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害了诗雨。
“不过别担心，我们已经把她接了过来。”陈先生按了按桌上的按钮，“她现在很安全。”
门再次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白大褂，气质冷艳。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助手，推着一张轮椅。
轮椅上坐着的，正是魏诗雨！
“诗雨！”林寒激动地想要冲过去，但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
魏诗雨看到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她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她没事吧？”林寒紧张地问。
“她很好。”那个女医生开口说道，声音冰冷，“只是注射了一些镇静剂。”
林寒仔细观察魏诗雨，发现她确实没有外伤，只是神色有些恍惚。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只是常规检查。”陈先生说道，“我们需要确认她有没有被感染。”
“感染？”
“守陵人有一种特殊的毒素，可以通过接触传播。中毒的人会变成他们的傀儡。”女医生解释道，“好在她很干净。”
林寒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紧张起来：“那我呢？”
“你？”女医生看了他一眼，“你体内确实有毒素残留，不过量很少，应该是刚接触不久。”
林寒回想起今天的经历。那个茶馆老板娘！她递茶的时候，手指轻微地触碰了一下他的手。
“能解毒吗？”
“可以，但需要时间。”女医生说道，“而且解毒过程会很痛苦。”
陈先生走过来：“林寒，现在你明白了吧？只有我们能保护你和魏诗雨。”
“你们想要什么？”林寒直视着他的眼睛。
“合作。”陈先生笑了笑，“用你的玄瞳能力，帮我们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就等着死吧。”女医生冷冷地说，“没有我们的保护，你活不过一个月。”
林寒看向魏诗雨，她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里有担忧，有恐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陈先生很大方，“给你三天时间。不过在这期间，你们都得留在这里。”
他对疤脸男使了个眼色：“带他们去休息室。”
“等等！”林寒突然想到什么，“古老呢？你们抓他干什么？”
陈先生看向古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位老先生可不简单。他的真实身份，恐怕连你都不知道。”
古老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我只是个开茶馆的老头。”
“是吗？”陈先生走到古老面前，“那么请问古风先生，您离开守陵人多久了？”
这句话如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古老是守陵人？
林寒不敢置信地看着古老：“这是真的吗？”
古老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着点头：“确实，我曾经是守陵人的一员。”
“那你......”林寒感觉被背叛了。
“但我现在不是了！”古老急忙解释，“二十年前，我就脱离了组织。”
“为什么？”
古老看了看陈先生，又看了看林寒：“因为我不认同他们的做法。杀死无辜的人，这不是正义。”
陈先生拍拍手：“精彩！不愧是守陵人的前任长老。”
前任长老？林寒更震惊了。
“古风长老当年可是守陵人的核心人物之一，掌握着许多核心秘密。”陈先生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他的背叛，守陵人也不会变得这么谨慎。”
古老低下头：“我只是想阻止无谓的杀戮。”
“所以你才会接近林寒？”林寒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古老激动地摇头，“我接近你，是想保护你！我知道守陵人迟早会找到你，所以我想提前警告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真相？”
古老苦涩地笑了笑：“你会相信吗？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父母是被神秘组织杀死的，你拥有超能力，还有人要杀你，你会相信吗？”
林寒沉默了。确实，如果古老一开始就说这些，他肯定会当成疯话。
“好了，叙旧就到这里吧。”陈先生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该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疤脸男推了推林寒：“走吧。”
就在这时，基地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呜——呜——呜——”
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广播里传来紧急通知：
“注意！注意！基地遭到入侵，所有人员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重复，基地遭到入侵！”
陈先生脸色大变：“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
他迅速走到墙边的监控屏幕前，画面显示基地入口处有大批黑衣人正在强攻。
这些人动作迅速，装备精良，显然训练有素。
“是守陵人！”古老脸色惨白，“他们来了！”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从基地深处传来，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颤抖。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掉落，照明灯摇摆不定，忽明忽暗。
林寒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震动，心脏狂跳。这种阵仗，哪里像是什么普通的入侵？
监控画面里，那些黑衣人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他们手持怪异的武器，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所过之处，钢铁大门像纸糊的一样被撕裂。
