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琢磨了一下说：“刚过完年没多久，拍卖会的人估计还没从假期模式完全切换过来，氛围也不够热，干脆直接卖给你得了，省得来回折腾麻烦。”
富贵叔一听这话立马乐了，眼睛都亮了：“那可太好不过了！这金钱猛鱼可是难得的稀罕货，我肯定给你顶格的好价格，就按30万算咋样？绝对不亏你！”
张凡自然没意见，笑着点头应下：“行，就按你说的来。”
没过多久，负责统计的伙计拿着一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统计单快步走过来。
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香鱼一共斤，咱按斤算整数，每斤200元，合计元。”
“九齿扇虾4100斤，每斤80元，合计元。”
“菠萝鱼斤，每斤150元，合计元。”
“剩下的一些杂鱼统共卖了元；金钱猛鱼元。”
“大章鱼289斤，算元。总共加起来是……”
伙计顿了顿，低头快速扒拉了两下手指头，继续大声说：“总共是元！”
听到这个六位数的数字，张平眼睛瞬间亮成了灯泡，嘴巴都差点合不上，这可是实打实的“巨款”啊！
不光每种海货的单价高，数量还多，妥妥的全是能卖上价的“硬通货”。
张凡倒是显得淡定，轻描淡写地说：“还行吧，离1000万的目标还差不少呢。”
富贵叔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我真是服了你了张凡，这赚钱速度都‘印钞机’模式了，你还想着1000万目标！放眼整个县城，没几个人能跟你比！”
“我都动心想要跟着你出海了，比我守着这鱼行赚得快多了！”
张凡笑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对着富贵叔举了举：“富贵叔您说笑了，您这鱼行生意不也红红火火的嘛，都是各自的营生，来，走一个，感谢照顾！”
差不多把转账确认、单据签字等手续都整利索了。
富贵叔当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喊来财务：“小李，把那笔海鲜款元直接转到张凡的账户上，备注写清楚是这次的海货款。”
财务应了声“好嘞”，没过两分钟，张凡的手机就传来“叮”的转账提示音。
他掏出手机确认了金额，和张平便起身准备离开。
富贵叔热情地拉住两人：“都到饭点了，别走了！就在鱼行附近找家地道的海鲜馆，我做东，咱哥仨好好喝两杯！”
张凡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归心似箭的迫切：“不了富贵叔，出来跑船好几天了，家里也惦记着，着急回去看看，吃饭的事下次再约您！”
富贵叔见状也不勉强，送两人走到鱼行门口，又再三叮嘱：“下次出海前可得提前跟我说一声，不管多少海货，我都来码头接，保证给你最高价！”
目送两人走远，他才转身回了鱼行。
张凡带着张平快步赶回县城码头时。
六叔已经带着张毅、小六子和司徒明吃完饭回来了。
几人正分工合作忙活着。
六叔拿着长柄刷子刷洗甲板上的污渍，张毅和小六子蹲在一旁整理渔具，把渔网叠得整整齐齐。
见张凡两人回来，六叔立马放下手里的刷子，从旁边一个印着“保温箱”字样的蓝色箱子里掏出两份用塑料袋装好的饭菜。
递了过去：“知道你俩去结账肯定没顾上吃饭，特意让饭馆多打包了两份，快趁热吃，还是你爱吃的海鲜炒饭和清蒸鱼！”
张凡接过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笑着道谢，和张平找了个铺着干净麻袋的角落坐下，一边大口吃着饭，一边听几人七嘴八舌吐槽刚才饭馆里的趣事。
司徒明点的糖醋排骨太酸，小六子抢了张毅半碗米饭，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吃完饭又歇了二十多分钟，等几人把船上的杂物都收拾妥当。
船队便再次启航，朝着村子的方向驶去。
张凡独自站在甲板前端，迎着微凉的海风，望着远处渐渐模糊的县城轮廓和码头吊机。
心里突然想起了小白一家。
那几只前几次出海时经常来船附近打转、还会跟着船跳跃的海豚。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嘴角带着笑意琢磨：“算算日子都好久没见到小白它们了，应该是最近天气转凉，海里的小鱼虾往南边游了，它们也跟着去暖和的海域找食了。”
“等开春天气暖和起来，估计就该回这片海域了，到时候又能跟它们打招呼了。”
回程的路格外顺风顺水，船只在平静的海面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了村子的小码头。
船只还没完全靠岸系缆绳，张凡就眯着眼睛往岸边瞅。
只见码头上除了几个村民，还有个穿着粉色外套、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使劲挥着手，身影看着格外熟悉。
等船再靠近些，他才看清——竟然是林溪！
小六子眼尖，比张凡还先认出人，立马凑到张毅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挤眉弄眼地调侃：“哟，毅哥快看！那不是你心心念念的林溪姐吗？”
“专门来接你啦！这感情升温速度可以啊，都快赶上火箭了！”
司徒明也跟着凑过来起哄：“就是就是，毅哥可以啊，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进展这么快，藏得够深啊！”
张毅被两人说得脸颊通红，却半点不害羞，反而挺着胸脯，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一脸骄傲地嘿嘿笑，那得意劲儿看得张凡和六叔都忍不住乐了。
等船稳稳靠岸，船员们刚把跳板放好。
张毅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噌”地一下跳上岸。
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三步并作两步直奔林溪而去。
他先是殷勤地接过林溪手里拎着的布袋子，又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关切地嘘寒问暖：“溪溪，你怎么来了？海边风大，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冻着了可怎么办！”
那一连串的关心和殷勤劲儿，活脱脱一个标准的“小舔狗”。
林溪被他问得忍不住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她从布袋子里掏出几包薯片、饼干之类的零食，这是他今天去镇里刚买的。
分给跟过来的张凡、六叔等人，才红着脸小声说：“今天休息，我听张毅说你们的船快回来了，就想着来码头等你们，顺便给你们带点零食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