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左宇亮停了下来，他双手掩面，手指用力抓着头发，似乎很难堪。
许长生看了他一眼，没有催他，而是耐心等待。他知道，接下来的内容，可能才是关键。
过了几分钟，左宇亮才挪开手，脸上满是羞愧：“我当时实在没办法了，就…… 就给她跪了下来，求她再通融一下。可她还是没心软，说她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我看着她不为所动，就…… 就站起来抱住了她，亲了她，开始抚慰她。”
左宇亮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想…… 想让她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等她心情好了，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了。”
许长生心里冷笑，果然是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他不动声色地问：“那她什么反应？心软了吗？”
左宇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懊恼：“本来，本来有希望了，可我刚把她抱到床上开始脱......脱她衣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声音，像是有关门的声音。”
“关门声？”许长生问。
“对。我一开始以为是幻听，没在意。可苏蔓一下子就警觉起来，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都变了。她赶紧推开我，跑出卧室去看门口。”
“我也跟着跑了出去，心里也有点慌。” 左宇亮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我们到门口一看，门是关着的。我跟苏蔓说，可能是楼上或者隔壁邻居关门的声音，让她别担心。”
“可她根本不信，说她记得清清楚楚，刚才进来的时候，没关门，我帮她急于包扎伤口，也没去关门。她肯定地说，刚才那声关门声，一定是有人进过屋子，然后出去的时候关上的。”
许长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有人进过屋子？这可是之前没提到，也没想到的关键信息！
“你们有没有找到人？” 他急忙追问。
“我当时也慌了，赶紧把屋子里的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卧室、客厅、卫生间、厨房，连衣柜都打开看了，可什么人都没找到。” 左宇亮摇了摇头，“我还检查了窗户，都是锁好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等我回到门口的时候，苏蔓已经打开门，准备往外走了。” 左宇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悔，“我赶紧追上去，想拉住她，让她再考虑考虑，别卖房也别涨房租。可她只是说‘过两天再说’，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长生皱紧眉头，追问：“你没追出去看看？没看清她往哪个方向走了？也没看到有没有人在外面等她？”
左宇亮愧疚地低下头：“没有…… 当时我还在想刚才那声关门声的事，心里乱糟糟的，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苏蔓已经走出大楼门口，看不见人影了。我也就没追出去……”
许长生沉默了。
左宇亮的话带来几个疑点：
第一，那声关门声到底是谁弄出来的？是真的有人进过屋子，还是只是邻居的声音？
第二，苏蔓离开后，到底去了哪里？
第三，左宇亮说的是不是全部实话？还有没有隐瞒的地方？
他看着左宇亮，眼神深沉：“你确定，当时屋子里真的没人？你有没有漏掉什么地方？比如床底、阳台？”
左宇亮用力点头：“我都找过了，真的没人！其他几个房间没有能藏人的地方，阳台也只有洗衣机和杂物，没有藏人的地方。”
。。。。。。
左宇亮被带走后，审讯室里的空气仍带着一丝紧绷。许长生坐在原位没动，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左宇亮提到的 “关门声”。
那声关门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左宇亮说是幻听，可苏蔓却一口咬定是有人进过屋子。
两个人同时出现幻听，这可能性太小了，几乎不可能。
难道是风吹的？许长生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之前去过左宇亮的公寓，那栋楼的楼道窗户密封性很好，就算开着窗，也不会有这么大的穿堂风，能把没关的门 “砰” 地一声关上。
排除了幻听和风吹这两种可能，剩下的只有一种解释 —— 门是有人关上的，还特意弄出了这么大的声音。
许长生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他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当时苏蔓和左宇亮在卧室里，刚因为涨租和卖房的事起了争执，左宇亮又抱着苏蔓，想用旧情让她改变主意，两人正处于亲密又紧张的状态。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或者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受不了了，故意用重重的甩门声发泄不满，打断了两人即将发生的事。
会是谁呢？谁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左宇亮的公寓门口，还对苏蔓和左宇亮的关系这么在意？
许长生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 伟伦大楼监控里，林文舟在 9 月 16 号晚上 8 点 05 分匆匆走出大楼的样子。
难道是林文舟？他那天晚上离开家后，根本不是去找女儿林晓星，而是跟踪苏蔓到了左宇亮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