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许媛的目标是法学专业，所以她决定学文。
程朝虽然在16班苟了一年，但和其他人的差距还是有点大，他属于选文选理都可以，但理科班都是神，他觉得自己混在众神之间只有被吊打的份，所以他也决定学文。
沈宴和白纤宁还有林舟肯定都是要学理的，白纤宁努力了一年，只不过始终没能考过沈宴。
不过她现在心态已经放平了。
第一只有一个，但人生的选择可以有千万种。
最纠结的就属姜羡，她以后大概率会选择金融相关的专业，而金融学属于文理兼收的专业，所以她选文选理都行。
姜羡趴在桌上，小脸皱成一团，像颗被揉捏的汤圆。手里的文理分科意向表仿佛有千斤重，被她用指尖划了又划。
“听说上了高二之后，理科会变得很难，尤其是物理，好多人都会越学越差。怎么办，我到底该选哪个？”
她声音软糯，带着烦恼。
她没有特别优势的科目，文理好像都差不多。也没有像别人，特别喜欢文，或者特别喜欢理，因而格外的难以选择。
“所以，你想去文科班？”沈宴正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听见她的声音手上拉拉链的动作忍不住顿了一下。
“我这不是还在考虑么。”
虽然选文选理都一样，但听说高二理科难度会加大，对习惯摆烂的她而言，似乎文科更适合她。可是宴宴要选理科，她要是选文科，就意味着要和宴宴分开，真的好难选择。
“文科班都集中在一楼。”沈宴终于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看向她，眸光沉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嗯？”姜羡没听懂。
沈宴：“理科班在四楼。课间十分钟，扣除上下楼和拥堵时间，有效移动时间大约四分半，若是不巧，两个班级刚好在对角线上的话，那横向移动可能还要再增加个一分半钟，加上老师一般都会拖堂个一两分钟，这就意味着……”他顿了顿，视线扫过姜羡的脸，“如果你选了文科，课间我们能见面的时间大概就只有两三分钟。”
他站起身，拎起书包，居高临下看着那张依旧空白的意向表。
“而且，接下来我会很忙，留在班级里的时间会很少，可能你来找我我也未必在。”
也就是说，文理分班之后，若是两人不在一个班，她可能会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
姜羡愣了愣，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一点。
理科是难，可是相比见不到他，好像又不是那么难了。
“我知道选什么了！”姜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拿起笔，在“理科”选项上，重重画了一个勾。
在见不到他和学理科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笔尖落下的瞬间，她好像看到沈宴嘴角极快极轻地向上弯了一下，快的像是夕阳投下的错觉。
填好之后，就看到沈宴长臂一伸，直接拿走了她手上的志愿表道：“以防你弄丢，志愿表我帮你保管，到时候一并交给老师。”
姜羡看着他把志愿表放进书包，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她刚刚，是不是被宴宴忽悠了？
啧，离不开她就直说，居然还套路她。
晚上回到家，姜羡洗好澡躺在床上跟许媛视频。
“对不起啊，媛媛，我不能陪你一起选文了。”姜羡一脸歉意地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好姐妹。
“行啦，只是分班，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况文理重点班就在一层楼上，到时候我们还是每天都能见面的。”许媛早有心理准备，虽然有一丢丢的遗憾，但并不意外她会选择理科。
某人把这丫头看得那么紧，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圈在身边，肯定不会愿意和她分开。
以对方的心眼，定然能说服这丫头选理科。
果不其然！
倒是姜羡，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怎么媛媛说的和对方说的不一样？
“宴宴怎么说文科班在一楼，理科班在四楼，以后课间想见一面的话会很困难？”
许媛：“他那是骗你的，文科班都集中在一楼没错，但那只是普通班，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进文科重点班。文重就在理重旁边，最多也就隔两个班级。”
正常情况是两个文重，两个理重。
以某人的能力把两个班级安排在隔壁完全不叫事。
姜羡：……
果然她之前的感觉没有错，宴宴就是忽悠她来着。
舍不得跟她分开直说就是，居然还跟她耍这种小心机。
姜羡嘴角止不住上扬。
“啧——，看你笑得一脸荡漾。”许媛打趣她，“知道某人离不开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咳！”姜羡轻咳了一声，努力想要止住脸上的笑容，结果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
“嘿嘿嘿……”魔性的笑声，直接把许媛笑得受不了了。
上学吃他俩狗粮也就算了，放学了居然都还不放过她。
第二天，姜羡一进教室，就故意问沈宴道：“宴宴，我的志愿表呢？”
沈宴：“刚刚已经交给老师了。”
“这么快？”
“嗯！”
姜羡突然凑近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道：“宴宴，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和我分开？”
沈宴漂亮的瞳眸缩了缩，不等他回答，就听得姜羡又道：“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肯定是，不然你干嘛一定要我选理科？”
沈宴：“学理科，我可以帮你补习。”
“真的只是这样吗？”姜羡不信，“可我觉得我文科还行，不用人帮忙补习应该也能考好。反正志愿表刚刚才交上去，不如我现在去拿回来改，应该还来得及。”说完，作势就要转身。
走了两步，见沈宴没有任何的动静，她又不甘心地转回身。
“你怎么都不阻止我？”
沈宴静静看着她道：“若你真的喜欢文科，想选文科也行。”
“呃，”姜羡一时间愣了愣，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顿了顿才道，“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啦。我只是觉得，学文科要比学理科轻松一些。”
“但在文科和理科之间，我更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