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订单潮里的“甜蜜暴击”
林晚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新消息提示，手指悬在鼠标上足足愣了十秒。原本每天只有零星几条咨询的工作室后台，此刻像被按下了加速键——“请问亲子房设计怎么收费？”“能看看你们之前的案例细节吗？”“我家马上装修，想优先排期”的消息密密麻麻挤成了一片，连带着手机微信也叮咚响个不停，震得桌面都微微发麻。
“林姐！你快看这个！”实习生小周抱着平板电脑冲过来，屏幕上是本地家居论坛的热帖，标题赫然写着《被提名设计奖的工作室果然靠谱！我家儿童房设计完邻居都来抄作业》，下面跟着两百多条求联系方式的回复。小周眼睛亮晶晶的：“咱们这是彻底火了啊！”
林晚刚笑着点头，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负责业务对接的李姐拎着公文包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上又是兴奋又是慌乱：“林晚！刚接到三个加急订单，有个客户说下周就要出初步方案，还说愿意加钱——”她话音未落，前台小姑娘举着电话探进头：“林总，有位姓王的先生说要订全套亲子家居设计，还问能不能今天就面谈！”
整个办公室瞬间像炸开了锅。原本只有五个人的小团队，此刻挤在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有人忙着回复消息，有人翻找案例资料，连平时最沉稳的老设计师老陈都拿着计算器算得手忙脚乱。林晚刚接过李姐递来的订单明细，手机突然响了，是丈夫张磊打来的。
“晚晚，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张磊的笑声，背景里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吵闹声，“妈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我顺路给你送过去......”
“别别别！千万别来！”林晚赶紧打断他，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资料和电脑上闪烁的未读消息，头都大了，“我们这儿乱得像战场，你来了也没地方坐。排骨先放冰箱，我今晚可能要加班到很晚。”
挂了电话，林晚深吸一口气刚要分配任务，老陈突然“哎呀”一声拍了下大腿：“坏了！上次那个幼儿园活动室的项目，客户要的实木防撞条我昨天忘下单了！供应商说现在旺季，没现货的话得等半个月！”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下来。那个幼儿园项目下周就要进场施工，防撞条是关键材料，要是耽误了工期，不仅要付违约金，还得砸了刚攒起来的口碑。林晚皱着眉掏出手机，翻出供应商王老板的电话拨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背景嘈杂，隐约能听到汽车鸣笛声。
“王老板，我是林晚啊，上次订的实木防撞条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们急着用。”林晚放低声音，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恳切。
王老板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林小姐，不是我不帮你，仓库确实没货了，厂家那边排单都排到下个月了。除非......”他顿了顿，“除非你自己去郊区的仓库找找，上周好像有批瑕疵品没处理，要是不介意有点小划痕，说不定还能凑够量。”
“我去！”林晚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地址发我，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她抓起外套对团队交代：“咨询消息按顺序回复，加急订单先整理客户需求，我去趟郊区找材料，争取下午赶回来。”说完拎着包就往外冲，刚跑到楼下，就看见张磊的车停在路边，大女儿念念正趴在车窗上朝她挥手。
“妈妈！你要去哪里呀？”念念举着手里的卡通贴纸喊。
张磊推开车门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保温桶：“我猜你肯定没吃午饭，刚路过你们公司楼下，就想着给你送点吃的。这是要去哪儿？这么急急忙忙的。”
林晚把材料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张磊立刻把保温桶塞给她：“我送你去。郊区那地方我熟，上次送货路过过，导航都不一定能找到准确位置。”他说着打开车门，“快上车，不然赶不上仓库下午的盘点时间了。”
车子驶出市区，越往郊区走，道路越颠簸。林晚扒拉着保温桶里的排骨，一边吃一边给张磊讲工作室的热闹景象，说到有客户愿意加钱加急时，忍不住笑出声：“以前总盼着订单多，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倒有点手足无措了。”
“这叫苦尽甘来。”张磊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你也别太拼，实在忙不过来就招两个人，别把自己累垮了。”
正说着，车子突然“咯噔”一下，猛地往旁边歪了一下。张磊赶紧踩住刹车，下车检查后脸色沉了下来：“后轮爆胎了，备用胎还在车库没换过来。”
林晚看着四周荒芜的农田，心里咯噔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办啊？仓库那边说下午四点就关门了。”
张磊掏出手机看了眼信号，眉头皱得更紧：“这里没信号，打不了救援电话。前面好像有个村子，我去问问有没有修车的，你在车里等着，锁好车门。”
看着张磊快步消失在小路尽头，林晚心里有点发慌。她正盯着手机屏幕刷新信号，突然听到车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透过后视镜一看，只见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中年男人正围着车打转，其中一个还伸手摸了摸后备箱。
“你们干什么？”林晚赶紧按下车窗大声问。
那两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其中高个子的男人咧嘴笑了笑：“姑娘，车坏了？我们是前面村的，正好要去镇上，要不要帮忙？”
林晚心里犯嘀咕，刚想拒绝，就见张磊从远处跑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老人。“这是王大爷，他说村里有修车铺，能过来帮忙。”张磊说着指了指那两个男人，“你们是？”
“我们是路过的，看这车坏了想搭把手。”高个子男人摆了摆手，拉着同伴快步离开了。
王大爷推着自行车走到车后，看了眼爆胎的轮胎，从车筐里拿出工具：“小问题，二十分钟就能修好。不过你们去郊区仓库干什么？那地方最近不太平，前两天还有人说丢了一批建材。”
林晚心里一紧，刚想追问，张磊已经递过烟：“我们去拿点装修材料，着急用。大爷，那仓库具体怎么走啊？”
王大爷一边卸轮胎一边指了指前方：“顺着这条路再走两公里，看到红色的大铁门就是。不过你们可得抓紧，那仓库六点就锁门，而且周围没路灯，天黑了不好走。”
