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天使之怒，道临之策
米迦勒的剑光快得超乎想象，仿佛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瞬间便到了詹道临眼前。那剑光中蕴含的神圣之力纯粹而凛冽，足以让任何恶魔魂飞魄散，即便是詹道临的洛书残卷，在这股力量面前也泛起了阵阵涟漪。
“小心！”莉莉丝惊呼着，血月宝石爆发出浓郁的红光，化作一道血色屏障挡在詹道临身前。
“叮！”
剑光与血屏障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血色屏障瞬间布满裂纹，莉莉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那致命的一剑终究是被挡了下来。
“区区血族，也敢阻拦神圣？”米迦勒眼神冰冷，六对翅膀微微扇动，周身的神圣气息愈发炽烈，“一并净化。”
他手腕一翻，长剑再次扬起，这一次，剑身上缠绕起金色的火焰，显然是打算下杀手。
“你这家伙，有点不讲道理啊。”詹道临扶住莉莉丝，眼中寒意暴涨，“我们在这儿清理门户，你倒好，上来就动手，天使都这么暴躁？”
“你们亵渎圣矛，残杀圣徒，此乃大罪。”米迦勒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凡触碰神圣之物者，皆需净化。”
“净化你个头！”詹道临怒极反笑，“那些圣徒干的勾当，你要是真神圣，怎么不去净化他们？合着就欺负我们这些‘异教徒’？”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指尖灵力涌动，符纸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康斯坦丁，你对付这鸟人的嘴炮，马特，帮我护住莉莉丝！”
“没问题！”康斯坦丁早已掏出了自己的底牌——一盒刻满符文的银弹，他将银弹塞进散弹枪，咧嘴一笑，“对付天使，我可比你有经验。”
马特也不含糊，他虽然看不见，但感知却比任何人都敏锐。他扶着莉莉丝退到一旁，手中的短棍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攻击。
“天使长又如何？真当小爷的道术是摆设？”詹道临双手一扬，手中的符纸如同有了生命般飞向米迦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缚！”
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金色的绳索，如同灵蛇般缠绕向米迦勒。这些绳索上闪烁着道家特有的符文，专门克制各类灵体存在。
米迦勒眉头微蹙，似乎有些意外詹道临的力量并非黑暗属性。他挥动长剑，金色的火焰将那些金色绳索一一斩断，但詹道临要的就是这个空隙。
“康斯坦丁，就是现在！”
“收到！”
康斯坦丁早就瞄准了米迦勒，听到詹道临的喊声，立刻扣动扳机。数发银弹带着破空之声射向米迦勒，银弹上还沾染着特制的圣水，对天使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
米迦勒翅膀一振，身形瞬间出现在数米之外，躲开了银弹的攻击。但他刚一站稳，脚下突然亮起一道复杂的符文阵——那是詹道临趁着他闪避时布下的“困龙阵”！
“嗡——”
符文阵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道金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将米迦勒困在其中。
“雕虫小技。”米迦勒冷哼一声，长剑朝着光柱斩去。
“咔嚓！”
光柱应声而裂，但很快又重新凝聚。詹道临的声音在阵外响起：“这阵法可是用你的神圣之力驱动的，你砍得越狠，它恢复得越快，慢慢玩。”
米迦勒这才发现，那些光柱中确实蕴含着自己的力量，显然是刚才碰撞时被詹道临悄悄引导、利用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六对翅膀猛然张开，一股恐怖的神圣风暴在囚笼中肆虐起来。
“看来这招困不了他太久。”詹道临感受着阵法的震动，对康斯坦丁说道，“这家伙比电影里的那些杂兵天使强太多了，硬拼肯定不行，得想个办法。”
“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康斯坦丁苦着脸，“这可是米迦勒，天使长！就算是上帝的左手，真要打起来，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未必。”詹道临目光落在地上的圣矛碎片上，“你看那圣矛碎片，刚才米迦勒出现的时候，它反应很奇怪。”
康斯坦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那些圣矛碎片还在微微发光，而且光芒的频率竟然和米迦勒身上的神圣气息隐隐呼应。
“你的意思是……”
“圣矛是刺穿耶稣的东西，按理说应该是天使的圣物，但米迦勒刚才的反应，更像是在‘回收’一件麻烦东西。”詹道临摸了摸下巴，脑中飞速运转，“而且他一上来就动手，根本不给我们解释的机会，这不合常理。”
“你是说……他怕我们发现什么？”康斯坦丁瞬间明白了詹道临的意思，“圣矛里面有问题？”
“可能性很大。”詹道临点头，“刚才格雷厄姆用自己的血和生命召唤圣矛之灵，结果却引来米迦勒，这本身就很奇怪。或许……圣矛里封印着什么，而米迦勒的任务，就是不让它出来。”
就在这时，“困龙阵”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在囚笼上，米迦勒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
“没时间细想了。”詹道临眼神一凝，做出了决断，“康斯坦丁，你想办法拖住他三十秒，我去看看那圣矛碎片到底有什么猫腻！”
