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渊底的黑雾被青铜镜的金光撕开一道裂口，林羽握着灵炎剑，剑刃上跳动的火焰将傀儡们的影子拉得扭曲。他避开一具傀儡挥来的骨爪，余光瞥见黑雾中那道熟悉的身影——黑暗使者正站在傀儡群后，指尖把玩着一枚黑色骨哨，哨音尖锐，每响一声，傀儡们的动作就更迅猛一分。
“你以为毁掉傀儡就行？”黑暗使者的声音裹着瘴气传来，“这些可是用灵界修士的残魂炼的，每杀一个，他们的痛苦就会刻进你的神魂里，林氏后人，这滋味不错吧？”
林羽挥剑斩断一具傀儡的手臂，断裂处涌出的黑雾竟凝聚成人脸，发出凄厉的哭喊。他心口猛地一窒，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那是苏瑶曾救治过的药童的脸。
“卑鄙！”林羽怒吼着将灵炎注入剑身，火焰暴涨，瞬间吞噬了三具傀儡，“他们的魂灵，我会亲手送回轮回！”
“送他们轮回？”黑暗使者嗤笑，突然吹响骨哨，最前方的傀儡猛地自爆，黑雾如潮水般涌来，林羽被震得后退数步，手中的灵炎剑险些脱手。更可怕的是，青铜镜的金光竟在黑雾中泛起涟漪，镜面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这瘴气可是用‘噬灵砂’炼的，专克你们林家的血脉灵力。”黑暗使者缓步走出，手中多了一柄骨杖，杖头镶嵌着颗浑浊的珠子，“这颗‘碎心珠’，是用百个绝望修士的心头血养的，你说，它会不会喜欢你的血？”
林羽看着青铜镜上的裂纹越来越密，心口的疼痛也越来越清晰——那是镜中封印的历代守护者残魂在哀嚎。他突然想起苏瑶塞给他的寒冰玉符，虽然早已捏碎，指尖却似乎还残留着凉意。
“你以为我真的信‘孤军奋战’这种话？”林羽突然笑了，灵炎剑反手刺向身后，精准挑飞一具从阴影中扑来的傀儡，“苏瑶的冰阵能冻住瘴气流动，冷轩的雷电可引动天地灵气，而你——”
他猛地将灵炎剑插入地面，火焰顺着石缝蔓延，竟在黑雾中烧出一圈火墙。火墙后，传来冷轩的怒喝：“早就说过别想耍花样！”紧接着是雷电炸裂的轰鸣，数道银蛇般的闪电穿透黑雾，精准劈在黑暗使者身后的石壁上，石屑飞溅中，苏瑶的声音清亮响起：“冰锁！”
无数冰棱从地面刺出，将黑暗使者的退路封死。林羽趁机跃起，青铜镜在他掌心爆发出最后一道强光，裂纹彻底蔓延开——但这一次，碎裂的镜片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无数金芒，像萤火虫般融入那些傀儡体内。
“历代守护者的魂灵，可不是用来封印的啊。”林羽轻声说，看着傀儡们眼中泛起清明，纷纷转身扑向黑暗使者，“他们是用来守护的。”
黑暗使者被反噬的傀儡缠住，惊慌中骨杖落地，碎心珠滚落。林羽接住它的瞬间，珠子突然迸发出温暖的光，映出无数笑脸——那是历代守护者与他们守护过的人。
“原来……”林羽喃喃道，镜碎的刹那，他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