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盯着相机屏幕，手指在屏幕上连划好几下，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这视频自己飞了！我连发布键都没按，它就给我推上抖音了！”
林薇立马站起身，顺手把女儿往自己身后拉了半步，眼神直勾勾看向周佳威：“你家这房子，是不是装了什么自动上传系统？还是说……有人远程控制她设备？”
苏婉没说话，但目光落在周佳威右手无名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刚刚在饭桌上，他悄悄摸了三次。
第一次是夏晴拍到艾蕾娜用魔法切菜，第二次是林薇说“火候得靠手感”，第三次，就是视频上传的瞬间。
她心里咯噔一下。
周佳威叹了口气，抬手点开夏晴的抖音后台，手指轻滑，直接把刚发布的那条视频删掉，又关了自动同步功能。
客厅一下子安静了。
艾蕾娜站起身，看了眼周佳威，没说话，转身进了厨房，顺手带上了门。
“你们……是不是早就发现不对了？”
周佳威看着三人，声音不高，但也没躲。
“你家飘碗、切菜用激光、火苗在手里开花，这叫‘不对’？”夏晴把相机往桌上一放，“这叫科幻片现场！我拍的不是生活记录，是《异能者日常》纪录片！”
“我不是异能者。”周佳威摘下戒指，放在茶几上，金属表面泛着淡淡银光，“我是有特殊能力的人。不多，就两个——能控风，能移动东西。”
“隔空取物？”林薇眯眼，“那你救火那次……”
“那次火场，浓烟堵住楼梯，我用风清出一条路。”他点头，“我不是超人，也没穿披风，就是不想看你和女儿出事。”
林薇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那天她抱着女儿在浓烟里爬行，眼看就要窒息，忽然一股清风扑面，烟雾像被无形的手撕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她当时以为是消防员破窗通风，现在想来，风来得太巧，太准，太……像有人在帮她。
“那你现在说这些，不怕我们吓跑？”夏晴盯着他，“万一我们报警呢？说水蓝星出了个会魔法的疯子？”
“你会报警？”周佳威笑了，“你巴不得拿这素材上热搜，标题我都帮你想好了——《我邻居是隐藏大佬，做饭都用法术》。”
“我去！这流量不得爆？”夏晴一拍大腿，“周哥，咱签个独家吧！我拍你，你出镜，分成三七，你七我三！”
“你三我七。”周佳威纠正。
“成交！”她立马伸手，“击掌为证！”
林薇没笑，还是盯着他：“那朵朵呢？她也是……特殊的？”
“她是天才。”周佳威语气软下来，“比我强多了。她能感知空间波动，能预判危险。上次你家阳台花盆要掉，是她提前一秒用风托了一下。”
“怪不得……”林薇喃喃，“那天花盆晃了一下，又稳住了，我以为是风吹的。”
“说我吗！”朵朵突然从沙发后蹦出来，小脸通红，“我救了林姨和小妹妹！应该给我发奖状！”
“你少掺和。”周佳威捏她脸，“去厨房陪你妈。”
“我不去！我要听爹爹坦白！”朵朵叉腰，“还有，你得说清楚，为什么瞒着妈妈们这么久！”
“因为怕。”周佳威低头看着戒指，“怕你们觉得我是怪物，怕你们躲我，怕这个家散了。”
苏婉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很软，掌心有点汗，但握得很紧。
“你记得我发烧那次吗？半夜三更，我一个人在家，浑身发抖，药也没了。”她声音轻，“你穿着拖鞋就跑过来，带了退烧药，还炖了姜汤。那时候你连伞都没打，淋了一身雨。”
周佳威点头。
