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的“屠刀”刚刚放下，转会市场的“猎枪”已经上膛。
次日一早，互联网彻底炸开了锅。
一则看似不起眼的体育短讯，却像一颗深水炸弹，引爆了整个中国足球的舆论场。
“泰山队夏窗补强，150万欧元敲定西甲中卫萨恩斯！”
这则消息，可信度很高，球迷们在短暂的惊讶后，更多的是对俱乐部高效运作的赞许。
但紧随其后的另一条传闻，则让所有人觉得像是在看天方夜谭。
“内部消息：泰山队同时接触瑞士国脚乌格里尼奇，该球员德转身价高达700万欧元！”
700万欧元。
在这个金元足球泡沫早已破裂，各家俱乐部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中超，这个数字显得如此不真实，甚至有些荒诞。
球迷论坛和社交媒体上，评论区瞬间分成了两派。
“假的吧？现在谁还敢花这么多钱？媒体又在吹牛博眼球了！”
“楼上的不懂别乱说，蓝桥集团的实力你以为呢？说不定真在憋大招！”
“700万欧啊，放五年前我信，现在？呵呵，洗洗睡吧。能把萨恩斯搞来就不错了。”
“我不管！我就当真的听了！乌格里尼奇快到碗里来！”
喧嚣的舆论很快被即将到来的联赛淹没，但那颗关于天价外援的种子，却已经埋在了所有球迷的心里。
……
训练基地里，王大雷举着手机，像个战地记者一样在餐厅里来回穿梭。
“看见没看见没？七百万欧！我的天老爷，这得是多大一坨钱？能把咱们的球门换成纯金的了吧？”他把手机屏幕怼到克雷桑面前，“老克，看看，以后要来跟你抢饭碗的，瑞士国脚，怕不怕？”
克雷桑抬头看了一眼，耸耸肩，继续对付自己盘子里的牛排。
王大雷没得到想要的反应，又凑到正襟危坐的韩镕泽身边。
“韩指导，你看这事儿靠谱吗？七百万欧，这要是来了，以后他罚丢一个点球，是不是得扣一百万奖金？”
韩镕泽眼皮都没抬一下，平静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这些沸沸扬扬的传闻，在赛前一天的新闻发布会上达到了顶峰。
林昊携于金永出席，刚一落座，无数闪光灯就“咔嚓咔嚓”地亮成一片，记者们手里的录音笔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林指导，请问网上流传的关于泰山队有意引进七百万欧元身价的瑞士国脚乌格里尼奇，消息是否属实？”第一个问题就直奔主题。
林昊面无表情，身体微微后靠，看着提问的记者，就像在看训练场上一名跑错了位的球员。
“我的工作，是备战明天和深圳队的比赛，不是回答网络上的传闻。下一个问题。”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把皮球又踢了回去。
“林指导，那已经官宣的萨恩斯呢？您能评价一下这位新后卫吗？他会是贾德松的替代者吗？”另一个记者紧追不舍。
“我只评价在球队里训练和比赛的球员。”林昊的眼睛扫过全场，“等他穿上泰山队的球衣，出现在训练场上，我会告诉你们他怎么样。现在，我们还是多聊聊明天的比赛。我的对手是深圳新鹏城，不是转会市场。”
几个回合下来，记者们发现根本无法从这个男人嘴里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他就像一堵墙，把所有关于转会的猜测都挡在了外面。
整个发布会，他说的最多的词就是“专注比赛”和“尊重对手”，滴水不漏，让一群准备了大把尖锐问题的记者们，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第二天，济南奥体中心。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体育场外的气氛已经热烈起来。
泰山队的首发名单如期公布。
门将：于金永。
后卫：高准翼、郑铮、石柯、吴兴涵。
中场：克雷桑、阿卜杜肉苏力、哈姆罗别科夫、李源一、谢文能。
前锋：孔帕尼奥。
这是一个轮换的阵容。
王大雷和一众主力被放在了替补席上，门将位置上，赫然是年轻的于金永的名字。
阿卜杜肉苏力和谢文能，两个在训练中表现出色的年轻人，也双双进入首发。
王大雷正拿着名单研究，嘴里还在小声嘀咕：“好家伙，这是省下我的工资给新外援发奖金是吧？林导这算盘打得，瑞士银行家都得学两招！”
他察觉到于金永灼热的目光，立刻收起玩笑，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他背上，拍得“砰”的一声响。
“看什么看！首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于金永被他拍得一个趔趄，胸中那股激荡的情绪却仿佛被这一掌拍得更加炙热。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里的光芒压过了最后一丝忐忑。
“拿出点冠军球队门将的气势来！”王大雷顺势把他的下巴一抬，“今天你就是爹！记住了，整个后防线都是你儿子，谁敢不听话，你就给老子敞开了骂！出了任何事，我给你兜着！”
这番霸道无比的话，像一针强心剂，瞬间注入于金永的四肢。
韩镕泽也走了过来，他的方式温和许多。
他没有多说，只是像兄长一样，仔细帮于金永整理了一下守门员手套。
“别听他瞎咋呼。记住我平时跟你讲的，注意力集中，多呼喊，相信自己的判断。你已经证明过自己了，小于，你可以的。”
克雷桑也凑了过来，用他那夹生却充满力量的中文对着于金永和其他几个年轻球员喊道：
“加油加油！”
林昊走进更衣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名单都看到了。”
“有人觉得我在冒险。但我想告诉你们，在我的球队里，没有主力替补之分，只有状态好坏之分。谁在训练场上拼了命，谁就能在比赛场上得到机会。”
他的目光扫过于金永、阿卜杜肉苏力、谢文能。
“机会给你们了。别让我失望，也别让看台上那几万名球迷失望。”
他顿了顿，看向所有人。
“穿上这身衣服，你们代表的不是自己，是山东泰山。出去，把胜利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