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
还记着上次的仇呢。
程筝懒得跟他拌嘴：“橙子拟了离婚协议书送到你办公室，你看到了吗？”
陆京舟：“你说什么，我这个死鬼听不太清楚，阴阳相冲，白天阴间信号不稳定，建议你晚上再打给我。”
程筝：“……”
都过了两天，有必要一直揪着当时的话不放吗。
橙子送过去的离婚协议书你收到了吗。”程筝怕陆京舟又用信号不稳定的借口搪塞她，又在微信上以文字的形式发了条信息过去。
“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吗？”她说：“别跟我说你们阴间鬼耳聋眼瞎。”
陆京舟装模装样点开微信看了一下，“哦，离婚啊。”
他说：“寡妇还要离婚？看来是我死太久了，跟不上你们阳间人的潮流，人间什么时候开了鬼政局，阳间人能和阴间人办离婚手续？”
“……陆京舟。”程筝没什么耐心：“……你是不是有病啊。”
陆京舟坐在办公椅上，指尖转动着钢笔，混不吝道：“你有药吗？”
“……蟑螂药，老鼠药，狂犬药，总有一种适合你，你要吗？”
“都要。”陆京舟说：“反正毒不死鬼。”
“……”
“我打电话过来是说正事的，不是和你拌嘴的。”程筝没什么好气：“这次是专业的离婚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书，没什么问题，你快签了吧。”
“急什么。”陆京舟冷哼，把钢笔丢到一边，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他不悦的语气：“还没选好动笔日呢。”
动笔日？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
程筝又听到陆京舟说：“拍剧都有开机日，签离婚协议书这种重大事情，就不能选个动笔日？”
“……”
她很想给陆京舟翻个白眼，陆京舟是不是有点神经质。
“你不想早点离婚吗。”
他不是巴不得早点离婚，好和沈宁名正言顺在一起吗，为什么每次都扯这么离谱的理由拖着。
陆京舟从办公椅上起来，站在落地窗前，语气不太爽：“我知道你很想离，但算命先生说我今年犯太岁，离婚每一道手续都要格外注意。
“所以，这事你急也没用。”
程筝不想听他瞎扯，直接挂断电话。
陆京舟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啧了一声：“这就挂了，除了离婚的事情，就不能和我说点别的，小没良心的。”
王力抱着文件站在一旁，全程听到他们的对话。
没想到陆总竟然也信玄学。
作为陆京舟得力助手，他特意在手机上问了deepseek，发现今天就是适合陆京舟签离婚协议书的好日子。
他思忖了一下，从角落里拿出离婚协议书，擦干净上面的灰尘：“陆总，deepseek说你最近的运势很适合离婚，十分钟后就是适合签离婚协议书的吉时。”
陆京舟掀起眼皮子瞥了眼王力，把离婚协议书接过来，漫不经心道：“你想离职？”
“……”
王力晴天霹雳，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战战兢兢道：“陆总，我不想离职，我做错了什么，我一定改，你别炒我。”
离了陆京舟，他上哪去找年薪千万的工作。
陆京舟散漫地打开离婚协议书：“没想炒你，就单纯想吓你。”
王力：“……”
可……真贱啊！
宋氏集团律师拟的离婚协议书没什么问题，可谓是公平公正，条条框框挑不出丝毫毛病。
陆京舟翻开，还没看，拿出一副导师审阅毕业论文的态度，鸡蛋里挑骨头。
“是五号字吗，密密麻麻一大片，眼睛看着难受，嫉妒我5.0的视力？”
“……”
“什么叫女方主动提出离婚，意思是我被甩了？”陆京舟翻开另一页，哼道：“字太小，眼睛看着疼，没心情，不看了。”
“……”
他不悦地把离婚协议书丢到一边，似乎这样觉得还不够，拿起来离婚协议书团成团，丢到垃圾桶。
“什么狗屁专业离婚律师拟的协议书，是叫张伟吗？”
王力挠挠头：“陆总，难道不是太太甩了你吗？她都快把你甩到外太空上了。”
陆京舟瞪了一眼王力，看他哪哪都碍眼：“你研究生学历买来的？被甩的前提是男女双方相爱过，我爱过她吗？她怎么甩我？”
王力：“……”
他又默默地从另一个角落里拿出另外一份离婚协议书：“潘小姐似乎早预料到你会挑剔离婚协议书，她还准备了另外一个版本。”
