个词的含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困惑。
林小凡怕她听不懂，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就是……一种连接！像好朋友拉钩上吊那种！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还能……还能经常有好吃的！” 他最后祭出了杀手锏，晃了晃手里的零食包。
听到“好吃的”，零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点点。但她还是没有表示同意或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林小凡。
【宿主，展示契约界面！用视觉效果吸引她！(??ヮ?)?*:???】 系统提醒道。
林小凡意念一动，一个散发着柔和（但略带沙雕气息，边框是颜文字图案）光芒的虚拟卷轴凭空出现在他和零之间。卷轴上用歪歪扭扭但清晰可辨的文字写着《临时友好互助契约（沙雕版）》，下面还有一些简单的条款，比如“互不攻击”、“困难时互相帮助”、“分享零食”之类的，倒是没什么坑爹的内容。
零的视线被这突然出现的光影吸引了过去。她紫色的眼眸中数据流再次加速，似乎在扫描分析这个契约的能量构成和逻辑条款。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苏婉清等人虽然看不到具体内容，但能感觉到林小凡似乎在和零进行某种重要的沟通。娜迦的电子眼也微微闪烁，但被零之前的力量压制，没有异动。
零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林小凡，用她那特有的、没什么波澜的语调问：
“……签了……就有……更多……甜的吗？”
林小凡：“！！！”
有门！
他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管够！各种口味的都有！（虽然目前只有蜜饯）”
零又低头看了看契约，似乎在权衡“更多甜的”和这个“协议”之间的价值。最终，对甜食的渴望（或者说，对那种正向味觉体验数据的追求）似乎压倒了对未知协议的谨慎。
她缓缓地抬起手，纤细的指尖泛着微光，轻轻点向了那个虚拟卷轴的签名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