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分析道：“喵~（忆廊阁收的是记忆。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记忆？血肉工坊收的是血肉，这个更直接，我们自己带来的那些肉食，能不能用来抵债？）”
邱鱼的话，像是一道光，劈开了众人脑中的迷雾。
对啊！替代品！
屠凯停下了脚步，看向邱鱼，眼睛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找别的东西去交租？”
“喵~（值得一试。）”邱鱼肯定地回答。
“有意思，真有意思。”一直看戏的凌克又拍起了手掌，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邱鱼，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你这只猫，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
他走到邱鱼面前，蹲下身子，好奇地问道：“说起来，刚才那顿饭……那些肉，那些菜，都是你们从自己的老巢带来的吗？”
【那是当然！】小玖没等邱鱼回答，就骄傲地从邱鱼的毛里钻了出来，光球在空中得意地晃来晃去，【那可是我们玖命居出品的顶级食材！纯天然无污染，蕴含天地之精华！外面那些垃圾食品能比吗？】
它正吹得起劲，房间里的电灯突然“滋啦”一声，闪烁了两下，然后暗了下去。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小玖自己还在发光。
【嘿！你个破房子还敢给我脸色看是吧？！】小玖一下子就炸毛了，整个光球都亮了好几度，对着天花板就骂开了，【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拆了当柴烧！你这破灯泡的质量不行啊！再敢闪一下，明天就给你换成最低级的节能灯！让你亮都亮不起来！】
小玖的威胁刚一出口，那盏本来已经快要熄灭的电灯，突然又“滋啦”一声，猛地亮了起来，光芒比之前还要稳定，还要明亮，把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
“呃……”
屠凯、潆苏和羊仔三个人，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天花板上那盏格外“听话”的电灯，脑子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房子……能听懂话？还这么怕这个小光球？
白迈的眼神闪烁不定，他看着耀武扬威的小玖，又看了看一脸见怪不怪的凌克，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只猫和这个光球的来历，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凌克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对小玖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这个小光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和他家老豆名下的产业有这么深的牵连？
他没有深究，而是转头对邱鱼肯定了他的想法。
“你的猜测是对的，可以去试试。”凌克说道，“至于第一公寓的租金，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提示。一些承载着强烈情感和记忆的物品，是很好的替代物。比如一个人珍藏多年的旧照片，或者恋人送的定情信物之类的。你们可以趁这两天，在外面多收集一些。”
这个情报，简直是雪中送炭！
“真的吗？太好了！”潆苏激动地说道。
屠凯和白迈也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有了明确的目标，总比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
“多谢了。”屠凯对着凌克，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在众人还在消化这个好消息的时候，邱鱼的脑子已经转开了。
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他想到了公寓外面那个看起来很热闹的夜市。那种地方，会不会有类似的东西出售？或者，能从那些形形色色的“摊主”身上，找到一些线索？
他决定了，待会儿的夜市，一定要好好逛逛。
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既然第一和第二公寓可以用替代品，那其他公寓呢？是不是也可以用类似的方法？
邱鱼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喵~（那其他的公寓呢？比如时漏墓园和名望之碑，它们有替代品吗？）”
凌克闻言，耸了耸肩，摊开手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谁知道呢？我又不是万能的。不过，根据这里的规则，万物等价交换，理论上应该是有的。但具体是什么，就需要你们自己去发掘了。毕竟，除了第二公寓那种直接收取物质的，其他公寓想得手，可没那么容易，多半都需要一些特殊的道具或者技能配合吧。”
他这番话，让白迈和屠凯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特殊的道具和技能……
这意味着，他们的伙伴，很可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公寓赋予了某种掠夺他人“租金”的能力。他们可能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被迫成为规则的伥鬼。
“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邱鱼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情况可能比我们想的还要糟。但现在我们至少有了方向。”
他看向凌克，再次确认道：“喵~（你说有纪念价值的物品可以代替记忆，这个情报准确吗？）”
“当然。”凌克拍着胸脯保证，“我没必要骗你们。你们可以去外面那些无人居住的旧屋里找找，或者，今晚的夜市上，说不定也会有意外收获。”
得到肯定的答复，众人心中大定。
“情报交换得差不多了。”凌克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现在，该轮到我给你们一些忠告了。”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在这个考场里，除了那些被迫交租的‘租客’，你们还需要注意另外两拨势力。”
“第一波，是‘流浪者’。”凌克竖起一根手指，“他们居无定所，不属于任何一间公寓，但他们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专门用来抢劫的技能。他们就像秃鹫，专门盯着你们这些新人下手，防不胜防。”
屠凯冷哼一声：“一群不入流的匪盗而已，敢惹到老子头上，来一个我废一个！”
“别大意。”凌克摇了摇头，“他们很麻烦。但更麻烦的，是第二波势力。”
他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忌惮。
“军方。”
“军方？”白迈皱起了眉头，“这里还有军队？”
“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军队。”凌克解释道，“他们是这个考场的秩序维护者，或者说……规则的具象化。他们实力强大，不讲情面，不完全中立，但是绝对无情。我给你们的忠告就是——无论如何，千万，千万不要与他们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