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想换么？”
秦星云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若执意要换，往北三十万里处倒是有片安稳之地...”
随着他话音落下，地图切换显示出一片贫瘠的丘陵地带。
那里莫说五阶灵脉，就连四阶灵脉都只有零星几处，灵气稀薄得可怜。
秦法海沉默片刻，终是缓缓落座：
“既如此...那便不必了。”
这时墨清荷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她纤指缠绕着鬓边青丝，暗中传音道：
“小郎君，可看明白了？”
她红唇微勾，眼中闪过狡黠之色，
“这五阶灵脉分明就是香饵。
待我们费尽心血经营起来，周围虎视眈眈的各支脉与青丹宗，怕是要联手上门‘道贺’了。”
秦归涯闻言心头一震。
他方才只顾盘算灵脉的价值，竟未看透其中玄机。
急忙以神识再次探查地图，果然发现他们这块区域犹如肥美羔羊，被三家大支脉和青丹宗势力呈半包围之势。
“不过...”
墨清荷眸中寒光乍现，“修仙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既然主脉舍得给出最好的灵脉，到时候究竟是谁收割谁...还未可知呢。”
殿中央，见无人再提出异议，秦星云开始指着光影地图详细讲解：
“三日后统一行动。切记，若遭遇青丹宗之人...”
他略作停顿，语气转冷，“当以保全自身为先，尽量避免冲突。但若对方主动挑衅，也不必留手。”
说到最后一句时，秦归涯察觉到老者目光在他们这边多停留了一瞬，这分明是特意给他们的警示。
离开青瞳殿后，秦归涯一行人迅速返回栖霞山驻地。
刚踏入洞府，三人便立即开启了层层禁制。
洞府内，秦法海坐在青玉蒲团上，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开门见山道：
“归涯，清荷，事到如今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
你们俩究竟能应付什么级别的对手？”
墨清荷闻言轻笑，玉手轻拍腰间御兽袋。
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五阶雪狐优雅地落在她脚边，毛茸茸尾巴轻轻摆动。
“若是化神初中期的修士，来三五个倒也无妨。”
她语气轻松。
雪狐适时地龇牙咧嘴，发出低沉的嘶鸣声，“不过要是来的人太多...”
她抚摸着雪狐脑袋，“也得先过我家小狐狸这关。”
秦法海长出一口气，胡须都翘了起来：
“这就足够了！青丹宗和主脉的化神修士都要盯着云龙山脉里的五阶妖兽，哪还有余力...”
“不对劲。”
秦归涯突然打断，眉头紧锁，“主脉这次的安排太过刻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简直就像...”
说到这里，他瞳孔猛然收缩，“像是在给某些人创造下手的机会。”
墨清荷突然凑近，用纤纤玉指挑起秦归涯下巴，玩味地问道：
“小郎君是在担心。若是主脉来人，我们该不该下杀手？”
见秦归涯点头，她眼中血色一闪而过，语气陡然转冷：“自然是...杀无赦。”
“你们仔细想想。”
她收回手指，正色道，“若主脉真敢明目张胆地坑杀支脉，其他十一个支脉会作何感想？
秦家本脉那些中立派又会怎么看？”
她冷笑一声，“所以我猜测...这不过是某些人的私下交易罢了。”
秦归涯猛地拍案而起：
“秦沐晴！”
他眼中寒光闪烁，“这支脉在桃林岛上就与我们明争暗斗。
当初在多宝坊市遇刺，就是她那一系在背后指使。
后来秦归鹏被我和雪狐反杀，他们必定怀恨在心。
我以为我们没有针对他们，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在暗中谋划。”
他冷哼一声，“这次他们支脉被单独分出来，背后没有主脉撑腰，自然是怕我们秋后算账？”
“聪明。”
墨清荷眼中杀意凛然，“不过他们恐怕不知道...想算计合体期老怪物的道侣，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秦归涯冷笑道：“正是，秦沐晴派系连个化神修士都没有，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法海轻咳一声，将话题拉回正事：
“那出战人选如何安排？”
秦归涯沉思片刻，道：
“炼气修士实力太弱，就不必参与了。
另外我们这支脉以灵植师为主，很多金丹期的族人都缺乏实战经验。
所以我建议，金丹真人只出战五人，留下四人坐镇。
两位元婴修士都随队出征，至于筑基修士，挑选五十名精锐即可。”
“正合我意。”
秦法海满意地点头。
不久后，在栖霞山演武场上，秦法海手持名册，面前整齐列队站着精选出的族人。
最前排是五位金丹真人，中间是五十位筑基修士，墨清荷则站在队伍最后方压阵。
“都听好了，”
秦法海神情严肃地提醒道，“若是遇到青丹宗的人，或者其他支系的修士...”
他手掌一翻，一枚玉符出现在掌心，“第一时间捏碎这枚示警符。”
......
三日后，青瞳仙城东门。
破晓时分，第一缕金光洒在城墙上。
数十艘造型各异的飞舟整齐排列，随着一声令下，如离弦之箭般射向远方的苍茫山脉。
秦家的玄色飞舟群向左翼展开。
青丹宗的青色流光则向右翼飞去。
“都站稳了！”
墨清荷素手轻按飞舟核心阵盘，指尖灵力流转。
整艘灵宝级飞舟突然蒙上一层银光，舟身上符文逐一亮起。
随着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飞舟速度陡然提升三倍，瞬间化作一道银虹，将大部队远远甩在身后。
秦归涯在剧烈加速中稳住身形，迅速展开那张兽皮地图。
他指尖凝聚灵力，在地图上勾勒出预定路线：
“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本该从外围的三阶灵脉开始，逐步向内推进...”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墨清荷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五阶灵脉所在的玄雾峰上，还留有修士布置的护山大阵残基。
若能先拿下那里，整个区域的掌控权便唾手可得。”
秦归涯闻言一怔，随即会意：
“既然清荷这般有把握，那我们就直取五阶灵脉，先站稳脚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