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勇瞳孔骤缩,想要挥臂格挡,但在那强大场域的压制下,他的动作慢得可笑。
全婷面无表情,出手如电!
她的拳头看似白皙纤细,却在挥出的瞬间带起了低沉的气爆声!拳头落点并非要害,而是山下勇周身几处关键的神力节点和关节部位!
砰!砰!砰!砰!
一连串密集如雨打芭蕉的闷响传来!
全婷的每一拳都精准无比,力道凝练,蕴含着“场域”力量的穿透特性。
山下勇身上那层土黄色的护体神力,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拳头面前,如同被针刺破的气球,迅速黯淡、溃散!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神力像是被一把把无形的小锁给锁住了,运行彻底停滞,空有四阶的修为,此刻却连一丝神力都调动不起来!
他只能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用最朴实无华的拳脚,在自己身上留下一连串剧痛,却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整个过程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当山下勇一身神力被彻底锁死,变成一个空有蛮力的普通人时,全婷收拳,侧身,一记干净利落的高鞭腿,如同钢鞭般狠狠抽在山下勇那宽厚的胸膛上!
“嘭!”
山下勇那壮硕如熊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精准无比地摔落在了比赛场地的边界线之外!
尘土飞扬。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场中那个缓缓收腿,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女子。
又看了看那个摔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神力被锁、浑身剧痛而徒劳无功,一脸懵逼和茫然的山下勇。
这……这就结束了?
一个三阶巅峰,对阵四阶初期,不仅赢了,还是以这种近乎碾压、完全不在一个层面的方式赢的?
秒杀?!
不只是山下勇懵逼,京安武馆的馆长丰臣大石,此刻也彻底懵逼了,脸上的得意和笑容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无法理解。
他死死盯着场中那个气质迥异的大后琉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什么情况?!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三局两胜,尘埃落定。
源氏武馆赢了。
这个结果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京安武馆所有人脸上,尤其是馆长丰臣大石,那张黑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瞪着陆隐和丰臣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周围看台上,那些他们特意请来“助威”的观众,此刻发出的嗡嗡议论声,在他听来无比刺耳,仿佛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他原本盘算得好好的,踩着新成立的源氏武馆上位,趁机扩大招生,狠狠捞一笔学费,壮大自己这一支脉的声威……结果,全砸了!
丰臣秀可不管他心情如何,笑眯眯地走上前,虽然笑着,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大石馆长,按照战书约定,败者注销武馆。限你们京安武馆,在三个工作日内,自己去社团管理处把手续办妥。”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确保周围不少人都能听见:“否则,就别怪我丰臣秀不通情理,把您言而无信、输不起的‘美名’,在咱们军校里好好宣扬宣扬了。到时候,您这脸面,可就真捡不起来了。”
丰臣大石气得浑身发抖,还没开口,他身边一个副馆长抢先一步,试图打圆场,对着丰臣秀赔笑道:“秀少爷,您看……这,这何必呢?说到底,咱们都姓丰臣,是一家人啊!这闹得这么僵,平白让外人看了笑话,伤了家族和气,多不好……”
“一家人?”丰臣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夸张地掏了掏耳朵,视线根本懒得施舍给那个副馆长,依旧死死盯着丰臣大石,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别他妈跟我套近乎!丰臣家支脉多了去了,但不是哪个阿猫阿狗跳出来,都能跟我嫡系称兄道弟的!”
他上前一步,几乎凑到丰臣大石面前,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股狠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想着我阴风岭栽了个跟头,就能上来踩一脚?做梦!老子就算暂时不顺,收拾你们这种货色,也绰绰有余!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眼!”
丰臣大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丰臣秀这是铁了心要拿他立威,杀鸡儆猴,在家族内部重新树立威信。再多说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他狠狠瞪了丰臣秀和一旁老神在在的陆隐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猛地一甩袖子,带着京安武馆那群垂头丧气的学员,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走了。
这场面,看得源氏武馆剩下的学员热血沸腾,与有荣焉!
就在这时,人群里不知谁高声喊了一句:“源馆长!你们源氏武馆……现在还收学员吗?”
这一嗓子,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成千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陆隐身上!刚才源氏武馆展现出的那种诡异而强大的“秘术”,尤其是大后琉璃那摧枯拉朽般的胜利,彻底点燃了这些军校学员心中的渴望!
“对啊!源馆长,还收人吗?”
“我报名!多少钱我都愿意出!”
“让我加入吧!我身体素质很好的!”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如同潮水般向着陆隐涌去,眼看就要把他淹没。
陆隐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在最前面几个人快要抓住他衣角的时候,他的身影微微一晃,如同鬼魅般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真身已然消失不见。
“人呢?”
“怎么不见了?”
众人扑了个空,面面相觑,四处张望,却再也找不到那位神秘的源馆长。
不远处,一座人工堆砌的假山之上,一个身影悄然独立。
此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旧袍,身形瘦削,却站得笔直,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剑。
他腰间左侧挎着一长一短两把太刀,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一丝不苟的传统发髻。面容古拙,皱纹深刻,一双眼睛半开半阖,仿佛对周遭一切漠不关心,但偶尔开阖间泄露出的一丝精光,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目光,正落在刚才陆隐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