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旁人的喃喃低语。
看着远在高天之上，但又可以让人清晰看到战斗画面的焦灼对战，吴畏沉下脸色：
“天帝举世无敌。”
下意识地说出六字，想到现在所处环境，吴畏一瞬间心思千转后接着开口道：
“如今不过是有域外天魔偷偷降临此方世界。”
“天魔已被天帝发现，等待它的自然只有死亡一途。”
“待天帝灭杀了天魔，世界自然会回归原样。”
“以前是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听到最后那句话，吴畏身旁那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有人，有势力，自然会有管理者。
不管底层牛马多苦，但管理者永远都可以享受生活。
外界如此，炼器洞天内也如此。
想到以后还能尽情享受生活，压榨底层牛马，柳涛脸上不由勾出了一抹笑意：
“如大人所言。”
“天帝纵横四海八荒，无敌于...”
无敌于世的世字还没出口，柳涛就看到天穹之上，天魔五指化作龙爪，一把按在了自家天帝脑袋上。
轰！
看着天帝在天魔手中无力挣扎着，被按着脑袋从天穹坠向大地，柳涛感觉自己的小心脏也跟天帝一样，开始缓缓坠落。
“大人？”他扭头看向吴畏，想要从吴畏身上找点精神支撑。
可在吴畏脸上，他只看到了无尽惊慌。
轰！
大地碎裂声伴随着无尽尘埃漫天席卷而至。
站在殿堂外的柳涛再次开口：
“大人？”
听到柳涛询问，吴畏下意识地拿出了一颗水晶球。
水晶球是他进入炼器洞天以后，从天上落下的。
得到水晶球一瞬间，他就知道水晶球里承载着的，是炼器洞天里无数炼器师的一点真灵。
只要捏碎水晶球，那无数炼器师的真灵就会随着水晶球一同泯灭。
也就是理清信息的那一瞬间，吴畏就知道了自己要做的是什么。
他是来统领炼器洞天里的炼器师们，炼制天雷子的。
要是事情有变，那他就是自己天雷子。
带着所有炼器师为仙朝殉葬。
“天帝，臣，尽忠了...”
“咔~”
柳涛惊恐眼神里，吴畏脑袋陡然碎裂。
那承载着无数炼器师真灵的水晶球，随之落到了杨巅手心。
“倒是忠诚。”
“可惜实力低了点。”
听到杨巅低语，柳涛又颤抖了一下。
吴畏实力远比他强。
连吴畏都能一下子捏死，更何况他？
‘不对，吴畏还不是主要的。’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天边烟尘升起方向。
‘就连天帝，好像败给了大魔！’
惶恐间，柳涛突然灵机一动，对着杨巅躬身下拜：
“炼器小界牧守柳涛，拜见大人。”
忠诚么？
柳涛有的。
他对强者忠诚。
天帝强，他就忠诚于天帝，为天帝牧守炼器小界。
天魔强，他也能忠诚天魔，成为天魔狗腿子。
对谁忠诚不是忠诚？
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继续享受人生，那他必然忠诚。
柳涛一跪，殿外众多‘牧守’纷纷对视了一眼。
然后大部分人跟着跪了。
无敌的天帝都输了、跪了，他们还站着干嘛？
但还有人少部分人拔出长剑，剑指杨巅。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杨巅能感受到这些人对死亡的恐惧。
但他们心中忠于天帝的信念，却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
“可惜了~”
低喃中，柳涛等人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
因为刚才剑指杨巅的人，全都软趴趴倒在了地上，没了任何气息。
“厚葬。”
听到厚葬两字，柳涛不由出现了疑惑情绪。
再三纠结，他还是开口问道：
“大人，厚葬是什么意思？”
现在问，可能不会死。
但要是不问瞎做，他觉得自己肯定会死。
听到柳涛开口的杨巅皱了下眉。
“厚葬的意思你不懂么？”
“把他们风光大葬。”
说着，杨巅又看向倒地的人群，接着开口道：
“墓碑上就刻大虞仙朝的字号。”
柳涛还是不解，硬着头皮道：
“大人，恕小人愚钝，不知道风光大葬、墓碑是什么意思...”
看着柳涛神色不似作假，杨巅不免有些错愕。
还不等他想个一二三出来，零已经通过纳米蓝牙耳机给他传达了相应信息：
“军长，炼器洞天的炼器师死后，并没有入葬这一说法。”
“炼器师如果是寿终正寝，他们会在死前自己布置炼器法阵炼化自身，将自己炼成法器。”
“如果是意外，比如在炼器时因为某些意外身死，则会由他们亲人把他们炼制成法器。”
“拥有灵性的人，在炼器洞天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炼器材料。”
“根据炼器师生前修为不同，炼制方式不同，炼器师可以炼制成白骨珠、宝骨塔、琉璃盅等多种法器。”
听完零描述，一股恶寒感随之涌上杨巅心头。
“虞天，真的不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