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责备她们的冒进,反而心中生出一丝欣慰。她们虽然遇到了危险,但应对得当,配合默契,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安全撤离,还带回了关键情报。
这支小队,已经有了雏形。
*“月姐,一条想走捷径修成蛟龙的黑鱼精,还挺有上进心的。”* 张晓凡在心里调侃了一句。
“他在临江经营日久,又窃取了神位,借助水脉之力,实力确实能与筑基中期一战。清雪她们不是对手,很正常。”苏怜月冷静分析道,“你打算如何?亲自去一趟?”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 张晓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考试才刚开始,学生遇到难题,老师总不能直接上去把答案写了吧?最多给点提示,引导一下解题思路。”*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玉符说道:“你们做得很好。临危不乱,应对得当,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记住,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听到宗主的肯定,玉符那头的林清雪等人心中一暖。
“至于那个黑鱼精,”张晓凡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你们的分析是对的,硬拼是下策。既然不能用拳头,那我们就跟他玩点高级的。”
“高级的?”林清雪有些不解。
“对。”张晓凡笑了笑,抛出了一个她们从未听过的词汇,“我们跟他打一场‘商战’!”
“商……战?”四位少女面面相觑。
“没错!”张晓凡开始了他的“遥控教学”,“你们把他想象成一个开店的,我们也是开店的。临河镇就是市场,镇民就是客户。他现在靠着‘降价促销’(显灵)和‘恶意诋毁’(散播谣言)抢走了我们的客户。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客户再抢回来!”
这个比喻太过新奇,让林清雪她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张晓凡继续深入浅出地解释道:“他的根基是什么?是香火,是信徒的愿力!只要没人信他了,他就是一条没牙的老虎,不,是离了水的鱼,任我们拿捏!”
“所以,我们的目标,不是去杀鱼,而是去砸他的招牌!”
“他能显灵治病,我们的‘培元丹’药效如何?能不能找个病入膏肓的,当众表演一个‘药到病除’?让他治不好的,我们来治!”
“他能降雨求福,白素,你亲和水汽,能不能来一场更声势浩大的‘甘霖术’,顺便在雨后给他整一道双彩虹,祥瑞指数拉满?”
“他靠着神神秘秘来维持威严,胡倩儿,你的幻术能不能派上用场?比如,给那些最虔诚的信徒托个梦,告诉他们河神是个吃人的妖怪?或者在他庙里制造点‘不详之兆’,比如神像流血泪什么的,恶心恶心他?”
张晓凡的语速越来越快,一个个骚操作从他嘴里蹦出来,听得玉符那头的四个女孩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
这已经不是修士斗法了,这简直就是……市井流氓打架的套路大全,但偏偏又好像很有道理!
*“这叫舆论战、心理战、品牌形象颠覆战!”* 张晓凡在心里得意地对自己总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跟我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和互联网信息轰炸的现代人玩心眼?那条鱼还嫩了点!”*
“记住,”张晓凡最后做了总结,声音重新变得严肃,“你们的行动核心,就是争取人心,孤立他。要让他从一个受人敬仰的‘河神’,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水妖’!当他众叛亲离,香火断绝,为了维持修为甚至不得不冒险出庙的时候,就是我们收网之时!”
“当然,这其中他肯定会狗急跳墙,你们要万分小心。我给你们的锦囊,带着了吗?那里面有我的一道剑气,危急关头,足以保你们一命。”
“弟子明白!”
林清雪的声音,此刻已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和信心。宗主为她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原来,战斗还可以是这样的!
结束通讯,张晓凡长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微笑。
*“月姐,你说我这个‘战地指导员’当得怎么样?”*
“歪理邪说,但……或许真的有效。”苏怜月的语气里,竟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张晓凡心情大好,重新将目光投向那复杂的阵图,这一次,他感觉脑子清晰多了。
而在遥远的临河镇,分舵的灯火下,林清雪看着同样眼神发亮的师妹们,缓缓开口,声音清脆而坚定:
“好了,我们来制定一下……‘作战计划’!”
归墟仙宗分舵,后堂的灯火亮了一夜。
但四位少女的脸上,非但没有疲惫,反而都闪烁着一种名为“兴奋”的光芒。
张晓凡那番堪称惊世骇俗的“商战”理论,仿佛为她们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对付一个强大的敌人,除了提剑硬上,还有这么多“不讲武德”却又异常有效的办法!
“宗主的思路,简直是天马行空!”冯梓嘉一边用炭笔在纸上飞速记录着什么,一边赞叹道,“我以前只知道炼丹救人,从未想过,丹药还能用来……‘抢客户’。”
“何止是抢客户。”胡倩儿一双狐媚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坏笑,“这叫‘精准打击’!那个臭鱼精不是靠‘显灵治病’来笼络人心吗?我们就从根子上断了他的威信!让他治不好的,我们来治!让他治好的,我们治得更快更好,还免费!”
林清雪作为大师姐,最为沉稳,她将宗主的计划进行了梳理和细化,冷静地分配任务:“梓嘉师妹,你的任务最重。明天开始,由你主导,我们在镇中心摆一个义诊的摊子,就叫‘云游医师,悬壶济世’,暂时不要打出宗门旗号,免得引起对方警觉。你需要找到一个有代表性的病人,最好是病了很久,求过河神却没治好的那种,当众施救,一炮打响!”
“没问题,师姐!”冯梓嘉重重点头,眼中充满了信心。宗门的培元丹,哪怕稀释了给凡人用,效果也远非凡间药物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