“妈的，这些疯子！”疤脸男咒骂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银色手枪，“老板，咱们的人挡不住多久！”
陈先生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低估了守陵人的决心。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定位到这里。”
他转身看向古老，眼神变得危险：“是不是你搞的鬼？”
“绝对不是！”古老急忙摆手，“我已经脱离守陵人二十年了，他们不可能通过我找到这里！”
林寒仔细观察古老的表情，没有发现破绽。看起来古老确实没有撒谎，但这种时候，谁能确定呢？
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密集，从监控画面能看到，陈先生的手下正在拼命抵抗。但那些守陵人实在太强了，每个人都身手矫健，配合默契。
更可怕的是，他们中有些人竟然也有异能！
一个黑衣人双手发出金色光芒，直接将厚重的钢门融化。另一个人影如鬼魅般穿墙而过，瞬间出现在守卫身后。
“卧槽！”林寒忍不住爆粗口，“这些人都是怪物吗？”
古老苦笑：“守陵人的核心成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异能者。他们为了守护某些秘密，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什么秘密值得这样？”林寒问道。
“关于你父母死亡的真相，关于你玄瞳能力的来源，还有......”古老欲言又止。
陈先生厉声打断：“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所有人跟我走，从紧急通道撤离！”
他按下墙上的一个隐蔽按钮，书架后面缓缓打开一扇暗门。
“快走！”疤脸男推着林寒往暗门方向跑。
就在这时，基地的主电源突然断了。
黑暗瞬间吞没了一切，只有应急灯微弱的红光在闪烁。
林寒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心里慌得要命。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生死攸关的场面，腿都在发软。
“跟紧我！”古老在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千万别掉队！”
暗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陈先生压低的指挥声。但更可怕的是，从身后传来了破门的巨响。
守陵人已经突破了最后的防线！
“快！他们追上来了！”疤脸男催促道。
林寒拼命往前跑，但暗道太窄，几个人挤在一起根本跑不快。而且黑漆漆的看不清路，好几次差点摔倒。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前面的人停下！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林寒回头一看，暗道入口处出现了几个黑影。他们手中的武器发出幽蓝色的光芒，将整条通道照得如同地狱。
陈先生咬牙：“妈的，他们怎么这么快？”
“因为我们有内应。”领头的女人走了过来，摘下面罩。
竟然是一张很年轻的脸，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精致，但眼神冷得像冰。
“你是谁？”陈先生问道。
“守陵人执事，代号寒月。”女人淡淡说道，“奉组织之命，前来带回叛徒古风，以及觉醒者林寒。”
古风？林寒这才知道古老的真名。
“我已经不是守陵人了！”古老大声说道，“我脱离组织二十年，从来没有违背过誓言！”
寒月冷笑：“你以为脱离就能撇清关系吗？你知道太多秘密了，古风长老。”
她的目光转向林寒：“至于你，林寒，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威胁。”
“我威胁谁了？”林寒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寒月抬起武器，“你只需要跟我们走。”
陈先生突然大吼一声：“动手！”
疤脸男立刻开枪，子弹在狭窄的暗道里呼啸而过。但那些守陵人反应太快了，几乎瞬间就闪避开来。
更可怕的是，寒月竟然单手一挥，所有子弹都偏离了轨道！
“异能者！”古老脸色大变。
战斗在暗道里爆发了。枪声、爆炸声、惨叫声混成一片。蓝色的光芒四处飞舞，将黑暗撕成碎片。
林寒被推倒在地，头晕目眩。他勉强爬起来，看到疤脸男已经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陈先生被两个守陵人压制住，虽然拼命反抗，但明显不敌。
“古老！”林寒大喊。
古老正在和一个守陵人缠斗，虽然年纪大了，但身手依然不凡。可是对方毕竟年轻力壮，而且武器先进，古老很快就落了下风。
寒月慢慢走向林寒，眼神中满是冷漠：“不要反抗，这样对大家都好。”
林寒绝望地后退：“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回去，完成仪式。”寒月淡淡说道，“你的玄瞳能力，对组织很重要。”
“什么仪式？”
寒月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出手。
林寒只感觉眼前一花，寒月已经出现在面前。她的手掌散发着诡异的蓝光，朝着林寒的额头按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寒的玄瞳突然自动激活了。
金色的光芒从他眼中爆发而出，将整个暗道照得如同白昼。那种熟悉的透视能力瞬间增强了数倍，他甚至能看透暗道的墙壁，看到外面守陵人的部署。
更神奇的是，他看到了寒月体内流动着一种奇怪的能量，像是血管一样的纹路遍布全身。
“这不可能！”寒月震惊地后退，“你的能力怎么会......”
她话没说完，林寒的玄瞳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击中了寒月的胸口。
寒月惨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吐血不止。
其他守陵人见状，立刻包围过来。但他们刚一靠近，就被玄瞳的光芒震退。
“快走！”古老趁机摆脱对手，一把拉起林寒，“趁现在！”
林寒感觉头昏脑涨，玄瞳的能量消耗太大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拼命跟着古老往前跑。
陈先生也挣脱了束缚，虽然受了伤，但还能行动：“前面有出口！快！”
三人拼命往暗道深处跑去，身后传来寒月愤怒的吼声：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林寒的能力已经觉醒，绝对不能落入外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