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点，安全屋
纪川站在穿衣镜前，利落地扣好战术装备卡扣。左臂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绷带边缘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他侧头调整武器位置时，银发滑落肩头，在晨光里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商时砚揉着眼睛从卧室晃出来，睡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胸口还留着几道暧昧的抓痕。他迷迷糊糊地靠在门框上，目光黏在纪川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挪不开——直到大脑迟钝地反应过来：
等等，他穿战术装备干什么？
\"K先生！\"商时砚瞬间清醒，一个箭步冲过去拽住纪川的手腕，\"你胃痉挛才刚好，至少喝完粥再——\"
纪川头也不回地把p229插进后腰枪套：\"松手。\"
\"我早上煮了燕麦粥，\"商时砚变魔术般从厨房端出保温碗，“吃了胃会舒服点......”
令人意外的，纪川居然停下了动作。
他先是盯着商看了一会，发出一声很轻的笑。
然后他盯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看了两秒，坐下开始进食，速度很快但姿势依然优雅，像只被迫接受投喂的雪豹。
\"以前出完任务也这么疯？\"商时砚趁机摸上他的银发。
纪川嗤笑一声，勺子敲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怕了？\"
\"挺好的，\"商时砚笑着躲开他挥来的手，\"证明K先生杀得很投入。\"指尖划过纪川锁骨处的旧伤，\"这样才能活下来。\"
纪川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放下空碗，突然把刚穿好的外套脱了：\"今天不出门。\"
胜利！
果然猫猫得顺着毛撸。
商时砚内心欢呼，表面却故作镇定地看着人坐进沙发，然后慢慢挪过去：\"K先生，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滚。\"纪川头也不抬地拿起素描本上涂画——又是那个扭曲的宗教符号，线条凌厉得像刀刻的。
黑猫跳上茶几，冲商时砚露出嘲讽的眼神。
\"这到底是什么？\"商时砚指着图案，\"你前几天在镜子上画满了。\"
\"教义。\"纪川敷衍道，笔尖戳破纸面。
\"你信教？\"
p229的枪管突然顶上商时砚下巴。纪川歪头露出个危险的笑：\"我信这个。\"保险栓弹开的声响清脆悦耳，\"要帮你上天堂吗？\"
商时砚笑着吻了吻枪口：\"K先生就是我的天堂。\"
商时砚午间备忘 更新
□ 燕麦粥被喝得一滴不剩 ?
□ 宗教符号临摹失败（再试一次） x
□ 某人嘴上拒绝但默许了膝枕 ?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时，纪川发现自己居然在商时砚腿上睡着了。
对方把手机放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纪川盯着天花板看了三秒，问：“我睡着了？”
“十二分钟。”
“把照片删了。”纪川又闭上眼。
商时砚的脸马上垮下来，可怜兮兮地在他耳边哼：“就一张...”
纪川猛地揪住他衣领，气息擦过商时砚耳畔：“删了。去睡觉，你眼袋都能兜住袋鼠宝宝了。”
这几天，商时砚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怎么合过眼。
好可爱，K先生在关心他。
商眨眨眼，突然脸红，有些羞涩抱歉：“但我可能得先去厕所念一遍大悲咒才睡得着。”
纪川疑惑，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狠狠闭上眼。
“爱睡不睡。”
他头也不回地往卧室走，耳尖却泛着红。
————
不久后。
阳光斜斜漫进窗，纪川枕着商时砚的手臂，两人呼吸渐缓。商时砚轻拢住身侧人，在一室静谧里，连睫毛的颤动都温柔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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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中心 · 重症监护区
Y睁开眼睛时，视线模糊了几秒才聚焦。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全身插满了管子，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x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削苹果，刀刃在果皮上划出漂亮的螺旋。她瞥见Y醒了，手上动作没停，只是挑了挑眉：\"哟，终于舍得醒了？\"
Y眨了眨眼，艰难地抬起手指，在床单上划了两下——纸、笔。
x垂下眼，从床头柜抽了张医疗记录单和圆珠笔丢给他：\"自己写，懒得伺候。\"
Y的手指还有些发抖，但字迹依然工整——
[最近过得好吗？]
x眼睛泛红，咔嚓咬了口苹果：\"好得很，贡献度够我疯玩三圈。\"她指尖划开平板，调出额度界面给他看，\"喏，K那家伙把医疗额度全转给我们了。\"
Y的瞳孔微微扩大，显然有些惊讶。他慢慢写道——
[要谢谢他。]
\"你以为我不想？\"x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家伙神出鬼没的，根本逮不到人。\"
Y又写——
[他战斗时很专注。]
x嗤笑：\"专注到差点把我们也搭进去。\"她想起任务最后时刻，K银发染血，看着包围的敌人，没告诉任何人他埋了炸弹，\"疯子。\"
但反正最后他们也没事，就算了。
没事......
有事！！！
x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Y，气不打一处来。
她当时就想着，等回来一定好好地和Y算这笔账！
“你当时为什么吃那发枪子？！它根本打不到我的要害！”
她一把拍掉Y试图继续写字的手\"那发子弹明明是冲我来的！\"
Y只是憨憨地笑，因为插着呼吸管，笑声变成闷闷的\"呵呵\"气音。
\"笑屁啊！\"x暴躁地抓乱自己的头发。
Y慢慢抬起颤抖的手，写下还算工整的字——
[你更重要。]
x突然不说话了。她盯着那三个字，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医疗舱的门突然被轻轻叩响。
x皱眉，拿平板调出门口监控画面——屏幕上，m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却带着熟悉的微笑。
m？他能下床了？
x一直以为m是那种多智近妖但身体脆弱的类型，没想到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能活动。
她起身，顺手把床边削到一半的苹果塞进Y手里：\"别乱动，我去看看。\"
Y眨了眨眼，低头看着那个被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嘴角微微上扬。
x走到门口，没让m进来，只是关上门打量他：\"怎么？终于从IcU爬出来了？\"
m轻笑，声音还有些虚弱：\"听说Y醒了，来看看。\"他目光越过x，望向医疗舱，\"顺便......有些事想和你们聊聊。\"
“关于...K。”
x眯起眼，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后的匕首——m这个表情她太熟悉了，每次他露出这种微笑，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