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港的金库前,五名护卫正将一箱箱银锭搬入地窖。阳光透过铁栅栏,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银锭上“靖海”二字的烙印。账房先生拿着算盘,噼啪声中报出惊人的数字:“这个季度,羊毛贸易纯利共计一百二十七万两白银,是上季度的三倍还多!”
天宇站在金库门口,听着银锭碰撞的清脆声响,指尖划过最近的产业规划图。图上用红笔圈出的“牧场扩建”“船坞升级”“铁矿勘探”等字样,正等待着这笔巨额财富的注入。垄断带来的盈利暴涨,不仅是数字的增长,更是撬动整个澳洲产业布局的支点。
一、财富的源泉:垄断下的利润密码
“聚丰行的特级羊毛在波斯卖到了每斤一两二,是成本的五倍;二级羊毛在东南亚的批发价虽低,但走量惊人,每月出货两百吨,纯利也有二十万两。”账房先生摊开明细单,上面的数字密密麻麻,却都指向同一个趋势——利润的雪球越滚越大。
垄断带来的定价权是盈利的核心。如今聚丰行掌控着澳洲西部82%的羊毛产量,下游客户根本没有议价空间。波斯王室想采购银狐羊毛,必须接受“先付款后发货”的条款;东南亚的纺织作坊为了拿到稳定货源,甚至愿意预付半年货款。这种“卖方市场”的格局,让每斤羊毛的利润比竞争时代提高了三成。
规模效应进一步压缩了成本。牧场扩建后,单只绵羊的饲养成本从每月三百文降到二百四十文;自动剪毛机的普及,让剪毛效率提升五倍,人工成本下降七成;连包装用的麻布,都因为采购量激增,从每匹三钱压到二钱二。一降一升之间,利润空间被彻底打开。
“最赚钱的是精加工业务。”负责毛纺厂的李掌柜递来账本,“用特级羊毛纺成的60支毛线,在欧洲能卖到每斤五两,是原毛的十倍;织成的羊毛毯更贵,一张能换一艘小货船。”上个月,一批运往法国的羊毛毯,光关税就缴了五万两,可见利润之丰厚。
天宇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突然笑了:“以前总说‘羊毛出在羊身上’,现在看来,羊身上能出的可不止羊毛。”他指的是羊毛加工产生的副产品——羊毛脂能做肥皂,碎毛能填充枕头,甚至羊粪都成了抢手货,被附近的农场以每车五十文的价格买去当肥料。
二、反哺牧场:从“量”到“质”的飞跃
“先拿三十万两出来,扩建月牙河谷和灰熊河牧场。”天宇在规划图上圈出两块区域,“月牙河谷加建五十间种羊舍,引进波斯的纯种细毛羊,改良本地品种;灰熊河牧场挖三条引水渠,把草场面积再扩一倍。”
扩建工程在半月内就破土动工。工匠们用钢筋和石材加固羊舍,屋顶铺上镀锌铁皮,既能防风雨,又能反射阳光,夏季栏舍内的温度比传统羊舍低五度。“这样种羊的产毛量能提高一成,而且毛纤维更细腻。”畜牧主管老刘抚摸着新引进的波斯公羊,它的羊毛长及膝盖,像绸缎般顺滑。
更重要的是技术升级。天宇从欧洲请来三名畜牧专家,带来了“人工授精”技术。“以前一头公羊最多配二十头母羊,现在用人工授精,一头能配两百头,优质基因能快速扩散。”专家演示着特制的输精器,“明年出生的羊羔,细毛率能从现在的60%提到80%。”
饲料基地也同步扩建。三百名农工在红砂岩牧场开垦出两千亩荒地,种上从美洲引进的高产苜蓿。“这种苜蓿一年能割四茬,亩产比本地牧草高两倍,蛋白质含量达18%。”老农周蹲在田里,看着绿油油的幼苗,“羊吃了这种草,毛色亮得能照见人影。”
三个月后,扩建后的牧场首次剪毛,特级羊毛的产量就比之前翻了一倍。当第一批改良羊羔出生时,连最保守的牧民都惊叹:“这羊毛又细又密,简直像天上的云!”
