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笑着点头，却又忍不住泼了点冷水，语气带着点对自己家狗子的了解：“嗯，它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我的狗会对它们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五一的脾气……”
张予曦想到他家那只威名远扬的“战神”五一，忍不住笑了，重复了一遍那个充满反差萌的名字：“五一……哈哈。”
“也就幸好今天没带它来，”毕雯珺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要是带着我们家那只‘战神’，这会儿估计就该打起来了，它那可真是……撕巴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哎呀我的妈呀，”张予曦低头看了看自家三只风格各异但看起来都算不上“战将”的小狗，摇了摇头，非常实事求是地评估：“不行，我们家这三个加起来，估计都打不赢它一个。实力悬殊过大。”
说完，她又觉得好像在综艺上这么说自家狗子有点“长他人志气”，立刻找补，试图挽回点面子，主要是给自家孩子树立一个“文明”的形象：“主要是，我们不走暴力路线！我们靠的是颜值和智慧！”然后她话锋一转，指向问题的“根源”，对毕雯珺说：“所以，关键是你，你得学学，回去好好跟五一聊聊，做做思想工作，要以德服狗。”
毕雯珺听着她的话，眼神温柔，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嗯，是得聊聊。不过我们家狗，平时都是爸妈在带，所以被宠得有点脾气，就不太亲近外人。”
这句话他说得极其自然，直接省略了主语，无比顺滑地将“我爸妈”说成了“爸妈”。这个词的微妙变化，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瞬间在两人之间漾开了一圈无声的涟漪。
张予曦的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抬起眼看他。
毕雯珺似乎也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多么亲昵和不寻常，耳根微微有些发热，但目光并没有躲闪，只是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和温柔。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只有窗外模拟的火车汽笛声隐约传来。
小狗们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氛围，安静了下来。
最终，张予曦先移开了视线，低下头，假装去整理地瓜的牵引绳，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悄悄向上弯起一个甜蜜的弧度。
她没有回应那个称呼，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用轻快的声音掩饰着内心的波动：“啊……原来是隔代亲啊，那难怪了，看来这思想工作任重道远啊，毕老师。”
毕雯珺看着她微红的耳尖，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也笑了起来，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是啊，任务艰巨。以后……多带它出来见见世面， maybe会好点。”
张予曦灵光一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毕雯珺，提出了一个她自认为绝妙的主意：“哎，要不这样，我录一个怎么科学喂养、正确跟狗狗建立亲密关系的教学版视频，发给你爸妈，好吗？保证专业！”
毕雯珺闻言，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容里带着对自家父母十足的了解和一点点“无奈”：“不，没用。你就算录了发过去，他们也不会照着用的。他们现在对那个狗，”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比对我跟我弟加起来都好。毫无原则的溺爱。”
“狗宝宝。”张予曦精准地总结道。
“对，”毕雯珺深有同感地点头，“都快成大孙了，地位崇高，说不得碰不得。”
他说着，扭头看到并排坐在推车里、难得安安静静显得特别乖巧的地瓜和木墩儿，心下一软，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不过你看它俩，现在这不是挺相亲相爱的吗？多乖。”
张予曦刚觉得这画面温馨又治愈，露出一个“我家孩子真棒”的欣慰笑容，下一秒，毕雯珺盯着地瓜和木墩儿那因为毛发生长和脸型缘故显得有点上挑的眼睛，“职业病”又犯了，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就是……嗯……有点三角眼儿。”
“噗——”张予曦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她猛地转过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杀气”：“毕！雯！珺！你又来了！”
毕雯珺看着她瞬间炸毛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开始放声大笑，肩膀抖得厉害：“哈哈哈哈……实话嘛……哎哟……”
“你知道你为什么跟你家狗关系处不好了吧？！”张予曦气得用手虚指着他，发出了灵魂拷问。
毕雯珺一边笑一边点头认罪，语气里却毫无悔意：“知道了知道了……因为我总忍不住说我们家狗是三角眼……哈哈哈哈……”
张予曦觉得这样实在不好，尤其还在拍摄，万一小狗们听懂了呢！
她立刻转过身，无比认真地对着两只莫名被嫌弃的小狗，用最温柔最肯定的语气说道：“狗狗，别听他的！你真的很漂亮！全世界最漂亮！眼睛最大最圆！”
说完，还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毕雯珺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毕雯珺接收到她眼神里的“杀意”，笑得更大声了。
笑过之后，他想起另一件关于她的小糗事，决定转移一下“火力”，便调侃道：“你也真行，那天录歌，那么大一外套，说落那儿就落那儿了，你这迷糊劲儿。”
张予曦瞥了他一眼，下巴微扬，非但没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了！偶尔忘记点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毕雯珺看她这“我迷糊我有理”的小模样，立马认怂，配合地点头：“是是是，没怎么，特别正常。” 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张予曦这才满意，甚至还为自己辩解起来，带着点小骄傲：“是有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小小的迷糊，但是！”她强调，“那是一种可爱～你不觉得吗？”
“觉得觉得。”毕雯珺从善如流地跟着点头，眼里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