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看见了吗?这是武英郡王阿济格的脑袋。”
说着,李平用刀尖指着李胜手中的另一个袋子,发出冷笑:“那里面装着怀顺王耿仲明的脑袋。”
“老子先后杀你两王,还有一个郑亲王济尔哈朗,在老子手中一败再败,你这老狗有何资格在此狺狺狂吠。”
此刻,皇太极黑着脸,没了刚才盛气凌人,豪气冲天,唯独阴郁的眼睛死死盯着对岸的李平。
却听对岸继续道:“对了,在告诉你一件事,前天晚上汉军正黄旗固山额真马光远也被老子杀了。”
“李平,你在找死。”
皇太极龙吟虎啸般低吼。
“老狗,何故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们战场上见,这盘山将是你和你五万大军的葬身之所。”
李平将那腐烂的头颅高高抛起,唰的一刀将其劈开,随后收刀入鞘,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虽然表现得傲气凛然,锋芒毕露,但当离开河岸之后,李平脸色立刻凝重起来,眉宇之间徘徊着忧虑。
皇太极真不愧是一代雄主。
无论是气度、心胸,都不是等闲之人可以比拟。
自己的头等大敌啊!
“李易,皇太极此人你怎么看?”李平一边骑马,一边问道。
“不简单,和我们以往遇见的敌人都不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此人给我压力很大。”
李易面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我也有这种感觉。”李胜附和道。
李平轻轻点头:“接下来,我们做的每一步战略部署,必须慎之又慎,不能给皇太极留下任何机会。”
“明白!”
……
双台子河岸边。
此刻皇太极和一众将领,依旧停留在这里,所有人屏气凝神,默默低下脑袋,毕竟伴君如伴虎。
更何况皇上正在气头上。
没人蠢到这个时候去触碰霉头。
不知过了多久。
阴沉着脸的皇太极,忽然展颜苦笑,声音洪亮深沉。
“没想到岌岌可危的大明,出了一个李平这样的豪杰,我大清要入主中原,首先要除掉李平。”
说着,他喊道:“礼亲王。”
“臣在。”
礼亲王代善立刻上前。
“明日清晨,你领兵试探性攻击明军右翼,可自寻决折战机。”
“遮!”
“恭顺王。”
听见叫自己,孔有德略显慌张的上前,恭恭敬敬道:“臣在。”
“我命你将火炮布置在双台子河河岸,务必明日之内全部就位,不得有误。”
孔有德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盘算起时间来。
要知道,火炮这个东西十分笨重,无论是运输还是架炮台,一时半会儿,想完成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见孔有德迟迟不语,皇太极皱了皱眉,回头看向了过去,一股帝王气场压在孔有德身上。
“恭顺王,可是有问题?”
孔有德双腿一颤,额头冷汗直冒,再次咽了一口唾沫,此刻他只觉被一头斑斓猛虎盯着。
最后,只能迫于压力硬着头皮接下:
“回皇上,臣没问题。”
皇太极收回目光,随后看向一众将领。
“诸位,如今我们后方空虚,多尔衮和岳托不可能回援,所以,此战胜,我们将不日入主中原,诸位及诸位子孙将世代荣华富贵,高官厚禄。”
“如果败了…”皇太极语气忽然冰冷下来:“你们和朕的大清,将永无入主中原的可能,李平会将整个辽东屠戮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心头一凛。
他们都清楚皇太极没有危言耸听,因为阿济格、耿仲明、马光远等人的死,已经给了答案。
无论达官显贵,还是黎民百姓,李平都将一视同仁。
翌日。
清晨的双台子河响起战马渡河声,战马嘴里吐着白气,河水冰冷刺骨,枯萎的花花草草结着冰霜。
代善带着一个固山的镶红旗骑兵,从双台子河浅滩渡过,三千人的骑兵规模,声势浩大,马蹄声如惊雷一般。
也就在代善骑兵过河时,李平便收到了消息。
此刻,他叫来了负责右翼的李胜。
“清军过河了一个固山,三千骑兵,镶红旗的精锐,领军将领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正直奔你的右翼。”
李平一边指着地图的清军路线,一边面色凝重的看着李胜。
李胜咧嘴一笑:“哥,将朝鲁门和茂努海的五百蒙古骑兵给我,我去吃下这支过河的辫子骑兵。”
“不行!”李平当即摇头:“那五百蒙古骑兵是对付蒙古八旗的,现在还不是时候动用。”
“这样,你将右翼交给陈二娃,你带着五百骑兵过河,对清军大营实施: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啊?”李胜有些摸不着头脑,“哥,这是什么打法,对敌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啊!”
李平瞥了他一眼:“别这么多为什么,记住这十六个字没有。”
李胜立刻严肃:“记住了!”
“给我重复一遍。”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很快,现在就出发。”
“是!”
看着李胜离开的背影,李平嘴角不自觉翘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想派兵试探自己?
“呵呵!皇太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破局,我就是逼着你和我决战,你拖一天,我胜率就将大一分,如果你忍不住和我决一死战,那我求之不得。”
李平背着手走出大帐,天边已经升起一轮大日,水雾升腾,冰霜溶解,扑面而来的河风依旧寒冷刺骨。
这个时候,李忠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语气焦急的说道:“二哥,敌人在河对岸架大炮。”
“没事!”李平拍了拍他肩膀:“前段时间辛苦你了,昨天太晚就没见你。”
李忠愣了一下。
然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也没有,杀辫子很爽的,二哥你是不知道,我一路杀过来,辫子看见我都哭爹喊娘,我那叫一个扬眉吐气,实在是太爽了,我恨不得再来一次。”
李平:“……”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