二十分钟后，轮胎修好，林晚和张磊谢过王大爷，继续往仓库赶。下午三点半，终于看到了王大爷说的红色大铁门，门口挂着“昌盛建材仓库”的牌子。林晚跳下车刚要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还有东西摔碎的动静。
“怎么回事？”张磊拉住她，示意她别出声。两人贴着铁门听了一会儿，隐约听到有人喊“这批货不能给你”“这是别人订的”，接着就是桌椅拖动的刺耳声响。
林晚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王老板说的“瑕疵品防撞条”，难不成有人抢在他们前面来拿了？她刚要敲门，铁门突然“哗啦”一声被拉开，两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推着一个堆满材料的手推车冲了出来，差点撞到林晚。
“让开！”其中一个男人恶狠狠地吼了一声，眼神凶巴巴的。
张磊赶紧把林晚拉到身后，看着他们手推车上熟悉的实木防撞条，沉声问：“你们这材料是从里面拿的？这是我们订好的。”
那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突然笑了：“谁订的就是谁的？这仓库里的东西，现在归我们管。”说完推着车就要走。
“站住！”林晚上前一步，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已经给供应商打了电话，他马上就到。你们要是抢东西，我现在就报警。”其实她手机根本没信号，只是虚张声势。
那两个男人果然犹豫了，其中一个刚要说话，仓库里突然传来王老板的声音：“林小姐？你来了！”只见王老板满头大汗地跑出来，看到那两个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们怎么还没走？不是说了这批货有人订了吗？”
原来这两人是仓库的临时搬运工，听说这批防撞条是瑕疵品，想偷偷拉去卖钱。见王老板来了，两人不敢再纠缠，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老板擦了擦汗，不好意思地说：“让你见笑了，最近人手不够，招了些临时工没管好。跟我来，这批防撞条在最里面的货架上，我带你去挑。”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建材，光线昏暗，只能靠头顶的白炽灯照明。王老板领着两人走到最里面的货架，指着一堆用塑料布盖着的材料说：“就是这些了，虽然有点小划痕，但不影响使用，价格给你算便宜点。”
林晚蹲下来翻看着防撞条，突然听到仓库门口传来“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是铁门被锁上的声音。王老板脸色一变：“不好！肯定是那两个搬运工搞的鬼！”
三人赶紧往门口跑，却发现铁门已经被铁链锁死，透过门缝能看到那两个男人的身影在外面晃悠。“开门！你们想干什么？”王老板用力拍着门。
外面传来那高个子男人的声音：“把仓库里的现金拿出来，不然你们就等着在里面过夜吧！”
张磊皱着眉看向林晚：“手机有信号吗？”林晚摇了摇头，仓库四面都是钢筋水泥墙，信号根本进不来。王老板急得直跺脚：“我办公室里有固定电话，但是在最里面的房间，离门口太远了。”
林晚看了眼旁边堆得一人多高的水泥袋，突然有了主意。她对张磊和王老板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两人立刻点了点头。
“我们没钱！”张磊对着门口喊，“仓库里根本没现金，不信你们进来搜。”
外面的人果然犹豫了，过了一会儿，传来开锁的声音。就在铁门被拉开一条缝的瞬间，张磊和王老板猛地用力一推，将外面的人撞得一个趔趄。林晚趁机抓起旁边的扫帚，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腿扫过去，那人“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另一个人见状，抄起旁边的木棍就要打过来。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那两人脸色大变，顾不上同伴，爬起来就跑。
原来林晚刚才让王老板去办公室拿固定电话时，偷偷让他给附近的派出所打了电话——王老板之前因为仓库失窃报过警，存了派出所的电话。
看着警察把那两个搬运工带走，林晚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扫帚，扫帚柄都被她攥得变了形。王老板感激地说：“今天真是多亏你们了，不然我这仓库里的东西肯定要被搬空了。这批防撞条我免费送给你，就当感谢了。”
林晚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该给的钱还是要给。不过我们得赶紧回去，工作室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等三人搬着防撞条走出仓库时，天已经擦黑了。张磊开车往市区赶，林晚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一看，信号终于恢复了，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工作室的。
她赶紧回拨过去，电话刚接通，就传来小周带着哭腔的声音：“林姐！你可算回电话了！有个客户说我们迟迟不回复，要取消订单，还要投诉我们！”
林晚心里一沉，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车子猛地一震，紧接着车身开始剧烈摇晃。张磊用力踩住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三人下车一看，只见右前轮的轮胎不知被什么东西扎破了，瘪得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夜色渐浓，路边连个路灯都没有，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带来短暂的光亮。林晚看着瘪掉的轮胎，又看了看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投诉提醒，只觉得头都大了。更让她心慌的是，刚才那两个搬运工被警察带走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还骂着“等着瞧”——他们会不会还有同伙在附近？
张磊检查了一下轮胎，抬头对林晚说：“这次真的没办法了，备用胎上次换过还没补。我先联系救援，你别担心，很快就好。”他说着掏出手机，却发现屏幕上显示“无服务”——刚才那短暂的信号，又消失了。
林晚看着漆黑的四周，听着远处传来的狗叫声，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攥紧张磊的手，小声说：“要不我们先去前面的村子找个地方待着？这里太偏了。”
张磊刚点头，就看到远处有两束车灯朝这边驶来，速度很快，直冲冲地朝着他们的车开过来。林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拉着张磊往旁边躲——那辆车，看着怎么那么像刚才那两个搬运工开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