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正围着海边一块礁石嗅得欢，张凡靠在旁边的护栏上晒太阳。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 “老妈” 两个字跳出来时，他还笑着接起：“妈，这会儿打电话是让我回去蹭晚饭啊？”
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完全没了平时的絮叨，带着明显的慌乱：“凡！快回来！你大嫂摔着了！”
张凡的笑瞬间僵在脸上，手里的石子 “啪嗒” 掉在沙滩上，“怎么摔的？严不严重？”
“刚在院子里晒衣服，脚滑了一下，现在说肚子疼……” 老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后面的话没说完，张凡已经拽着旺财往家跑。
旺财被拽得踉跄，却也感知到主人的急切，跟着加快脚步，爪子踩在沙子上 “沙沙” 响。
平时要走二十分钟的路，张凡硬生生缩短了一半，到家时额头已经冒了汗，推开院门就听见屋里的动静。
老妈正扶着大嫂坐在沙发上，大嫂脸色发白，手紧紧捂着肚子。
大哥蹲在旁边，眉头拧成一团，嘴里不停念叨 “都怪我，没帮你拿衣服”。
小峰站在大嫂另一侧，双手攥着大嫂的胳膊，眼圈泛红，声音带着急：“姐，你别慌，一会儿就去医院了。”
“怎么样？” 张凡冲过去，目光落在大嫂脸上，见她疼得嘴唇都没了血色，心里更慌。
“刚摸了摸，没出血，但一直疼。”
老妈擦着眼泪，转头就数落大哥：“让你别让她干重活，你偏不听！晒个衣服都能摔着，要是孩子有事可怎么办！”
大哥低着头，没反驳，只伸手想帮大嫂揉肚子，又怕碰着不好，手悬在半空。
“别吵了！先去医院！” 张凡当机立断，“我的车在门口，大哥你抱大嫂上车，妈你跟着先去，路上盯着点。”
大哥立刻起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大嫂，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品。
小峰赶紧跟在后面，帮着扶着大嫂的腿，小声说：“姐，靠我这边点，稳当。”
张凡抓过沙发上的外套，一边往身上穿一边叮嘱：“我给小花打个电话，让她在医院先等着。”
张凡打开奥迪 A6 的后门，帮着大哥把大嫂轻轻放在后座，又把自己的靠垫垫在大嫂腰后：“妈，你坐后面陪着，我来开。”
老妈刚坐下，就拉着大嫂的手，不停地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小花在医院，肯定没事。”
大嫂疼得说不出话，只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到站在车旁的小峰，虚弱地说：“别担心……”
“姐你放心，我跟哥收拾完东西马上就到！”
小峰赶紧应声，手里已经拎起沙发上的背包，“我去拿姐的产检本和水杯！”
大哥也跟着转身：“我去把银行卡和身份证装上，你再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张凡看了眼手表，冲他们喊：“别磨蹭！我们先往医院走，你们快点跟上！”
发动机启动的瞬间，旺财还扒着车门想跟，张凡只好冲它喊：“在家等着！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车刚开出院子，老妈已经打通了小花的电话，声音带着急切：“小花啊，你在医院吗？我儿媳妇摔着了，现在往医院去，你能不能先帮着联系下医生？”
电话那头小花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阿姨你别慌，我这就去急诊室等着，让张凡哥开慢点，注意安全。”
车里很安静，只有大嫂偶尔压抑的痛哼声，老妈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停地给她擦汗。
张凡拿起一旁的矿泉水，里面是加了灵液的，递给老妈：“妈，你让大嫂喝点水，会好受些的！”
老妈接过水瓶就给大嫂喂起了水。
张凡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路，心里不停祈祷。
平时觉得海边的路还算顺畅，此刻却觉得每一秒都过得太慢。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大嫂，见她脸色稍微缓了点，才轻声说：“再坚持会儿，快到镇上了。”
而另一边，小峰已经找到了产检本，正往背包里塞：“哥，姐的保温杯在哪？我灌点热水带着。”
大哥翻着抽屉，声音还带着点颤：“在厨房水槽边，你快点，别让她们等急了。”
两人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锁上门就往车上跑。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却没人有心思留意，满脑子都是快点赶到医院，看看大嫂和孩子有没有事。
奥迪车刚拐进镇医院大门，张凡就看见急诊楼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小花穿着护士服，白大褂搭在胳膊上，正踮着脚往路口望。
旁边的老朱穿着件深蓝色外套，手里拎着小花的帆布包，时不时帮她拢拢被风吹乱的头发。
“是小花和老朱！” 老妈先喊了一声，语气里透着点安心。
张凡赶紧踩下刹车，刚停稳，小花就快步跑过来，老朱也跟着上前，伸手帮着拉开车门：“怎么样？大嫂还疼得厉害吗？”
“一直捂着肚子，路上没出血，但疼得没力气说话。” 老妈扶着大嫂的胳膊，声音还带着急。
小花立刻弯腰查看，语气尽量放平缓：“大嫂你别紧张，我已经联系了产科的李医生，她在急诊室等着呢，咱们现在就过去做检查。”
说着就帮着老妈扶大嫂，老朱也伸手搭了把，小心翼翼地避开大嫂的肚子：“慢点慢点，台阶我扶着。”
张凡锁好车跟在后面，忍不住问：“老朱你怎么在这？”
老朱一边帮着推急诊室的门，一边说：“我本来来接小花下班，刚到门口就听见她打电话，知道大嫂的事，就一起等着了 —— 需要帮忙跑腿或者缴费，你尽管说！”
小花也补充：“检查单我已经提前开好了，一会儿直接去做 b 超，能省点时间。”
刚进急诊室，产科李医生就迎了上来，带着众人往检查室走。
小峰和大哥也正好赶到，小峰手里还紧紧攥着大嫂的产检本，看见小花就急着问：“花姐，我姐没事吧？”
小花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做检查，别慌，有医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