“你那时候就是周佳威。”她说，“现在也是。会魔法的周佳威，不会做饭的周佳威，宠女儿宠到没边的周佳威——我都认。”
林薇沉默几秒，终于开口：“只要你对朵朵是真的，对我女儿是真的……我就信你。”
“那我呢？”夏晴举手，“我算不算共同体？”
“你？”周佳威笑，“你是最不让人省心的那个。但你要敢把我的事乱发，我就把你相机扔进空间戒指，关它一辈子。”
“哇哦！”夏晴瞪眼，“空间戒指？这名字也太中二了吧！是不是还能召唤神龙？”
“只能装点零食。”朵朵得意，“我爹的戒指是我给的，比我妈的小，但装辣条够用了。”
“等等。”夏晴突然反应过来，“你们父女俩，一个会预判，一个会控风，合着我天天在拍《超能一家》？”
“现在你知道了。”周佳威耸肩，“欢迎加入‘知道太多会倒霉’俱乐部。”
“我不怕倒霉！”夏晴咧嘴，“我怕没素材！周哥，下次你用能力，提前喊我！我要拍‘风系魔法实战教学’！标题就叫《普通人如何用魔法追女神》！”
“你已经是女神了。”林薇笑她，“别折腾别人。”
“我不是为自己。”夏晴眨眨眼，“我是为水蓝星广大单身男同胞谋福利！”
朵朵举起小手：“我申请当助教！教务主任是我爹，我说了算！”
“你少掺和。”三人异口同声。
周佳威笑着摇头，拿起戒指重新戴上。
空间微微震颤，他知道朵朵留的预警信号还在，幻星界有波动，但他现在顾不上。
眼前这三个女人，正用眼神告诉他——你藏了秘密，但我们还是选择留下。
苏婉轻轻靠上他肩膀：“以后别一个人扛了，好吗？”
“嗯。”他搂住她。
林薇抱着女儿，看着这一幕，忽然说：“那你之前搬我家那箱书，是不是也没使劲？”
“风托着呢。”周佳威承认。
“怪不得那么轻松。”林薇哼了声，“下次重活也别硬撑，直接用能力，省得腰闪了还得我给你贴膏药。”
“你还给我贴过膏药？”他笑。
“贴过。”她别过头，“别得寸进尺。”
夏晴举起相机：“来来来，拍张全家福！超能家庭，正式成立！”
“别拍了。”周佳威挡镜头，“再拍我真把相机收了。”
“你收啊！”夏晴挑衅，“有本事你当着我面收！”
周佳威指尖一动，相机轻轻离手，凭空消失。
“喂！还我！”夏晴跳脚。
“等你想通了再还你。”他笑，“比如，什么时候学会闭嘴。”
“你这是滥用超能力！”她喊。
“这叫家暴。”朵朵严肃点头，“我得举报。”
“举报你个头。”周佳威揉她脑袋，“去，给你妈端杯茶。”
“我不去！”朵朵蹦跳，“我要看夏姨急得跳脚！”
艾蕾娜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瞥了眼夏晴空空的手：“相机呢？”
“被我收了。”周佳威坦然。
“合理。”艾蕾娜把水果放下，“她拍得太多了。”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夏晴抱臂，“这叫性别歧视！”
“这不是歧视。”周佳威看着她，“这是家规。”
“家规？”林薇笑，“谁定的？”
“我。”朵朵举起小手，“家庭会议第38条：禁止未经允许拍摄爸爸和妈妈们的亲密画面！违者罚抄《父女日常》一百遍！”
“啥时候开的家庭会议？”苏婉惊讶。
“昨天晚上。”朵朵得意，“就我和我爹，我妈列席。”
“你这算霸权主义。”夏晴指着她。
“我这是维护家庭和谐。”朵朵挺胸，“再说了，你们不也喜欢我爹吗？那我就是你们的大领导！”
“你少来。”三人又是一句。
笑声再次在客厅炸开。
周佳威看着眼前这群女人，忽然觉得，有些秘密藏不住，也不是坏事。
至少现在，她们知道了他不是普通人，却还是愿意坐在这里，吃着他家的饭，说着他的事，笑着闹着，像一家人。
苏婉靠着他，林薇抱着女儿，夏晴还在嚷嚷要相机，朵朵蹦蹦跳跳要去厨房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