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的皮肤很好。
属于冷白皮，看上去仿佛上好的羊脂玉，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只有脸颊处因为熟睡透出一点淡淡的、健康的粉晕。
顾燃站在原地，一时看的呆住。
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有审视，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惑，或许还有些别的、更复杂的东西。
如果找不到冯遥纾、自己和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可以...
顾燃、你真的疯了。
她结婚了、还有个女儿、你怎么会跳出这样的想法？
还是你真的喜欢当三？
或者有爱好少妇的癖好？
九月的天刚下过雨、空气有些燥热、客厅里是开着空调的。
沙发边，眸光沉静地流淌在闻溪睡颜之上。
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描摹，掠过她微颤的睫，润泽的唇，最终停驻在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引人遐想的曲线上。
空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绷紧。
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极轻地转身，踏上楼梯，脚步放得极缓，像是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
再下来时，他手中多了一条柔软的薄毯。
他俯身，动作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将薄毯展开，欲盖在她身上。
就在毯子即将落下的瞬间，闻溪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像是被困在梦魇中的蝶，倏地睁开了眼。
四目骤然相对。
距离太近了。
近到能清晰看见彼此瞳孔中映出的自己，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地升温。
顾燃甚至能数清她因为惊愕而急速颤动睫毛的次数。
闻溪眼底还带着刚醒时的朦胧水汽，迷茫只有一瞬，随即被巨大的惊慌和羞赧取代。
她意识到自己近乎完全暴露在对方专注的视线下，睡姿慵懒，甚至可能……衣冠略有不整。
冷白肌肤瞬间染上大片诱人的绯红，一路从脸颊蔓延至耳根，再没入微敞的领口之下。
她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避开他几乎带着烫人温度的目光。
“顾…顾燃？”
声音干涩，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引诱。
顾燃的动作顿在半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懊恼，随即被更浓的、玩味的兴味所覆盖。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就着俯身的姿势，将手臂撑在了她身侧的沙发靠背上，彻底将她困在了这一方天地里。
薄毯滑落，搭在了她的腰间。
“闻医生睡着了的样子，倒是比醒着时……乖顺好看得多。”
他开口，嗓音低沉含混，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慵懒磁性质感，尾音故意拖长，像羽毛搔过心尖。
闻溪的脸更红了，羞恼骤起：“你！你怎么在这里？……请你起来！”
她试图用手推开他，掌心抵上他坚硬温热的胸膛，却如同蚍蜉撼树。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他低笑，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从她慌乱的眼睛，慢慢滑到她因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口，那眼神露骨得几乎能剥开衣物。
“倒是闻医生，在我的地盘睡得这么毫无防备，是在暗示什么吗？”
“你胡说八道！我只是不小心……”
闻溪又气又急，挣扎着想从他臂弯下逃开，身体扭动间，摩擦反而点燃了更多不可言说的火花。
“不小心什么？”
他猛地压得更低，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唇上，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不小心诱惑我？”
“顾燃！你无耻……唔！”
所有未尽的斥骂都被骤然封缄。
顾燃猛地低头，精准地攫取了那两片因惊愕而微张的、饱满红润的唇。
这个吻来得凶猛而极具掠夺性，不容拒绝，甚至带着一丝压抑已久的暴戾。
他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另一只手铁箍般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死死按进怀里，彻底镇压了她所有徒劳的挣扎。
闻溪的拳头无力地捶打在他的肩背，呜咽声被尽数吞没。
呼吸被夺走，思维停滞。
感官里充斥的全是他强势的气息，滚烫的体温，以及唇舌间不容错辨的、带着惩罚和浓烈占有欲的攻城掠地。
反抗如同投入烈火的冰晶，瞬间蒸发，无济于事。
客厅里只剩下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和紊乱交织的喘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光正好，却照不透这一角骤然升腾的、靡丽而危险的浓雾。
顾燃的吻愈发深入，那双总是蕴藏着讥诮和冷漠的黑眸深处，此刻燃着的是几乎要将两人都焚尽的、赤裸裸的欲火。
直到念念和江老太的声音从不远处电梯内传来、顾燃才猛然起身、若无其事的点燃了一根烟、坐在了对面。
闻溪抬眸，忿忿地睨了顾燃一眼，那眼神裹着羞愤，眼尾洇开一抹秾丽的红。
被他目光熨烫过的皮肤，仿佛燃起无声的暗火，热意从脊椎骨缝里钻出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指尖微颤，慌忙去整理凌乱的衣襟，下意识想抓起桌上的水晶水壶为自己斟水，试图用这动作掩盖几乎要溢出胸腔的擂鼓般的心跳。
然而指尖虚软，连带小腿肚也打着颤。
一股脱力感猛地攫住她，天旋地转间，膝盖一软，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跪跌下去。
“哐当——”
水壶重重砸在光洁的茶几表面，发出刺耳声响。
冰凉的液体倾泻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腻冰冷地贴附在肌肤上，激得她猛地一颤。
方才那股燥热霎时逃遁无踪，只余下彻骨的寒凉和狼狈。
“闻医生，这是怎么了？”
这动静惊动了刚走过来的江若宁，她脸色倏变，急忙上前。
“妈妈！”念念也吓坏了，小跑着过来。
但谁都没有顾燃快。
他指间的烟不知何时已碾灭，长腿一迈已至近前，手臂一伸，便将湿漉漉的她半扶半抱起来。
掌心温度透过湿衣，烙铁般烫在她冰凉的胳膊上。
“怎么这么不当心？”
他低声问，气息拂过她耳廓。
闻溪脸颊绯红，抬眸瞪他，眼波里水汽淋漓，全是无声的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