三、造船业:驶向深海的资本
“船坞扩建要加快,这笔五十万两的拨款,优先保证‘靖海级’战船的建造。”天宇站在船坞的龙骨前,这根长达三十丈的柚木龙骨,将支撑起澳洲最大的战船。
羊毛贸易的繁荣,让造船业成了急需补强的短板。以前靖海港的船坞只能修修补补,大型商船和战船都要靠进口,不仅成本高,还受制于人。如今有了资金,天宇的第一步就是扩建船坞——增建三座干船坞,引进蒸汽动力的龙门吊,能同时建造五艘千吨级的货船。
“‘靖海级’战船要装二十门三十二斤重炮,船身包铁皮,速度要比荷兰的快船快两成。”造船总管老王拿着图纸,眼里闪着光,“有了这样的船,别说护航,就是去南洋开拓新航线都没问题!”
除了战船,货船的升级更迫在眉睫。天宇下令建造十艘“羊毛专用货船”,船舱分隔成恒温区,能保证羊毛在长途运输中不发霉、不变质。“以前运羊毛损耗率是5%,用这种船能降到1%,一年就能省出两艘船的钱。”船长老李拍着新船的甲板,语气里满是自豪。
造船业的崛起,又带动了上下游产业。铁匠铺开始大量锻造船用铁板,木匠铺忙着加工船板,连附近的煤矿都因为蒸汽设备的普及,产量翻了一番。一个以船坞为核心的产业集群,正在靖海港悄然形成。
四、矿业布局:埋下工业的种子
“黑石山的铁矿勘探有眉目了!”勘探队长拿着矿石样本冲进议事厅,这块拳头大的矿石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化验结果出来了,含铁量高达58%,是优质富矿!”
天宇接过矿石,指尖能感受到它的沉重。羊毛贸易带来的财富,终于有了投向重工业的底气。他当即拍板:“拨二十万两,建黑石山铁矿和冶炼厂,先修一条从铁矿到港口的铁路,年底前必须出第一炉铁!”
铁矿的建设异常顺利。三百名矿工用炸药炸开山体,露出赤红色的矿脉;冶炼厂的高炉高达十丈,用焦炭做燃料,温度比传统土炉高两百度,能将矿石中的铁提纯到98%。“第一炉铁能浇铸五十门火炮和两百根铁轨。”冶炼主管抹着脸上的煤灰,笑容里满是成就感。
这些铁很快就派上了用场:铁轨铺成后,矿石从矿山到港口的运输时间从三天缩到半天;火炮被安装在新建的战船上,让“靖海级”战船的火力再升一个档次;剩下的铁则被打成犁铧、镰刀,卖给周边的农场,既回笼了资金,又改善了当地的农业生产。
“等铁矿稳定了,就开煤矿和铜矿。”天宇站在黑石山的高处,望着山下忙碌的工地,“有了铁,有了煤,我们就能自己造机器、修铁路,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
五、殖民根基:用财富编织的网络
财富的积累,让天宇在澳洲的影响力呈几何级增长。靖海港的常住人口从最初的两千人涨到两万,街道两旁建起了酒楼、当铺、学堂,甚至还有一座戏院,上演着从华夏传来的戏曲。
“光是羊毛贸易就带动了五千人就业。”赵通拿着人口普查表,“牧工、分拣工、水手、铁匠……连乞丐都少了,因为随便找个活就能糊口。”港口的税收也水涨船高,每月能收十五万两,足够支付军队和行政的开销还有盈余。
对土着部落的影响更深远。合作部落通过卖羊毛,家家盖起了砖房,孩子们能去学堂读书,甚至有部落首领开始穿华夏的丝绸长袍。“以前部落间总为了草场打架,现在跟着聚丰行养羊,日子好了,谁还愿意动刀动枪?”山雀部族长的话,道出了财富带来的和平。
更重要的是,资金储备让天宇有了应对危机的底气。荷兰东印度公司曾想联合其他势力封锁靖海港,却发现天宇能用现金从南洋购买粮食和武器;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让牧场减产,他立刻从储备金里拨出十万两,打井抗旱,硬是保住了当年的收成。
“这一百二十七万两,只是个开始。”天宇站在新建的钟楼顶端,俯瞰着欣欣向荣的靖海港。港口里,新造的战船正在试航,烟囱里冒出滚滚浓烟;牧场中,雪白的羊群像云朵般铺满草原;铁矿的高炉昼夜不息,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财富如同一股活水,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产业。从羊毛贸易到造船、矿业,从农业到手工业,一个相互支撑的产业集群正在成型。而这一切,都将成为天宇在澳洲扎根、向更远海域扩张的坚实根基。
夕阳西下,钟楼敲响了暮钟,回荡在靖海港的每一个角落。钟声里,有羊毛的清香,有钢铁的厚重,更有一个帝国正在崛起的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