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古神虚影，破阵之法
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十几具尸骸如同被上了发条的傀儡，嘶吼着扑来。它们的关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腐烂的皮肤上布满暗红色的血管，每一次挥臂都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
莉莉丝率先迎上最前面的两具尸骸，红色长裙在黑暗中划出妖冶的弧线。她纤细的手指弹出两道漆黑的爪影，精准地抓向尸骸的脖颈。
“嗤啦！”爪影切开尸骸的皮肉，却没能造成致命伤——那些尸骸的骨骼早已被邪力硬化，堪比钢铁。
“有点棘手呢。”莉莉丝轻笑一声，身形骤然加速，如同鬼魅般绕到尸骸身后，纤细的手臂猛地插入尸骸的后心。她手腕一拧，一股精纯的恶魔之力爆发开来，那具尸骸瞬间如同被充气的气球般膨胀，随后“嘭”的一声炸成了碎块。
另一边，康斯坦丁正被三具尸骸围攻。他身手灵活，不断闪避着尸骸的扑击，同时从怀里掏出各种道具——圣水洒在尸骸身上，能腐蚀出一个个小坑；银粉撒出，能暂时阻碍它们的动作。但这些都只是缓兵之计，尸骸的恢复力极强，伤口很快就会被黑气填满。
“道临！这些鬼东西打不死啊！”康斯坦丁躲过一具尸骸的横扫，朝着詹道临喊道。
詹道临此刻正一剑钉住一具尸骸的头颅，桃木剑上的阳刚之力不断侵蚀着尸骸体内的邪力，让它动弹不得。他闻言，眼角余光瞥见石台上那旋转的血色漩涡——尸骸身上的黑气，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涌出。
“它们的力量来源于聚阴阵！先破阵眼！”詹道临大吼一声，左手捏诀，三张黄符同时甩向围攻康斯坦丁的尸骸，“康斯坦丁，掩护我！”
“明白！”康斯坦丁立刻会意，掏出一个装满圣水的小瓶子，猛地砸向地面。圣水四溅，形成一片白色的雾气，尸骸被雾气沾染，动作顿时变得迟缓。
詹道临抓住这个机会，脚下“踏罡步斗”，身形如电，朝着石台冲去。
“休想！”莫迪凯见状，眼中红光暴涨，猛地一挥手。石台上的血色漩涡骤然加速，一道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紧接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布满吸盘的巨大触手从漩涡中探出，带着腥风拍向詹道临。
这触手显然是古神“吞噬者”的一部分，尚未完全成型，却已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
“来得好！”詹道临非但不惧，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厉色。他知道，这正是破阵的关键！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詹道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桃木剑上。桃木剑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剑身上浮现出复杂的符文，隐隐有龙吟之声传出。
“给我斩！”
詹道临双手握剑，迎着巨大的触手斩下。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触手，竟然被桃木剑硬生生斩下了一截！
“嗷——”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咆哮从血色漩涡中传出，整个地下室剧烈摇晃起来，石台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不定。
“你竟敢伤害伟大的吞噬者大人！”莫迪凯目眦欲裂，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我要你死！”
他放弃继续维持阵法，双手结印，全身的黑袍无风自动，一股浓郁的黑气从他体内涌出，融入石台上的血色漩涡中。
随着莫迪凯的献祭，血色漩涡中的黑雾越来越浓，一个巨大而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由无数触手和眼睛组成的恐怖存在，光是看到它的轮廓，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发疯。
古神“吞噬者”的虚影，正在缓缓降临！
“不好！他在加速唤醒仪式！”康斯坦丁脸色剧变，“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破了阵，也挡不住它！”
莉莉丝也察觉到了危险，她一脚踢飞身前的尸骸，看向詹道临：“詹先生，该用我的办法了！”
詹道临点头。刚才莉莉丝趁着战斗的间隙，已经告诉他一个临时压制古神虚影的方法——用恶魔的本源之力，配合道术的封印之法，暂时切断古神与现世的联系。这方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古神的力量反噬，但此刻已别无选择。
“康斯坦丁，帮我挡住那些尸骸！”詹道临喊道，同时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巨大的黄色符纸，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镇邪符”。
“交给我！”康斯坦丁将剩下的圣水和银器全部掏出，摆出防御的姿态。
莉莉丝则走到詹道临身边，闭上双眼，全身散发出浓郁的黑气。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显然抽取本源之力对她消耗极大。
“准备好了吗？”莉莉丝睁开眼，眼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
“来吧。”詹道临深吸一口气，双手托起“镇邪符”，开始吟唱复杂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吟唱，“镇邪符”上的符文开始发光，与莉莉丝身上的黑气相互呼应。
“就是现在！”
莉莉丝猛地一掌拍在“镇邪符”上，一股精纯的恶魔本源之力注入其中。“镇邪符”瞬间爆发出黑白交织的光芒，化作一道巨大的光罩，朝着石台上的血色漩涡罩去。
“不——！”莫迪凯发出绝望的嘶吼，他想要阻止，却被古神虚影散发出的气息压制，动弹不得。