“……”
又一版本的离婚协议书直接让陆京舟不爽的心情达到顶峰，他看都不想看一眼：“你念一下里面的内容。”
王力打开文件夹，快速浏览完内容后，犹豫地看了一眼陆京舟：“陆总，真要念吗？”
“念。”
他支支吾吾地念出离婚原因：“男方肾不行，有……bo.起.功.能.障.碍，无法生育，违反了国家号召，拉低人口出生率……”
……
“砰——噼里啪啦——轰——”办公室外的秘书们诡异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八卦道。
“王特助又惹总裁不高兴了？”
“我怎么听到了，总裁在跟王力说，‘我肾行不行，你想试试？’”
“我去，总裁还是双啊。”
“靠，王力和总裁在搞办公室恋情？”
“动静还挺大的啊，你们说，谁是攻，谁是受？”
……
这天下午，周氏集团的高层因家庭事业不顺在楼顶跳楼，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连周臣年都来到现场亲自处理。
周氏集团是国内仅次于京津集团的大公司，每条报道很有新闻价值，其他媒体记者都争着去报道，程筝自然也扛着摄像机过去。
周氏集团的公关紧急出动，经过半个小时的劝解，跳楼员工成功被救回来。
一群媒体一窝蜂似的涌上去，想要采访周程年，但都被周臣年冷脸拒绝：“本人不接受任何采访。”
程筝刚从人群中挤进来，听到这句话，刚想把话筒收回来，突然，周臣年接过她的话筒，声音温润。
“程记者，你有什么想问的，去我办公室吧。”
程筝：“……”
其他媒体：“……”
程筝自然抓住独家采访的机会，跟着周臣年来到他办公室，霍明珠在一旁打下手。
程筝按照惯例问了一下常规问题，周臣年都很有耐心地回答。
半个小时后，采访结束了，程筝客气地伸出手：“感谢周先生给了我独家采访的机会，耽误你时间了。”
周臣年回握了一下就客气地松开了：“今天刚好不忙，说不上耽误。”
霍明珠收好三脚架，瞪着周臣年的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完了，哥哥有情敌了。
她撅着嘴：“程筝姐，潘橙就在楼下，我们去吃饭吧。”
闻言，周臣年说：“你们要去哪吃，我让司机送你们过去吧。”
程筝觉得他太热情了：“不用了，我们打车去就行。”
“不麻烦，你是小关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朋友一场，不用太客气。”
周臣年这样说，程筝自然不好拒绝。
周臣年亲自送他们到门口，潘橙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们了，周臣年和她打了声招呼。
周臣年的专职司机开着车停在门口，三人上车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周臣年喊了声：“程筝。”
那一声“程筝”饱含深意。
不知怎的，恍恍惚惚间，她感觉是瑾年哥在喊她。
她愣了片刻，降下车窗，对上周臣年英俊的脸。
他拿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上：“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要是有任何采访，随时联系，我随时有空。”
程筝伸手接过，说：“好，谢谢。”
潘橙虽然第一次见周臣年，对他就很满意，从公司到中餐厅的路上都在跟程筝讨论他。
“周臣年不错，人长得帅，父母双亡，没有婆媳矛盾，又有钱，妥妥的钻石王老五，宝，离婚后，你可以考虑一下他。”
霍明珠开始推销亲哥：“其实我觉得我哥也不错，程筝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他？”
潘橙用手肘戳了戳程筝：“我们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发表一下意见，你对谁更有感觉？”
程筝有些心不在焉，一时忽略了她要上高速的前奏，问：“什么感觉？”
潘橙的大嗓门在幽静的中餐厅格外响亮：“当然是扒光他想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