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太冷了,炒菜实在是不适合,所以她做了一个酿鸡蛋,一大盆水煮牛肉,还有一个酸菜鱼。
虽然菜式少,但是分量大,全都是一大盆的往桌子上端。
“阿颜!”
“阿颜!”
段俏颜听到村长的声音了,连忙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叔,这么晚有什么事?你吃饭了吗?”
村长摆摆手:“吃过了,这人在打听你,说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便把他领过来了。”
对方说完,段俏颜才发现风尘仆仆的兄弟俩。
“老铁,你怎么来了?”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
这都马上过年了,怎么找到她这里来。
而且对方这次居然没有披着外皮,而是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铁平舟长相偏向小鲜肉那一挂,虽然平时挺讨厌的。
但是有一说一,那脸蛋是真的挺不错的。
“有吃的吗?我要饿死了。”
铁平舟是真的饿了,他都好几天没有吃到合胃口的饭菜了,这一路上都在啃馒头,嘴巴都淡出鸟味了。
所以一开口便要吃的,直接忽略了段俏颜的话。
段俏颜嫌弃地撇撇嘴,转身朝村长道谢,随后才把人领进屋。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该不会是知道她家今天吃牛肉,所以才来的吧!
段俏颜还没来得及介绍铁平舟,对方已经热情地自我介绍了一番。
段老太几人知道对方和自家外孙女是合作伙伴后,立马便激动地站了起来。
杨氏还主动去厨房给两人拿了碗筷,一个劲地招呼他们吃饭。
原本就饿的不行的铁平舟,一点要客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坐下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是牛肉!?”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段俏颜。
他都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吃过牛肉了。
“嗯!”段俏颜敷衍地嗯了一声。
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苦苦炫饭人,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对面的韩切目光冷冷地盯着铁平舟,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
铁平舟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甩过去。
“我和弟弟无家可归,这段时间就住你家了,这是伙食费。”
“哎呦!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干嘛呢!”
“来,吃!多吃点!当自己家就行!”
段俏颜一把将银票抢过去,直接塞进了怀里。
她笑的跟个傻子似得,还不忘给对方倒杯茶,生怕他吃太快了会噎着。
原本段老头几人觉得这银子不能收。
毕竟是朋友,对方既然上门了,就应该好好招呼。
段俏颜假装看不见朝自己使眼色的几人,反正银子进了她的口袋就不可能再拿出来。
虽然兄弟两人不胖,但是那食量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得起的。
这一百两银子已经是打折后的价钱了。
“你这手艺不错!原本我还冷的要死,几口下去马上浑身都暖和了。”
铁平舟一边吃一边夸,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那就多吃些,来——”段老太亲自给他盛了一勺子的酿鸡蛋。
“多谢外婆,您也吃,不用招呼我。”
对方说完又转头朝段老头笑道:“外公也吃,我这人脸皮厚,不怕生,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好!不怕生才好。”段老头哈哈大笑起来。
心里暗暗夸道:这孩子不错,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吃过晚饭后,几人便坐在后院聊天。
段晚临走前把田甜草拉到一旁:“天凉了,你、你早些回去休息。”
田甜草点点头:“知道了!”
这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婆妈了,还特意把她喊过来,就说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段晚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段老太又喊了一声。
他转头发现唐至信四个小屁孩在偷听,耳朵顿时红了。
连忙说道:“不然传染给我们,大过年的我娘她不让请大夫。”
“滚!”
田甜草瞪了他一眼,臭男人!
躲在不远处的段俏颜直接笑出了鹅叫声。
看来她和甜草只能暂时当姐妹了,毕竟按她小舅舅这种性格,想要娶媳妇可能有点难。
“我说你们要偷听就不能安静点,非要这么大动静,是害怕我不知道是吧?”
田甜草绕到了几人身后,双手叉腰地对着几人说道。
段茵有些不好意思,连忙低下头,偷听小叔说话确实是不对的。
但段俏颜却没有一点反应,而是笑嘻嘻地凑上去。
“我不听了,你们继续——”
“我也不听!”
“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圆...”
“是吗?我眼神不好,可能要到外面去看才行。”
几人嘻嘻哈哈地四处散开,田甜草想抓也不知道该追哪个。
铁平舟嘴里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来的狗尾巴草,懒洋洋地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韩切连眼尾都不带扫他一眼,只静静地看着段俏颜。
“要是她知道你的身份,你觉得你还能在这待下去吗?”
铁平舟得意地望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嘲讽。
韩切这才有点反应,转头看向他,薄唇微微一动:“滚!”
他才不要回去,他要留在这里当她的韩切。
铁平舟笑嘻嘻地撇过头,双手搭在胳膊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雪花在冬夜中悄然飘落,像银色的蝴蝶落在了院中打闹的几人身上。
第二天一早又来了一个让众人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林氏——段午跟人跑掉的妻子。
院子里传来阵阵的“咚咚”声,一下,又一下,敲门的人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劲。
段俏颜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哪个傻逼一大早的来敲门。
“午哥!午哥!开门!是我——翠婷!”
“午哥——”
声音嘶哑的厉害,像钝刀子刮着锅底,听得段俏颜眉头紧锁。
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天才刚刚亮,那人喊的五哥是谁?
所有人都跟她一样,强睁着眼睛爬起来。
段午刚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等他快速收拾好走出去的时候,段老太已经在开门了。
门外的女人头发像枯草似得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上的袄子更是破的吓人,烂棉花絮从裂口里快要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