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是没有我爸。”
赵瑞龙还在絮絮叨叨时，高育良只是默默听着，敷衍着这位骄纵的富家公子。
毕竟眼下他被李达康架空，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听完赵瑞龙的牢骚后，高育良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过了许久，赵瑞龙从高育良的办公室走出来，脸上满是烦躁之色。
他的随从早已守在门外，一看到赵瑞龙出来便急忙迎上前去，接过他的包。
注意到主子神情不佳，随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少，高书记那边也没戏？”
赵瑞龙皱着眉头回应：“别提了，那老狐狸滑得像泥鳅一样，根本油盐不进。”
“回头我就告诉我老爷子，这种人实在不够意思，对我们赵家也没什么用处。”
手下闻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安静跟随。
直到上了车，才有位心腹试探性开口：“大少，要说最不识相的，还得数李达康。”
“想想看，以前老爷子对他多关照，那绝对是知遇之恩啊！可这李达康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连丁点方便都不肯为您安排。”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赵瑞龙摆了摆手，靠在后排座椅上闭目养神。
他对李达康的性格早有了解，知道这件事指望不上对方。
于是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还得通过高育良这条线试试看。
忽然，他想起什么似的，坐直身体问手下：“我记得，高育良不是还有个儿子在国内吗？”
手下立即答道：“是啊，叫高灿山。”
“好像已经不在吕州或者京州了，而是跑到京海去了，具体干啥还不太清楚。”
赵瑞龙略作思索后说道：“老高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能不重视自己儿子吗？以后养老送终还不是全指着儿子呢？”
“看来从高育良这边暂时没什么指望了。”
“咱们收拾一下，准备去一趟京海，会会这个高公子。”
“对了，我记得还有一个不成器的远房堂叔也在京海吧？”
手下轻声汇报道：“是在京海，市里的证法书记。”
赵瑞龙冷笑一声：“还真是够接地气的。”
旧厂街。
一家名为强盛的小灵通店悄然开业了。
经过一番宣传后，开业当天生意便异常兴隆。
如今大家的收入都不算高，每个月的通讯费都要精打细算。
而且普通手机大多是双向收费，为了省点钱，不少人宁可发短信也不愿打电话。
现在听说有种叫小灵通的东西，不仅便宜还单向收费，这种火爆程度自然在意料之中。
高启强和高启盛兄弟俩在店里忙得不亦乐乎，看着不断有人付款，两人心中满是喜悦。
高灿山正闲逛于街上，也注意到了高家兄弟新开的小灵通店。
他心中暗想，按照剧情发展，徐江的儿子徐雷应该快出事了。
此时，他正赶往医院接孔雪雁，随后要与陈书婷签订正式合同。
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对方问道：“请问是老饕吗？”
“是我，有什么事？”
听到对方的称呼，高灿山立刻明白这是通过万网找到自己的，应该是冲着域名来的。
果然，对方开口说道：“您好，我是汉东飞龙科技公司的。”
“贵公司对我们挂在网上的一批域名很感兴趣，希望能购买其中的一部分。
不知您这边的底价是多少？”
“哦？你们打算买哪一组？”
“全部！”
高灿山眉毛一挑，看来对方是个懂行的炒域名玩家。
对方继续道：“我们查了一下，您总共挂着98个待售域名。
我们想一次性打包收购，总报价三百万，您看如何？”
“滚！”
高灿山有些恼火。
原本以为遇到了高手，没想到是个想捡漏的。
这些域名挂在网上的标价早已超过三千万，对方竟然只开三百万的价格，真是搞笑！
虽然以三百万的价格卖掉也能赚钱，但自己忙活这么久，难道就为了这点小钱？那还不如不做。
“等等，我们真的很有诚意。”
高灿山懒得再跟这个人耗时间，直接回了一句：“如果真想买，拿出点诚意来。”
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在域名交易市场里，只有自己捡漏的道理，哪能让别人占自己便宜？挂掉电话后，高灿山干脆不再理会。
来到医院门口，他接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孔雪雁。
显然，孔雪雁今天是有所准备的。
她知道今天会有重要的事情商讨，在出门前特意花了一些心思打理自己。
高灿山坐在驾驶座上，目光落在副驾的她身上，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眼角。
她穿着一件短款的鹅黄色羽绒服，下身搭配了一条米白色的直筒裤，曲线分明，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之前眼角的淤青已经基本消退，她似乎还用粉底进行了遮盖，若不留心看，根本察觉不到。
然而，高灿山这不经意的动作却让孔雪雁微微一颤，脸瞬间泛起红晕。
高灿山这才意识到，尽管孔雪雁已过而立之年且有过婚姻经历，但她曾提及前夫是个同性恋者，从未真正触碰过她。
这一念头让高灿山心中生出几分趣味。
他忍不住侧目多看了几眼，暗自揣测这位年纪稍长的女人是否真如成熟的蜜桃般诱人。
“好了。”
高灿山开口道：“我在建工集团购置了一栋两层楼的商铺，打算用来经营。
交易总价为一千五百万元，总建筑面积八千平方米。
待会儿我们将签署正式合同，到时候你得多留意、多学习。
财务方面的事情由你负责把控，没问题吧？”
孔雪雁神情一肃，连忙回应：“没问题！”
孔雪雁心中虽惊讶，却并未表现出来。
她性格倔强且不善言辞，对高灿山的感激都默默藏在心底。
过去压在心头的难题被此人化解，如今再无后顾之忧。
她只想通过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另一边，建工集团总经理办公室内，陈书婷正安排人手整理签约所需的资料。
想到即将与自己签约的对象，不知为何，她内心竟有几分紧张。
近期关于那人传闻不少，尤其是听说连徐江那样的狠角色他都敢得罪。
陈泰如今正在洗白，已不太插手江湖事务。
上次见面时，陈书婷还以为对方特立独行是为了结识自己的父亲，谁知对方态度冷淡，现在看来，人家确实不屑于此。
程程在一旁候着。
虽然她曾为集团顶罪入狱，立下大功，也受到陈泰优待，但毕竟刚从大学毕业，缺乏实际经验。
陈泰将她安置在陈书婷身边，也是希望她能学到更多。
陈泰如今对集团事务已不过问太多，仅在重大事项上偶尔参与讨论和决策。
程程说道：“大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又补充道：“下面的人说，高灿山已经到达我们集团了。”
陈书婷深吸一口气，说道：“走吧！”
随后带着一群人向会议室走去。
这个超过一千亿的工程，在建工集团眼里算不上特别庞大的项目，但眼下对其的关注度，却远超那些更大规模的工程。
原因无他，全因那个男人。
踏入会议室的一瞬间，陈书婷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此刻的心情，与前几天见面时截然不同。
而且，她注意到那名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女性。
陈书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位女士长得确实精致漂亮，不过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吧！”
“估计跟我差不多年纪。”
陈书婷在心里默默猜测着。
不知为何，此刻她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些八卦的想法。
想起之前高灿山跟自己说过的话。
陈书婷心中暗忖：“当时他说让我跟他一起做事。”
“如果我当时答应了，现在站他身边的，是不是就该是我了？”
意识到自己的胡思乱想后，陈书婷忍不住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专业了。
看到对方一行人走出来，孔雪雁脸上浮现出一丝紧张之色。
来之前，高灿山已经跟她详细说明了情况。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海人，虽然知道陈泰现在已经洗白，但她依旧清楚陈泰的背景，也了解建工集团的历史。
当她看见陈书婷从里面走出来时，不禁愣了一下。
高灿山在一旁提醒道：“你发什么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