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秦般若晃动手里的酒杯，眼睛弯成了月牙。
“孙妹妹。”
秦般若突然开口。
孙清邈肩膀一抖，手里的资料滑了一下。
她抬头对上秦般若的眼睛，脸颊更红了。
“是…是大赛的资料。”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哦？”
秦般若拉长了声音，站起来，端着酒杯走过去。
她弯下腰，一股酒香混着体香钻进孙清邈的鼻子。
“主人的新枕头，用着还舒服吗？”
秦般若的嘴唇几乎贴上孙清邈的耳垂，热气吹得她耳朵痒了起来。
孙清邈的耳尖瞬间红了。
她感觉肩膀上被曹阳压着的地方，像着了火。
“他…他只是太累了。”
孙清邈结结巴巴地解释。
“是吗？”
秦般若直起身，笑意更浓。
她端着酒杯转身，脚下却猛地一歪。
“哎呀！”
她惊呼一声，手里的酒杯倾斜。
几滴红酒洒在曹阳的白衬衫胸口。
“呀！对不起对不起！”
秦般若连忙放下酒杯，蹲了下来。
她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干净。”
她说着，就掏出一块手帕，伸手去擦曹阳胸口的酒渍。
“我来吧！”
孙清邈反应过来，伸手去拦。
她的手伸到一半，停在半空。
曹阳睁开了眼睛。
他看看蹲在面前的秦般若，又看看旁边满脸通红的孙清邈，打了个哈欠。
“吵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事没事。”
秦般若笑吟吟地收回手。
“就是不小心，把主人的衣服弄脏了。”
曹阳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酒渍，又抬眼看着秦般若。
“秦般若，你再演，奥斯卡都得给你发个奖。”
秦般若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主人你说什么呢，人家听不懂嘛。”
曹阳懒得理她，他坐直身体，看着旁边恨不得把头埋进资料里的孙清邈。
“孙清邈，你抖什么，怕我吃了你？”
孙清邈的身体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
曹阳伸了个懒腰。
“虞姬呢？”
他问。
“喏。”
秦般若朝窗边努了努嘴。
曹阳看过去。
虞姬正趴在舷窗上，小脸贴着玻璃，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云层。
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戳了戳，又用手掌贴上去。
那副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
飞机降落在魔都。
舱门打开，一股湿润的空气涌了进来。
曹阳一行四人走下舷梯。
停机坪上，一排黑色劳斯莱斯静静地等待。
十几名黑衣保镖分列两旁，齐刷刷地鞠躬。
为首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来，对曹阳说：“曹先生，我是苏董的助理，我姓王。”
孙清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虞姬直接躲到曹阳身后，抓住他的衣角，探出一个小脑袋，警惕地打量着那些黑衣人。
“苏清寒安排的？”
曹阳问。
“是的。”
王助理回答。
“苏董吩咐，您在魔都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
曹阳点了点头，走向为首的汽车。
车队驶入市区，停在外滩一家酒店门口。
酒店总经理带着一群高管，早已等在大堂。
“曹先生，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总经理亲自引路，将他们带到顶层的套房。
巨大的套房占据了整整一层。
落地窗外，是整个外滩的夜景。
孙清邈站在窗边，看着脚下的城市，忍不住发出惊叹。
虞姬则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她一会儿对着声控窗帘喊“开”，一会儿又对着智能音箱问东问西。
曹阳把自己扔进客厅的沙发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孙清邈。”
他喊。
“诶！”
孙清邈连忙跑过来。
“怎么了？”
“给我剥个葡萄。”
曹阳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盘。
孙清邈的脸一红，还是坐到他身边，拿起一颗葡萄，认真地剥起来。
秦般若没有理会他们。
她一进套房，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十几分钟后，她再次出现。
一条黑色吊带长裙勾勒出她的身体曲线。
裙子开衩很高。
她一走路，裙摆下的长腿若隐若现。
她化了浓妆，红唇在灯下反光。
她走到曹阳身边，俯下身。
曹阳一抬眼，就能看到裙子下的那道沟。
一股酒香混着兰花香气将他笼罩。
她的红唇贴上他耳垂，热气吹进他耳朵。
“主人。”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钻进他耳朵里。
“我去帮你打探一下，这魔都的水，到底有多深。”
“看看这水里，都藏了些什么有趣的小鱼。”
曹阳感觉脸颊上，被一个软东西碰了一下。
秦般若直起身，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妖媚的笑。
“等我的好消息哦。”
她说完，扭着腰肢，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套房。
门关上，香水味淡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
曹阳吃着孙清邈剥好的葡萄，看着还在跟智能音箱较劲的虞姬，觉得有些饿了。
“王助理。”
曹阳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
“曹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王助理的声音立刻传来。
“楼下有没有吃饭的地方？”
“有的，酒店三楼的明珠阁是会员制餐厅，环境安静，我已经为您预留了位置。”
“行，我们现在下去。”
曹阳挂了电话，站起身。
“走了，吃饭去。”
孙清邈和虞姬连忙跟上。
三人来到三楼的明珠阁。
餐厅里人不多，装修得古色古香。
王助理已经等在门口，将他们引到一个靠窗的包厢。
刚坐下，包厢外就传来一阵喧哗。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一个年轻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魏公子。”
餐厅经理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会员专区，而且今晚所有包厢都已经被预订了。”
“我管你什么预定，我今天就要这个包厢！”
曹阳皱了皱眉。
王助理立刻会意，起身走了出去。
很快，外面的声音就消失了。
王助理走回来，歉意地说：“曹先生，一点小麻烦，已经处理好了。”
曹阳点了点头，没当回事。
可饭吃到一半，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了。