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荷摇头：
“若是大势力培养的灵体，绝不会放任其独自行动。更可能的是......”
她顿了顿，“她是自行通灵，偷偷逃出来的。”
这个猜测让秦归涯心头一跳。
若真如此，这玉琉璃的价值就更大了。
一个无主的先天灵体，若能与之交好，甚至是进行双修......
结出的资源岂不是更佳。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两人穿过繁华街道，来到飞升城东部的洞府租赁处。
一位元婴期的执事热情迎上前：“两位前辈可是要租赁洞府？我们这里有......”
秦归涯直接打断：“可有独立灵山？”
执事眼睛一亮，连忙取出一块玉板：
“有的有的！您看这座寒月峰，占地三百亩，自带五阶灵脉，有现成的洞府十二间，灵田一百二十亩，还有......”
当听到年租金要一百万灵石时，饶是早有准备的秦归涯也不禁眼角一跳。
这价格，几乎抵得上桃林峰半年的收入了。
墨清荷察觉到他的犹豫，轻声道：
“若要在此立足，灵山必不可少。况且......”
她目光扫过玉板上闪烁的光点，“这座山头位置偏僻，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秦归涯深吸一口气。
想到储物戒中从黑山五老那里得来的丰厚收获，终于下定决心：“就这座了。”
交付灵石时，执事笑得见牙不见眼：
“前辈爽快！这是禁制玉牌，您随时可以入住。对了......”
他压低声音，“若是连续租赁十年，可以打九折。”
秦归涯嘴角微抽，接过玉牌转身就走。
当夜，寒月峰上。
秦归涯站在主殿前的平台上，俯瞰着笼罩在月光下的灵田。
虽然价格昂贵，但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灵力，他渐渐觉得这一百万花得值了。
墨清荷走到他身旁，忽然开口：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安置桃林峰众人？”
“先让月仙他们搬过来。”
秦归涯不假思索，“灵田可以种植高阶灵药，炼器室和丹房也要尽快启用。”
他顿了顿，“至于玉琉璃那边......”
“不急。”
墨清荷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影，“既然留下了联络方式，日后自有接触的机会。
眼下，你该准备去丹盟考核了。”
秦归涯点头。
要想在飞升城真正站稳脚跟，光有一座灵山还不够。
他必须尽快打响自己的名号。
而能炼制无垢丹的本事，正是最好的敲门砖。
清晨，秦归涯换上一身崭新法袍，独自前往丹盟。
这几日他已将寒月峰安顿妥当，秦月仙带着族人开始整理灵田，墨清荷和雷角兽则坐镇山中，以防宵小窥探。
飞升城的丹盟总部坐落在东城核心区域，是一座气势恢宏的七层楼阁。
门前两尊丹炉形状的石雕吞吐着灵雾，隐约有药香弥漫。
刚踏入大殿，便有一位身着白色法袍的元婴修士迎上前来。
此人面容儒雅，袖口绣着三朵金焰，正是丹盟执事的标志。
“这位道友，可是来参加炼丹考核的？”
元婴执事拱手一笑，语气温和却不失分寸。
秦归涯还礼道：“正是。不知今日考核可有安排？”
此人是元婴境界，只是三阶炼丹师，代表着炼丹能力一般，不过能在丹盟任职，背后基本都是有关系存在，不能怠慢了。
“巧了，今日正好是旬考之日。”
执事取出一块玉简，“在下柳青玄，来自金焰门，负责接待新晋丹师。道友如何称呼？”
“千瞳域秦家，秦归涯。”
柳青玄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可是那个比邻青丹宗的千瞳域秦家？没想到秦道友还精通丹道。”
秦归涯笑而不语。
他注意到对方提及“千瞳域秦家”时，语气中虽有惊讶，却并无多少敬意。
这也正常。
在飞升城这等地方，一个只有一位炼虚老祖坐镇的家族，确实算不得什么。
“今日参加考核的共有七位道友。”
柳青玄引着他向内殿走去，“四阶考核在第三层，由我师叔赤霞尊者主持。
他老人家是五阶炼丹师，在丹盟任职已有数百年。”
穿过几重禁制，周围温度渐渐升高。
墙壁上镶嵌的留影石不时闪过炼丹场景，都是历代丹道大师的成名之作。
秦归涯看得仔细，心中暗忖这丹盟底蕴果然深厚。
“柳执事。”
他随意地问道，“不知丹盟如今有多少位五阶炼丹师？可有能炼制无垢丹的前辈？”
柳青玄脚步微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道友倒是志向不小。
实不相瞒，丹盟现有五阶丹师二十八位，但能稳定产出无垢丹的，不超过五指之数。”
“其中最负盛名的当属玄天阁的玉鼎道人，据说他炼制的六阶六转还魂丹曾出过无垢品质。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位前辈性情古怪，百年未收徒了。”
秦归涯心中一动。
若能拜在这等人物门下，不仅炼丹术能更上一层，在飞升城也算有了靠山。
正思索间，二人已来到三层的考核大殿。
十丈见方的厅堂中央摆放着七尊赤铜丹炉，四周墙壁上刻着控火法阵。
已有六位修士等候在此，修为都在元婴期。
柳青玄拱手道：
“诸位稍候，赤霞尊者马上就到。”
秦归涯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暗中观察其他考核者。
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锦衣华服的公子，还有个戴着面纱的女修。
众人虽同处一室，却都保持着距离，气氛略显沉闷。
“这位道友。”
忽然有人凑近，是个圆脸中年修士，“在下流云谷周不惑。看道友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考核？”
秦归涯微微颔首：“确实初来乍到。”
“难怪。”
周不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待会考核时，千万别选聚婴丹。
赤霞尊者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炼这个，说是班门弄斧...”
话音未落，殿门突然洞开。
一位红袍老者大步而入，须发如火。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立刻噤声。
“规矩都知道了吧？”
赤霞尊者声如洪钟，“两个时辰，成丹三颗，品质不限。材料自备，丹方任选。”
他目光扫过众人，“开始！”
秦归涯深吸一口气，走向指定丹炉。
袖中的貔貅传来神念：“主人，要显露多少实力？”
“既不能太过招摇...”
他手指触摸这尊灵宝级别的丹炉，眼中精光一闪，“也不能埋没了无垢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