光罩精准地罩住了血色漩涡，黑白两色的光芒不断侵蚀着黑雾。古神“吞噬者”的虚影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触手疯狂地拍打着光罩，却始终无法突破。
石台上的符文光芒越来越暗淡，那些围攻康斯坦丁的尸骸也失去了力量，纷纷倒在地上，化作一滩滩腥臭的脓水。
“成功了！”康斯坦丁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莫迪凯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没用的……吞噬者大人的意志已经降临……你们谁也跑不掉！”
他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皮肤撕裂，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触须——他竟然在主动被古神的力量吞噬，想要与古神虚影融合！
“疯子！”詹道临眼神一凛，知道不能让他得逞。他一把将“镇邪符”的控制权交给莉莉丝，“看好它！”
说完，他手持桃木剑，再次冲向莫迪凯。
此时的莫迪凯已经面目全非，半个身体都化作了触手，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他看到詹道临冲来，无数触手如同毒蛇般射去。
詹道临脚步变幻，不断闪避着触手的攻击，同时寻找着莫迪凯的弱点。他发现，莫迪凯尚未完全转化的头颅，依旧是他的要害。
“道爷我送你彻底归西！”
詹道临看准机会，猛地一跃而起，桃木剑带着金光，直刺莫迪凯的头颅。
“噗嗤！”
桃木剑精准地刺入莫迪凯的头颅，他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触手都停止了动作。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迅速崩溃，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被石台上的光罩吸收。
解决掉莫迪凯，詹道临立刻回到莉莉丝身边，两人合力催动“镇邪符”。光罩越来越亮，石台上的血色漩涡和古神虚影则越来越淡，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地下室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浓郁的血腥味。
詹道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刚才的一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元气，手臂上的黑色印记也变得清晰起来，隐隐传来刺痛。
莉莉丝的情况也不好，脸色苍白，红色的长裙上沾满了污渍，看起来有些狼狈。
“暂时……解决了？”康斯坦丁走过来，递给他一瓶酒。
“暂时。”詹道临接过酒，喝了一大口，“古神只是被暂时压制，并没有被消灭。只要那个黑色盒子还在，就还有被唤醒的可能。”
他看向莉莉丝：“这个盒子，你知道怎么彻底毁掉吗？”
莉莉丝摇摇头：“古神的造物，除非找到‘起源之火’或者‘混沌之水’，否则无法彻底毁掉。不过……”她话锋一转，“我知道‘起源之火’的线索，据说在罗马尼亚的特兰西瓦尼亚，与吸血鬼的始祖有关。”
“吸血鬼始祖？”詹道临皱眉，“又是一群麻烦的东西。”
“这个世界，麻烦从来不会少。”康斯坦丁苦笑，“不过至少现在，我们活下来了。”
詹道临点头，看向石台上那个已经失去光泽的黑色盒子，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古神的威胁、长老会的余党、还有这个世界隐藏的无数秘密……他的路，还很长。
“先离开这里再说。”詹道临站起身，“林厨子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得告诉他好消息。”
莉莉丝看着詹道临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三人走出废弃的精神病院，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阴冷，却驱不散心中的沉重。
詹道临拿出手机，给林厨子打了个电话。
“道临？你们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林厨子焦急的声音。
“放心，道爷我命硬得很。”詹道临笑了笑，“你在哪？我们过去找你。”
“我还在咖啡馆……”
挂了电话，詹道临看向康斯坦丁和莉莉丝：“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得回去处理一些后事，黑誓会和长老会的余党，总得清理干净。”康斯坦丁道，“顺便查查‘起源之火’的消息。”
“我？”莉莉丝笑了笑，“当然是跟着詹先生你了。毕竟，我们可是‘盟友’啊。”
詹道临翻了个白眼：“道爷我可没答应带你。”
“但你需要我。”莉莉丝凑近他，压低声音，“而且，我知道你手臂上的印记是什么——那是古神的‘标记’，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除了我，没人能帮你压制它。”
詹道临眼神一凝。他一直不知道这印记的来历，没想到竟然和古神有关。
“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莉莉丝笑容妩媚，“带我一起去罗马尼亚。找到‘起源之火’，你毁掉盒子，解除印记；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詹道临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成交。但你最好别耍花样。”
“放心，我对诚实的孩子，一向很友好。”莉莉丝眨了眨眼。
康斯坦丁看着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接下来的旅程，不会无聊了。”
三人朝着咖啡馆的方向走去，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场危机暂时解除，但新的冒险，已经在前方等待着他们。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一双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他们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