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是一笔能赚钱的大生意，我这里已经投了七十万，人家说百万级别才肯带我玩，不然我拿本钱走人。你们借我三十万就好。”
王母不肯，“你说的轻松，三十万是小钱吗，我跟你爸奋斗一辈子，积蓄也就这么多。我看你也别投资，我们也不指望你赚大钱，挣点小钱就好了。”
王柏川捏了捏眉心，如果就挣一点小钱，他一辈子也别想在樊胜美面前抬起头。
“你们不是希望我结婚生子吗，我答应你，这次赚到钱，我就结婚。妈，我有喜欢的人了，可是海市房子那么贵。”
“这次的投资是我五年的客户拉我一起，我求人家带我玩，如果不是关系铁，人家根本不可能理我。”
王母将信将疑，“那行吧，我跟你爸凑三十万给你，这个投资失败了，本金能拿回来吧？”
王柏川一口否定，“不可能失败的，我现在投了七十万已经预估能赚几百万了，再投三十万，只会翻番。”
“这么赚钱？”王母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她可不懂什么投资。要是能挣到钱当然好了，挣不到也别亏钱。
“反正你给我保证，本金拿的回来，不然这钱我没那么轻易给你。”
王柏川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这点钱人家都看不上。妈你要是能拿出多的，就更好了。多投多赚。”
王母拿出三十万已经心在滴血了，再多，说什么都不肯了。“我跟你爸还得留点棺材本，三十万，只有三十万。”
王柏川也只能罢手，父母没有远见和胆识，所以他们家赚不到大钱。
包厢里的人聊起了王柏川的投资。
“老王这投资靠不靠谱啊？”
“肯定靠谱，这可是海市，我估计他们投资都得这个金额。”
“哎，刚刚忘了问小樊服装店开的怎么样了？不知道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有什么好问的，就一个小服装网店能赚多少，我估计七八千顶死了。肯定没有柏川这个来钱快。”
“七八千也不错了，我们县城工资才两三千呢。”
等王柏川回包厢，场面一时又热络起来了。
班长陈国华上来拉住王柏川的胳膊，“怎么样老王，投资还顺利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站在王柏川身边说这些话，与有荣焉，仿佛自己也在海市混出了一席之地。
王柏川面上一派轻松，“顺利，我看大家都吃过了，有没有兴趣去唱歌，我请！”
包厢里一阵欢呼，甚至有人不停游说王柏川，让他们一起加入投资。
樊胜美早早出了酒店，吹着夜风，心里宁静多了。今天来这一趟不亏，该拿的补偿拿到了，该感谢的人也感谢了。至于其他人，无关紧要。
她也在微信上谢过李律师，“赔偿金我拿到了。”谢完，樊胜美把两万全部转了过去。
李律师当即给樊胜美打来电话，“小樊，钱我是不会收的。”
樊胜美知道这点钱不够李律师的律师费，“我明白你是安迪请来帮忙的，但这也是我的心意，我不能理所应当地享受你的帮助。”
“一开始确实是安迪拜托我帮忙。但后来，我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帮忙，这钱我不能收。收了，我就只是一个律师。小樊，如果你真的想谢谢我的话，就在春节给我送个祝福吧。当我许愿了。”
樊胜美也没再强求，钱能还清的人情太少。连安迪她都不知道怎么谢，好在是自家姐妹。
“好吧，那年后我请你吃顿饭，如果你肯赏脸的话。”樊胜美的话如同春风，微微拂过李律师的心头。
“当然，那就这么说定了。年后见。”
“嗯，年后见。”樊胜美挂完电话，看见邱莹莹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邱莹莹趴在车窗上笑嘻嘻道：“樊姐说过，美女是不能催的，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家睡觉，嗐，我正犯愁回家怎么面对我妈呢。”樊胜美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到了年关，家里的年货和菜一向都是她来买，今年她再买，会不会让她妈觉得，她又能指望自己了。
如果不买，她实在不忍心，看她妈在家里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地过这个年。
邱莹莹看着前方，回道：“樊姐，心软的老毛病又犯了？”
樊胜美扶着额头，“是啊，莹莹，你快骂我几句。”
邱莹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骂，她自己以前脑子更不清醒，樊姐只是心软而已。如果樊姐不心软，又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呢？
“樊姐，卖房的钱都在你自己手里吗？”
“是啊，我爸每个月拿药需要花钱，这笔钱如果不在我手里捏着，估计我妈全拿去给我哥了。但是我爸的工资卡在我妈手里，这钱随便她怎么花，愿意贴给她儿子是她的事，她要是贴，那她自己就得和孙子过得节省点。”
邱莹莹这样听下来，其实樊母手里不是没钱，只是取决于她会不会把钱全部给儿子。
“樊姐，你可千万不能心软。他们过不了好年，是你妈自己的选择。今年他们过得惨兮兮，明年就知道该留钱在自己手里了。就算明年不清楚，苦日子过够了总会清醒。清醒不了也不该是你负责。”
邱莹莹还有个建议，“樊姐，你回去可别提前通知你妈啊。这快到年关了，盯着你哥的债主说不定松懈了。他要是知道你回来提前蹲你，逼你给钱。安迪虽然在南通，但打电话赶过来也需要时间。”怕就怕她哥疯了。
樊胜美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就回去看一眼。我也不住在家里。”
周六，22楼即将只剩下曲筱绡一个留守儿童。她抱着毛绒娃娃在走廊乱蹿。
“你们怎么都走了，就把我落下，剩下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曲筱绡抱着毛茸娃娃嚎得整栋楼都快听见了。
关母坐着电梯上来，听见曲筱绡的嚎叫皱了皱眉。
“这是小曲吧，你好，我是来接关关的。”
曲筱绡连忙收住，笑容灿烂，“呀，关阿姨呀，老听关关说起你。说你年轻漂亮，又疼女儿。我要是有您这么美丽大方的妈妈就好了。”
关母被哄得心花怒放，但她也没什么因此很喜欢曲筱绡。油嘴滑舌的人不可信。
“呵呵，哪有，关关笨嘴拙舌的，哪会夸我。倒是你长得这么漂亮，肯定是随了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