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卫玲满脸担忧地望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何建设,周劲夫冷声道:“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杜卫玲,你也不想你妹妹出事吧?”
杜卫玲本还惦记着何建设这么睡容易冻感冒,正想扶他回床,可听见周劲夫的话,那点念头瞬间烟消云散,
她心里暗自找补,何建设年轻,喝了酒身子暖,趴一晚应当没事,
况且林新建还在这儿,自己要是只扶何建设去休息,林新建知道以后,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倒不如让他们俩就这么凑合一晚,
收拾碗筷时,瞥见周劲夫扶着林知夏离去的背影,杜卫玲心里像扎了根小刺,隐隐发闷。
另一边,周劲夫正扶着微醺的林知夏往知青点走,
突然,林知夏挣脱他的手,舌头打卷地问:“你…你是…谁啊?”
“我是你哥,”看着她醉态百出的模样,周劲夫有些头疼,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一两多酒就醉成这样,
“哥?我没…没有哥,”
“我是周劲夫,”
林知夏小脸通红,身子摇摇晃晃,伸着食指指着他:“你…你不是周…周劲夫,”
“那你说我是谁?”
“你…你是胆小鬼,”
周劲夫被逗笑了:“我怎么就成胆小鬼了?”
“你…你不是…是我是,”
“那你怎么胆小了?”
林知夏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委屈:“我…我胆小,喜…喜欢周劲夫不敢…说,”
周劲夫的心猛地一颤,都说酒后吐真言,他早知道林知夏的心意,却没料到她醉成这样还念着这事,月光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周劲夫收起笑意,认真道:“那你当我对象,以后嫁给我,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林知夏立刻像树袋熊似的搂住他的脖子,侧着脑袋望他,迷离的杏眼中满是懵懂:“你没…没骗我吧?”
“没骗你,不信我现在给你写个字据?”
“不…不用,周劲夫说啥我都信,咱…咱们走吧,”
“去哪?”
“去你…你家洞房,”
这话让周劲夫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酒意上涌,一股燥热直冲头顶:“知夏,你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我没醉,谁…谁说我醉了,我要去…去你家,”林知夏拉着他就往小院的方向走,
周劲夫心里犯嘀咕,这丫头该不会是装醉吧?
走了没几步,林知夏突然停下,声音软得像棉花:“周劲夫,我…我累了,你抱…抱我好不好?”
那娇滴滴的语气让周劲夫心一软,弯腰就将她拦腰抱起,她很轻,估摸着还不到一百斤,
林知夏蜷缩在他怀里,小脑袋枕着他的胸口,嘴里含糊地呓语:“周…周劲夫大坏蛋…”
回到家时,周劲夫发现怀中人已经睡着了,光洁的额头微微皱着,像是梦到了什么烦心事,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脱了鞋盖好被子,刚准备去洗澡,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小偷?
周劲夫立刻关了灯,借着月光悄悄摸出门,外面的脚步声似乎变得急促起来,带着几分慌乱,
“啊,”
当周劲夫出现在门口,与来人撞了个正着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差点震聋他的耳朵,
“杜卫玲,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来干嘛?”
“没…没干嘛,我是担心你,特意来看看你有没有到家,”杜卫玲眼神躲闪,语气慌张,
其实,她看着周劲夫和林知夏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就像自己丢弃的东西,却被别人当成了宝贝,这种别扭的情绪驱使着她,撇下醉倒的何建设,悄悄跟了过来,就是想看看他们到底会发生什么,
看到周劲夫抱着林知夏进屋,她不甘心,想凑近些看清楚,却没料到被抓了个现行,顿时做贼心虚起来。
周劲夫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你会这么好心?居然开始关心我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你到家就好,我先走了,”杜卫玲说着就要跑,手腕却被周劲夫一把攥住,娇躯猛地一颤,语气中带着几分慌乱:
“周劲夫,你要干嘛?”
“你把我家当成什么地方了,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快放开我,让我走,”杜卫玲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
周劲夫死死攥着她的手腕,语气冰冷:“走?刚才何建设在酒桌上说的话你没听见?把卫生局局长的外甥都搬来了,为了对付我,他可真没少费心思,”
“那是你和他的事,跟我没关系,”
“你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不得替他给我赔个不是?”
“我才不替他,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掺和,”
“你说了可不算,”周劲夫一弯腰,就将杜卫玲扛在了肩上,
“周劲夫你个混蛋,放开我,林知夏还在里面呢,再不放手我就喊救命了,”杜卫玲趴在他背上,拼命捶打着,
“随便你,”周劲夫说着,反手就把院子门从外面锁了,扛着她往远处走,
杜卫玲挣扎的动作一顿,满心疑惑,他不进屋,带自己去哪?
下一秒,她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周劲夫,你不会想像上次那样在外面吧?这天这么冷,能把人冻死,咱进屋行不行?我都听你的,”
“啪——,”
周劲夫抬手在她的翘臀上狠狠拍了一下,沉声道:“闭嘴,万一路上被人听见了,我可不负责,”
杜卫玲又气又恼,却偏偏无可奈何,
走了约莫四五分钟,杜卫玲忽然反应过来,这路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来时路,她疑惑地问:“周劲夫,你带我去哪?”
“去何建设家,”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杜卫玲瞬间疯狂挣扎起来,比过年的猪还难按:“周劲夫,我求求你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千万别去何建设家,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凉拌,”周劲夫冷笑一声,
这可是何建设自己送上门的报复机会,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对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