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的指尖在江南智能装备项目的审批文件上停了停，目光落在“研发投入占比”那栏——陈峰承诺每年拿出营收的8%投入研发，比江州现有企业的平均水平高3个百分点。他把文件推到陈明面前，让市发改委把这个数据写进产业扶持的考核标准里，达标了才能发全额扶持资金。陈明掏出钢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个圈，说会补充进考核细则，下周跟省发改委报材料时一起交。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张红梅拎着一个银色的样品箱走进来。她是江州电子元件厂的老板，昨天陈明联系她，说江南智能装备项目需要电子元件供应商，今天专程来对接。张红梅把样品箱放在桌上，打开后露出一排排微型芯片，指尖捏起一枚递给周正：“这是我们新产的控制芯片，精度能到0.01毫米，陈总需要的机器人控制系统，用这个正好。”
周正接过芯片，对着光看了看，芯片边缘没有毛刺，上面的电路纹路清晰。他转头看陈峰的技术总监，对方拿过芯片放在检测仪上，屏幕显示参数完全符合要求。“每月需要2000枚，”技术总监报出数量，“能供上吗？”张红梅点头，说厂里有两条生产线，每月能产3000枚，预留1000枚备用，还能根据需求调整产能。周正让陈明把电子元件厂也加进配套企业名单，跟机械厂的刘志强一起，享受项目的配套扶持政策。
孙涛坐在旁边，手里拿着财政局的预算表，推到周正面前：“2000万产业扶持资金，已经预留好了，分两批拨，项目开工拨1000万，投产满三个月再拨剩下的1000万。”周正扫了眼预算表上的科目代码，都是“产业升级专项”，符合规定，他在表上签了字，让孙涛尽快跟陈峰的公司对接账户，月底前把第一笔钱拨过去。
李伟翻开平板上的土地进度图，说开发区二期的120亩地已经平整完90%，剩下的10亩明天就能收尾，地下管网今天下午就能铺完，晚上会安排工人做压力测试，确保不漏水漏电。“月底前能交付，”李伟补充，“土地证已经在办了，跟省自然资源厅沟通好了，下周就能拿证。”周正点头，让他把土地证复印件送到陈峰的公司，方便他们办理施工许可。
中午散会，周正刚走出会议室，手机就震了。是秦筝发来的消息，说部队装备部的王凯少校带了技术参数过来，想下午跟陈峰的研发团队对接侦察机器人的改造细节，已经在部队的会议室等着了。周正回复“我让陈总他们过去”，然后给陈峰打了电话，让他带着技术总监去部队，有问题随时跟自己联系。
秦筝在部队门口等陈峰的车，见周正也来了，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是部队需要的侦察机器人参数，重点标了续航和探测范围，王凯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周正接过纸袋，翻看了两页，抬头跟陈峰说：“部队的需求要优先满足，研发周期可以适当压缩，有困难跟市里说，我们协调资源。”陈峰点头，说已经成立了军用研发组，由副总牵头，保证三个月内拿出样品。
周正跟秦筝走进部队食堂，炊事班留了两份午饭，红烧肉炖土豆，清炒时蔬，还有一碗紫菜蛋花汤。秦筝给周正盛了碗汤，说早上从家里带了点心，在办公室抽屉里，让他下午饿了吃。周正喝了口汤，说开发区的电子元件厂和机械厂都对接好了，下个月项目开工，配套企业就能同步供货，不用等外地调货。秦筝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说部队的后勤处也能跟这些企业合作，比如机械厂能帮部队修些装备零件，省得从外地运。
下午两点，周正去了江州重型机械厂。刘志强正在车间里盯着工人调试新机床，机床旁边堆着刚生产出来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贴着标签，写着精度参数。见周正来，刘志强递过一把卡尺：“您量量，都是0.02毫米的精度，跟陈总要求的一样。”周正接过卡尺，卡了一个齿轮的齿距，显示屏上显示0.02毫米，正好达标。他拍了拍刘志强的肩膀，说月底前要备好500套齿轮，项目开工就能送过去，刘志强说已经安排了三个班组轮班，保证能按时交货。
从机械厂出来，周正去了开发区。赵伟正在地块上指挥工人画施工线，石灰粉撒出的线框里，几个工人正在埋界碑。周正走过去，问赵伟施工许可的办理进度。赵伟说已经报给市住建局了，高明那边说下周三就能批下来，正好赶在月底前，不耽误项目开工。周正蹲下来，摸了摸脚下的土，土很干爽，没有积水，他说开工前要再测一次地质，确保地基稳固，赵伟说已经联系了地质队，明天就来测。
傍晚，周正回到市政府，刚走进办公室，陈明就来了，手里拿着省发改委的回复函。函上写着江南智能装备项目的立项批文已经通过初审，下周就能发正式批文。陈明说省发改委还夸江州的产业升级方向对，让其他市学习借鉴。周正把回复函放进项目档案袋，跟土地证、扶持资金预算表放在一起，锁进抽屉里。
手机响了，是秦筝打来的，说王凯跟陈峰的研发团队对接完了，部队会派两名技术人员常驻项目组，协助研发。周正说太好了，让她跟赵刚说，安排个临时办公室，就在开发区的管委会里，方便技术人员办公。秦筝说已经跟赵刚说了，办公室明天就能收拾好，还会配好电脑和打印机。
周正挂了电话，收拾好公文包准备下班。走到楼下，司机已经在等了。车开在路上，周正看着窗外的街景，江州的路灯亮了起来，路边的商店门口挂着“支持产业升级”的横幅。他拿出手机，给秦筝发了条消息：“晚上想吃你做的葱油面。”秦筝很快回复：“面已经醒好了，等你回来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