“三十秒？你疯了！”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对付米迦勒，别说三十秒，三秒我都撑不住！”
“没让你硬撑。”詹道临扔给他一张符纸，“这是‘替身符’，能帮你挡一次致命攻击，剩下的……看你演技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哀嚎的康斯坦丁，快步冲向圣矛碎片。此时，“困龙阵”已经彻底崩塌，米迦勒带着满腔怒火冲出囚笼，长剑直指詹道临。
“休想！”康斯坦丁咬了咬牙，掏出一个装满圣水的瓶子，猛地泼向米迦勒，同时将詹道临给的替身符拍在自己身上，“有本事冲我来！你个六翼大扑棱蛾子！”
米迦勒果然被康斯坦丁吸引了注意力，他冷哼一声，转身一剑刺向康斯坦丁。剑光闪过，康斯坦丁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青烟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张燃烧的符纸——替身符生效了。
“雕虫小技。”米迦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再次转向詹道临时，却发现他已经握住了一块圣矛碎片。
就在詹道临的手触碰到圣矛碎片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他的脑海——那是关于圣矛的秘密，关于上帝与古神的战争，关于一个被封印在圣矛中的“原罪”。
“原来如此……”詹道临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所谓的神圣，也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谎言。”
“住口！”米迦勒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怒喝着冲了过来，“不许你亵渎神圣！”
“亵渎？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詹道临握紧圣矛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拼命想掩盖的，不就是这个吗？米迦勒，或者说……被‘原罪’污染的天使长？”
米迦勒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六对翅膀上的羽毛竟然隐隐泛起了黑色：“你……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可怜虫，被自己守护的东西反噬，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詹道临举起手中的圣矛碎片，碎片上的光芒愈发炽烈，“这圣矛里封印的，根本不是什么神圣之力，而是上帝当年与古神战斗时，被污染的一部分力量，也就是所谓的‘原罪’。你一直在这儿，不是为了守护圣矛，而是为了看守这个秘密，对不对？”
米迦勒没有回答，但他眼中的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再保留实力，周身的神圣之力与那股隐藏的黑色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恐怖的气息。
“看来我猜对了。”詹道临笑了，“既然如此，那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他突然将体内的灵力全部注入圣矛碎片，同时口中念起了一段极其古老的咒语——那是他从信息流中得到的，专门用来破除封印的古道教咒语。
“不！”米迦勒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吼，不顾一切地冲向詹道临，想要阻止他。
但已经晚了。
圣矛碎片在詹道临的灵力和咒语作用下，彻底碎裂开来。一道漆黑如墨的光柱从碎片中冲天而起，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那是被封印了无数年的“原罪”之力！
米迦勒被光柱扫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背后的六对翅膀瞬间被染成黑色，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变化，眼中充满了绝望。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詹道临看着被原罪之力侵蚀的米迦勒，摇了摇头，“看来，今天的收获不止圣矛碎片啊。”
他转身看向目瞪口呆的康斯坦丁三人：“此地不宜久留，这股力量会引来更多麻烦，我们走！”
康斯坦丁和马特连忙扶起还在喘息的莉莉丝，跟着詹道临快速离开了教堂废墟。身后，被原罪之力侵蚀的米迦勒发出阵阵不似人声的嘶吼，整个布鲁克林区的天空都被染成了诡异的黑金色。
詹道临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区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知道，这次捅的马蜂窝，比想象中还要大得多。但同时，他的心中也燃起了更强烈的战意——这个世界，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
“下一站，该去找点能对付天使的东西了。”詹道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比如……地狱里的老朋友？”
康斯坦丁闻言，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