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燕京刮起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西北风。
狂风卷着零星的落叶和白色塑料袋在天空中时高时低。不一会，天空就变成了红褐色。
白小行把大衣领竖起来，遮挡着风沙。一阵裹挟着乱七八糟的风和他一起冲进了饭店。
服务员皱了一下眉，赶紧把镶嵌着大块玻璃的金属大门关上了。
“芙蓉！”
“二楼左拐到头，门上写着呢！”
再有几小时白小江将拘捕届满48小时。可公安局里一点消息都没有。
白小行上楼走进包厢，任加强和秦辉已经到了。
“小行，你弟这次做的太过分了吧！”秦辉见到白小行，开口责问道。
“过不过分，要看怎么说，小江现在还在里边呢，秦老板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你挖他的人！找人查封他的店，这些该怎么算？”
任加强拉着白小行坐下，说道：“都别吵吵了！老四呢？”
“躲出去了，秦总手眼通天。查封一家澡堂子居然动用了市刑警大队。老四跑晚点，不得和小江一起进去吃窝头！”
“白小行你血口喷人！”秦辉辩解道：“丽莎不愿意和小江干是有原因的，但你说我勾结条子就是凭空诬陷。”
白小行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相信过几天就能水落石出。如果证明是你秦某人干的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但要和警察掺和在一起，用来对付同行就犯了大忌，所以秦辉才坚决否认。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秦辉冷冷的哼了一句。
一旁的任家强开始犯难，如果秦辉真的勾结了雷子，这事儿自己就不能出头。
他问了一句：“秦总，你敢保证汤泉一号的事真和你没关系？如果有，你说出来，先找关系花钱把小江弄出来，天上人间小行肯定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加强，小江的事肯定和我没关系，我秦辉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怎么说我也是军人家庭出身，丢不起那个人。”
“既然这样就都别说了！”任家强给两人一人发了一支烟，说道：“都是燕京的兄弟，要以和为贵。秦总，你有关系，也帮着运作运作，小行会念你的情的。是不是小行？”
白小行搁着任家强看了一眼秦辉，说道：“一码归一码，如果秦总上边有人，能帮着把小江弄出来，我让小江摆酒谢罪。”
“小行，到现在你都不相信，我怀疑有人在故意算计我！”
白小行听了这句话，眉头一皱还真有这种可能。可这人又会是谁呢？
十分钟后毛三带着大便两人走进了包厢，在秦辉的对面坐下。
关于当天的谈判，有人说是丽莎找的白小行，有人说是秦辉请任家强做中间人。反正秦辉的谈判对象不是白小行。
包厢里传出了剧烈的争吵，屋外白小江的兄弟差点和秦辉的手下再次干起来。
大便摔门而出的时狠狠说了一句：“秦四眼你牛逼什么，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咱们看谁活到最后。”
白小行紧接着跟了出来，让人先把大便带走。“送他回天桥宾馆！”
毛三和秦辉谈了一个多小时，应该说是吵了一个多小时，他把大便带过来就是给秦辉施压。他真把大便当枪使，惹急了大不了让大便做了秦辉。
吵架的结果是，毛三代表白小江赔偿天上人间500万。但毛三也把话撂那了：“如果证明是你秦辉干的，天上人间装一次我就带人砸一次！”
秦辉一直抱怨500万连个零头都不够，白小行是越听越烦。但碍于任家强的面子，不情愿的和秦辉喝了一顿酒。
“你快别叨叨了！”任家强说道：“老秦，听我一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建议你也不能光做天上人间，还得弄点正经事。现在十七八、二十来岁的孩子惹不起，真敢往死里干你！”
秦辉立刻想起了大便，也想了几天前从沈阳传来的消息：偷偷回到沈阳李志国在去见刘泳的路上被人一枪崩了。脑浆子溅了一马路牙。
这让他瞬间没了胃口，独自喝了一口酒，说道：“说我呢，好像你做的都是正经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秦辉举起了酒杯，说道：“小行喝一个，这次我肯定是被冤枉的，不过你弟还真的挺有眼光，我觉得传媒产业有前途，提前打声招呼，到时别说我故意撬行。”
白小行眼皮抬了抬，跟秦辉碰了一下，他现在开始怀疑秦辉和小江，包括自己都被人设计了。不咸不淡的甩下一句：“捧小姐当影星啊！”
“电影明星可以做小姐，为什么小姐就不能当明星，舒淇、李丽珍不都是这个套路吗！”秦辉说道。
“操，人家那是脱星！”任家强插了一句嘴。
“和小姐有什么不一样，就看砸得钱够不够！有时候明星还不如小姐呢！人家可是场场来真的，演技更是没得说，要不怎么能拿到打赏。钱就是对他们演技的最大肯定。”
“我知道了，你这天天有煤老板出没，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准备坑傻大款了？”
“这叫二次价值开发！”
“李佩英现在还去澳门耍钱吗？”任家强问道。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小行也不是外人，说说怎么了！上次要不是龅牙驹出面，李培英估计就离不开回力了！”
“所以要感谢你！”秦辉说道：“小行，你弟搞的赌场可真挺像样的。”
白小行一听就知道秦辉没少带人去，说道：“早就转给别人了！”
“毛三天天跟那，骗谁呢！”
“爱信不信！”
“不会是周方吧？”
“我哪知道，我们现在是各干各的，从来不往一起搅合！”
“不说这个了！这还是没闹够啊！老秦，赶紧动动你的关系，先把小江弄出来！省的被人当枪使，还帮人数钱。”
......
他们三人吃饭的时候，毛三也回到了天桥宾馆。大便正和两个兄弟在包房里大快朵颐。
当听说要赔500万给秦辉，他直接从沙发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500万给我，我直接干了秦四眼！以除后患。”
“是啊！500万，给我100万，我和便哥一起做！”身旁的一个兄弟说道。
“这事你和小行哥商量！”毛三一屁股坐下，“换白的吧，大冷天喝什么啤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