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贩是什么人？
浑身上下都黑透了。
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警察，连警察都敢动手，更别说家属了。
缉毒警察这行，很多人连家人都不敢告诉——这就是一份注定要默默付出的职业。
马云波接着说：
“省里决定，我来东山当局长，你做常务副，全力配合特案处。”
“你应该明白这个安排的用意。”
蔡永强看着马云波，用力点头：
“明白！我完全明白！”
对东山来说，马云波是个外来者。
上面安排他来当局长，等于是树一个挡箭牌。
毒贩想收买东山警方，绕不过马云波这一关。
要是连他都拿不下，再多拉拢其他人也白搭。
马云波可以通过制度手段，牢牢掌握住整个局的动向，包括陈光荣和蔡永强。
而蔡永强如果担任常务副，有马云波在前面顶着，正好能发挥他对本地的了解和人脉优势。
另外，在大汉，县级公安局的干警大多都是本地人。
地级市以上才会有异地轮岗的机制，五年十年一换。
像马云波这种空降县级市当局长的，本就不多见，属于特殊情况。
要真正调动整个东山公安的力量，最好还是有一位本地出身的领导坐镇，做起事来才顺。
东山这个地方尤其如此，人情关系复杂，很多事在外人看来是问题，在本地人眼里却是常情。
“亲帮亲、邻帮邻”的观念，在这里甚至被当作一种传统。
这件事给公安局的多个部门都带来了不小的困扰——不仅仅是缉毒这一块，刑侦方面也受到影响。
在一个讲人情比讲法理更占上风的地方，想要真正落实国家的法律制度，难度可想而知。
改变社会风气是慢功夫，可坏人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他们恨不得这种环境一直持续下去。
他们清楚得很，只有在这种土壤中，犯罪才有生存的空间。
马云波伸出手来，语气坚定：
“蔡永强同志，我们一起努力，配合特殊案件调查处，给东山市一个清朗的环境！”
蔡永强不再犹豫，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是，我一定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
马云波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
“你的任命很快就会发布，然后进行公示。”
“但任务不能等。”
“我们要立刻按照特殊案件调查处的安排开展工作。”
蔡永强马上问道：
“马局，祁处那边有什么具体指示？”
马云波回答：
“祁处安排我们开展一次‘雷霆扫毒’行动，用来震慑东山市的贩毒人员。”
“内容很简单。”
“我们要对东山市所有娱乐场所进行彻底清查——至少在表面上要清理干净。”
蔡永强皱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马局，您是缉毒战线的老前辈，您应该清楚，这种行动很难取得实质性成果。”
“没有明确线索，这样的行动只会声势大、效果小，只能解决表面问题。”
“祁处怎么会安排这样的任务？”
马云波笑了笑：
“你是缉毒大队的队长，手里应该有正在活动的毒贩名单吧？”
蔡永强直接回应：
“有。”
他苦笑着补充：
“不过都是一些小角色，大毒枭一个都没有。”
“要是有证据，我早就带队行动了。”
马云波点点头：
“东山的缉毒工作确实不容易，但这次任务是祁处亲自安排的。”
“你不需要怀疑。”
蔡永强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等等……”
“您的意思是，祁处还有下一步动作？”
马云波肯定地回应：
“没错。”
“接下来半年，‘雷霆扫毒’将成为常态化任务。”
“这项行动启动后，”
“东山市公安局的刑侦、交警、治安、信息科等所有单位，都会配合你的缉毒大队。”
蔡永强眼神一紧：
“半年的集中整治？”
“那资金方面……”
马云波笑了笑：
“资金不用担心，省里会全力支持。”
“对了，你当上常务副之后，缉毒大队队长的职位先由你兼任。”
“我要你以常务副的身份，同时领导缉毒大队，统筹整个东山市公安局的工作。”
“把所有力量整合起来，全面投入这场行动。”
“单靠缉毒大队，恐怕力量太单薄。”
蔡永强干脆利落地回应：
“明白，任务一定完成。”
他对马云波的性格已有了解，不再像先前那样拘谨。
“马局，能跟我讲讲祁处的整体安排吗？”
马云波笑着为他续上一杯茶：
“你这脑子，真瞒不过。”
“祁局跟我讲得很清楚——这次我们用的是‘以势压人’的打法。”
“什么意思？”
蔡永强皱眉。
马云波慢慢说道：
“特殊案件调查处的级别很高，东山市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省里那位叶书记已经明确表态支持祁处，那句话的意思是，必要时全省资源都归祁处调遣。”
“咱们市公安局能动用的力量有限，但祁处不一样。”
“有需要的话，不只是缉毒警、武警，连正规军队都能调。”
蔡永强瞪大了眼，脸上写满震惊。
马云波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你别不信，我说的是实话。”
“我来那天晚上，叶书记带着秘书和司机，亲自去见了祁处。”
蔡永强脱口而出：
“真的假的？”
特殊案件调查处确实不一般，祁处更是正厅级干部，可叶继新是临海省的一把手！
马云波反问：
“我亲历的场面，会拿来跟你编故事？”
蔡永强说不出话来，心里翻江倒海。
马云波继续说：
“半年的扫毒行动，不只是清剿那些明面上跳出来的毒贩。”
“更深层次的目标，是要改变东山的风气。”
蔡永强猛地抬头：
“改变风气？”
马云波点头：
“东山群众文化程度低，宗族势力根深蒂固。”
“要让老百姓真正感受到国家禁毒的决心，没有雷霆手段办不到。”
“我们市里做起来难，但祁处就能轻松实现。”
蔡永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突然眼前一亮：
“这么持续半年，那些小毒贩肯定撑不住。”
“不止小的，大的也一样……只要他们一露头……”
他整个人仿佛被点燃，热血上涌！
与此同时，塔寨宗祠内，气氛沉闷。
林耀东、林耀华、林宗辉三人围坐，面色沉重。
林耀东推了推眼镜，眼神阴冷。
“最近东山的局势，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