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子四人帮忙，赵春燕直接放手，躺在躺椅上，轻轻的摇。
累！
太累了！
等他们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村里该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
顾清行才整理几个水果和煮好的肉用篮子装好，准备上山。
担心还有人过来，她只能继续躺着玩。
很快，又来了四个孩子。
她仔细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四个孩子是谁。
“三婶，新年好！”
顾连城带着弟弟妹妹向赵春燕拜年。
赵春燕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八毛钱，一人给两毛，又一人给了四颗糖，一把瓜子，一个橘子。
“这个是三婶给你们兄妹的过年红包，东西都收好！”
小说里，这几个孩子都是路人N号，完全没镜头的那种。
小反派小时候着墨不多，大部分都是讲他们长大遇到女主之后的事。
只是大概得讲了一下，造成他们性格极端的主要人物。
比如顾清行夫妻、他们的爷奶、以及收钱不办事的大伯大伯娘一家，甚至四叔四婶都只是一笔带过。
她穿来半年多，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大伯”和“四叔四婶”。
甚至顾老头都没见过。
她是不是过得太惬意了！
糟心的亲戚，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每天刷刷手机，还有一大把钞票，到月初还能领工资。
这小日子朝着她理想的生活发展。
“谢谢三婶！那我和弟弟妹妹先回去了！”
顾连城没想到过来还有惊喜。
他第一次过年，拿到红包，太爽了！
必须把钱藏起来。
“去吧！”
顾连城带着弟妹出了院子，压低声音警告：“若是爸妈没问，红包的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这些钱等你们以后长大了，可以拿去买糖。”
“若是爸妈知道了，肯定会让我们把红包拿出来，你们以后别想吃。”
“知道了，大哥！”
见弟弟妹妹乖乖应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
顾清行带着三个孩子，走到赵春燕的坟墓前，厉声呵斥：“跪下！”
顾连深望着一个小小的坟包，心中不是滋味。
哪怕他没动手，可他曾经也出谋划策过。
他曾经也想过要她死。
现在她死了，心里却有点难受是怎么回事？
顾连渊面无表情，他在心里第101次，拿两个赵春燕做对比。
他承认，他的亲妈很失职。
可越长大，越了解。
知道他亲妈从小过的日子，逐渐能理解，她真的没有爱他们的能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们才算好。
更重要的是，她连自己的日子都没过好，又如何带他们过上好日子。
说不恨是假的，可突然好像没那么恨了。
甚至心中有些后悔。
春燕说得对，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
要是他最亲近的人，要杀他，他肯定会恨死那人。
她死之前，应该是恨他们的吧！
所以这么久了，从来没有来过他的梦里。
没有责备！
更没有关心！
她该恨他的。
顾连云盯着小坟包，无论他们互相之间有多不喜，他都不应该动手。
这是他第一个错误，他该说一声“对不起”。
她对他有生育之恩，哪怕养他养得很勉强，但也有恩。
第二个错误。
“对不起！”
动手后，哪怕当时后悔了，停手了，却没有急救。
第三个错误。
“对不起！”
他明明可以像对待蠢女人一样，对她爱理不理，却还是因为恨动手。
第四个错误。
“对不起！”
顾连云不用顾清行说，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声“对不起”，磕一次头。
这一世因为他们三个不孝子，让她好不容易逃离狼窝，日子好过一点点，却又活得水深火热。
是他们的错。
顾连云再一次磕头。
顾清行看着三个儿子不用他说，主动磕头。
心中很是复杂。
教育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哪怕春燕没有过多的教育他们，甚至很少管他们。
在大是大非上，却也从来没忽略教育。
读书使人明智。
三个孩子现在长大不少，他该欣慰。
可只要一想到他们真的杀人，又欣慰不起来。
“赵春燕，是我对不起你，娶了你却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甚至让三个臭崽子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甚至不能为你讨回公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求你原谅，只希望能做些什么可以弥补。”
“如若人，真的有灵魂，希望你能托梦告诉我，能做的我和孩子们一定做到。”
顾清行沉默很久，等他回过神，三个小崽子头上脏兮兮的带着血丝。
“行了！起来吧！下山！”
这些都是小崽子们该受的。
顾清行没有让他们一脸脏兮兮的回家，领着他们到河边洗干净。
刚要起身离开，突然听到呼救。
瞧见不远处露出的一个脑袋，扎着辫子正在挣扎。
刚想脱掉外套，去救人，想到男女大防。
万一救了这个女人，让他负责怎么办？
他现在有春燕了，可不能乱来。
“顾连深，你跳下去救人，记得直接把人劈晕，我去找棍子来救你们。”
顾连深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爸！
还是个人吗？
他才九岁！
让他去救人，疯了吧！
“这半年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顾清行呵斥：“人命关天，赶紧去！”
“你们两个去给你哥找棍子，越长越好！”
顾连渊急匆匆跑走，顾连云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立刻跑远。
顾连深只能脱光衣服，留下一条裤衩，跳进水里救人。
身上的衣物越少，在水里越轻，他施救时不用那么累。
顾清行已经想好了，先让顾连深救，他不行，自己再上。
若是这女人让他负责，就让他大儿子负责好了。
反正别想赖到他身上。
再说，才拜完坟，就遇到要做好人好事。
肯定是他们的妈，希望他们多行善事。
他可不能抢孩子们救赎的机会。
做好心理建设，顾清行抱着手臂在一旁看顾连深救人。
从他回来到现在，每天雷打不动，让小屁孩们跑步，蛙跳，锻炼身体。
以顾连深现在的能力，只要按照他说的做，人肯定能救回来。
顾连深很快游到那名女子面前。
女子见有人过来，也没看清楚是男是女，多大年龄，求救本能让她死死抓住来人。
被她拖着不断挣扎，顾连深想起顾清行说的，一个手刀劈过去，没将人劈晕。
连续劈了三次，才将人劈晕。
他的力气快要耗尽，往回游越发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