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声如同催命鼓点，一声声砸在两人心头。
木屑纷飞，门上的破洞越来越大，三四只青灰色、沾满污血的手臂疯狂地伸进来胡乱抓挠，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嘶吼和腐臭。
“顶住！妈的顶住！”
李锐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抵住不断向后移位的沙发，额头上青筋暴起。
林川眼神锐利地扫视战场。门撑不了多久了！必须利用地形！
“李锐！别硬顶了！放它们进来！一个一个放！”
林川低吼，迅速做出决断，
“把门口清空！我们退到厨房通道那里！”
厨房入口相对狭窄，只能容一人勉强通过，是天然的隘口！
李锐瞬间明白过来，两人合力猛地将沙发向前一推，暂时撞开几只手臂，然后迅速后撤到狭窄的厨房通道口。
几乎在他们后撤的同时，早已不堪重负的房门轰然向内倒塌！
五六道扭曲的身影嘶吼着、推搡着挤了进来！
为首的就是那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丧尸，半边脸血肉模糊，嘶吼着最先扑向看起来离得最近的李锐！
“来啊！丑八怪！”
李锐肾上腺素飙升，恐惧被一股狠劲取代，他双手紧握长刀，看准时机，对着扑来的快递丧尸猛地一个突刺！
噗嗤！
刀尖精准地从对方眼眶捅入！经历了张姨那次，他下手更狠更准！
丧尸的动作戛然而止，重重倒地。
但后面的丧尸毫不停滞，继续涌上！
狭窄的门口反而让它们暂时挤作一团，给了两人一丝喘息之机。
“下一个！左边那个胖子！”
林川厉声指挥，他自己则紧盯着右边那个穿着校服的歪脖子女孩丧尸。
他能感觉到，吃下那颗源晶后，不仅多了异能，身体的力量、速度、反应都全面提升了不少，大概增强了五六成！
那种浑身充盈力量的感觉，让他面对危机多了几分底气。
李锐依言，侧身躲开胖子丧尸迟缓的扑爪，手中长刀顺势横斩！
可惜力道稍欠，刀身卡在了胖子肥胖的脖颈里，一时间拔不出来！
“操！”李锐惊呼。
旁边另一只穿着睡衣的丧尸趁机扑向失去武器的李锐！
千钧一发！
林川动了！速度远超平时！他猛地踏前一步，不是用刀劈砍，而是闪电般伸出左手，凌空对着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
嗡！
水果刀瞬间消失，下一秒直接出现在那睡衣丧尸大张的嘴里！刀尖从后脑穿出！
睡衣丧尸一声不吭地倒地。
李锐趁机一脚踹开胖丧尸，奋力拔出了卡着的刀，惊魂未定地看了林川一眼：
“卧槽…川哥你这招…牛逼！”
“少废话！专心！”林川喘着气，刚才那一下精准的“空间投送”对他刚觉醒的精神力消耗不小。
此时，冲进来的丧尸只剩三个：动作相对最迟缓的胖丧尸、脖子歪曲的校服丧尸，
以及…最后面那个，穿着熟悉的蓝色围裙，喉咙里发出嗬嗬声，正是去而复返的——老王！
老王似乎比其它丧尸更“聪明”一点，或者说更执着，它没有盲目前冲，而是踩着自己同类的尸体，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川，一步步逼近，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老王这老小子还记仇！”
李锐骂了一句，握紧刀，和林川背靠背，
“胖子交给我！歪脖子和你家老王交给你！”
狭小空间内，最后的厮杀展开！
李锐利用厨房通道的狭窄，面对动作迟缓的胖丧尸，不断闪避，找机会劈砍，虽然一时难以致命，但也稳住了局面。
林川这边压力更大。
校服丧尸动作诡异迅捷，歪着的头不断晃动，难以瞄准。老王更是步步紧逼，手臂挥舞间力量极大。
林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他利用增强后的速度和反应，侧身躲开校服丧尸的扑咬，手中长刀顺势下劈，狠狠砍在它的肩胛骨上，将其暂时废掉一条手臂。
但老王已经扑到近前！那双曾经搬过无数快递箱的手青筋暴起，直抓林川面门！
距离太近，来不及挥刀！
林川瞳孔一缩，生死关头，精神力再次集中！
挡！
他下意识地在面前“撑开”了那个储物空间的人口！
老王的利爪在离他面部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猛地停滞，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空间甚至微微荡漾了一下，泛起只有林川能感知的涟漪！
老王似乎愣了一下，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不解。
就这一瞬间的停滞！
林川抓住机会，刀尖自下而上，用尽全身增强后的力量，猛地捅进老王的下巴，贯穿大脑！
嗬嗬…
老王的动作彻底僵住，眼中的凶光熄灭，沉重的身躯向前倒下。
林川喘着粗气拔出刀，看向最后那个被砍伤肩膀还在挣扎的校服丧尸，没有丝毫犹豫，上前补刀结果了它。
另一边，李锐也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刀劈开了胖丧尸的半个脖子，看着它轰然倒地。
战斗结束。
客厅里一片狼藉，弥漫着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和恶臭。六具丧尸的尸体横陈在地，几乎无处下脚。
两人背靠墙壁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浸透衣服，手臂因脱力和紧张而不停颤抖。
“活…活下来了…”
李锐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虚脱。
林川点点头，感受着体内消耗大半却依然存在的力量感，以及脑海中那个安静的空间。
没有那颗源晶，他们今天必死无疑。
休息了几分钟，李锐挣扎着爬起来，眼神再次变得热切起来，他踢了踢老王的尸体：
“川哥！快！看看这些头里还有没有那‘花生米’！”
林川也强打精神起身。生存的压力压倒了一切不适。他们需要力量，需要更多的源晶！
两人忍着恶心，开始重复之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采集”工作。
快递员头颅里——空的。
睡衣男头颅里——空的。
胖丧尸头颅里——空的。
校服女孩头颅里——空的。
李锐的脸色从期待变成失望，最后几乎要骂娘：
“妈的！搞什么？就张姨头里有？这还带随机掉落的？爆率这么低玩个蛋啊！”
直到最后，他们剖开了老王那破碎的头颅。
在粘稠的红白之物深处，一颗同样花生米大小、散发着微弱乳白色光华的晶体，静静躺在那里。
只有一颗。
李锐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只有张姨那颗…但这爆率也太坑爹了吧？六个怪才掉两个？这游戏体验极差！”
林川默默地将那颗源晶洗净，乳白色的晶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诱人。他能感觉到掌心再次传来那微弱的吸引感。
他看着手中这颗源晶，又看了看满脸渴望和疲惫的李锐，再看向窗外更加寂静却危机四伏的世界。
资源，比想象中更加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