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张老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慢悠悠地掏出来看了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老张，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同系的王老师端着茶杯，探头过来。
张老师故作淡定地把手机锁屏，轻咳一声：“没什么，就是小林回来了。”
“小林？林琅？”
王老师眼睛一亮，“就是那个刚刚又拿了国际大奖，国外都想留的那个？”
张老师端起保温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才“嗯”了一声，语气轻描淡写：“年轻人嘛，有点成绩是好事，但也不能太骄傲。”
王老师忍不住笑：“得了吧老张，你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张老师终于绷不住，笑骂：“去你的！”
正巧这时，主任路过，听到动静也凑了过来：“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王老师立刻说：“在聊林琅呢！老张的学生，刚回来。”
主任点点头，感慨道：“这孩子确实厉害，我听院长说，几个学校都想挖他呢。”
张老师摆摆手，一脸“这没什么”的表情：“小林这孩子踏实，不搞那些虚的。”
可他的眼神却藏不住得意，连带着喝茶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了几分，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份骄傲。
王老师和主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老张啊，”主任拍拍他的肩，“你这学生，可真是给你长脸。”
张老师终于忍不住，笑呵呵地点头：“还行吧，还行吧。”
——那语气，仿佛在说“我徒弟，当然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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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回到了学校。
手续办得很顺利，人事处的老师对他格外热情，连院长都特意过来打了招呼。
他坐在新办公室的沙发里，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仿佛过去的十八个月只是一场梦。
张老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着保温杯，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欣慰。
他时不时抿一口茶，目光在林琅和窗外的景色之间游移，心里喜得不行——自己学生如今在国际上都有了名气，最近在圈里的地位直线上升，连带着他在同事面前都倍儿有面子。
“小林啊，”张老师笑眯眯地说，“院里给你配的这个办公室不错吧？采光好，又安静，比我的都强。”
林琅笑了笑：“谢谢老师。”
正说着，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还没等回应，种朔就笑嘻嘻地钻了进来。
他环顾一圈，眼睛一亮：“哇，师兄！你这办公室也太棒了吧！”
他几步蹦到窗边，又转身扑到沙发上，“我平时能在这儿午休吗？比休息室舒服多了！”
张老师抄起桌上的一张纸，揉成一团就朝种朔脑袋上丢去：“都读博了还这么不正经！”
他笑骂着，又故意板起脸，“叫什么师兄，叫老师！”
种朔灵活地一偏头，纸团擦着他耳朵飞了过去。
他一点儿也不怕现在笑呵呵的张老师，反而夸张地扑到林琅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哭诉：“师兄！你得给我撑腰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师差点把我吃了！”
林琅被他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行了，别闹。”
张老师哼了一声，却也没真生气，只是摇摇头：“这小子，就仗着你回来了，又开始无法无天。”
办公室里一时充满了笑声，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来，斑驳的光影在地板上轻轻晃动。
林琅看着这一幕，心里某处微微松动——
一直有人在等他回来。
没一会，种朔就被张教授拎着后衣领往外拖，一边挣扎一边还不忘回头冲林琅喊：“师兄！晚上聚餐啊！咱们同门师弟妹给你接风洗尘！”
张教授“啪”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笑骂道：“臭小子，明明是我请客，怎么变成你们的了？”
种朔捂着脑袋龇牙咧嘴：“都一样都一样！反正都是庆祝！”
张教授哼了一声，拎着他往外走：“少废话！先跟我去检查你的工作计划，上次那篇论文改得乱七八糟！”
种朔夸张地哀嚎一声，扭头冲林琅做了个“救命”的口型，然后被张老师毫不留情地拖出了办公室。
林琅笑着看他们闹腾，直到两人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回来真好。
阳光正好，办公室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笑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